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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了宿舍,看到三麻子已摧‘活了’五个死鬼子,正坐在他们中间大喘气呢。
看来这家伙昨晚连着跟两个女人折腾了大半夜,体力严重透支。
活该!老色鬼!
我心里暗暗地骂着,嘴上却问道:“三爷,咋的了?”
三麻子头也不抬地往死尸堆里一指:“还有三个,你把他们弄‘活’了吧”
我猛地一愣,一下子傻了,死尸我不怕,可要把死尸摧诈,在一边看着都瘆人,更别说亲手把他们摧诈了。
我忙摆手,连连后退着:“不,我……我不会,三爷,我真的……”
“不会也得学!”三麻子火了,仰头瞪着我,脸色苍白,“三爷我老了,一下子干不了这么多活了……”
他说到这儿,语气忽然柔和了许多,像是在求我:“为了咱能活命,所以,你必须学着亲手干这个了。”
我听到这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原本曾发过誓,一辈子不会鼓捣这些,更不想把这个当一门技术来混饭吃,可,可眼下……
我动摇了,不是可怜三麻子,而是为了保命。
“那,咋弄,我忘了,你教着我。”我迟疑地道。
三麻子听到我说这话,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和蔼地道:“好,你过来,我说着,你做。”
我扫了眼那几具血肉模糊的死尸,沉了沉气,硬着头皮凑到三麻子身边,自己给自己鼓着胆子,挽挽袖子,硬道:“三爷,咋弄,说!”
有三麻子在身边,就多了道保险杠,有事就把他推前面,爱咋咋的。
三麻子从布包里拿出一张黄草纸,递给我,道:“先把这个用两个手掌对着轻轻揉,别急,也别用劲。”
此前我曾看过他揉了多次,早已记住了,便在他的谆谆教导下,把那张草纸在手掌上来回反复地揉了数遍,松开手,捏着一角一看,真还成了丝网状。
第一道工序过关。
三麻子点了点头:“把这纸贴到那个东西的脸上,往上面哈口气,贴实了,别掉下来。”
我瞅了眼面前那个死鬼子,只见他瞪眼张嘴地直看着我,我心里一颤,壮胆骂道:“看啥看,*你娘,你不就是个跳高都够不着俺个蛋子的矬子吗,去你娘的,我朝纸张上猛哈了一口气,结结实实地盖住了他的脸。”
“伸出手掌,在他脸上来回运着气。”三麻子道。
我伸出右手掌,距那张草纸约五六公分高,沉住丹田,暗暗运气,在上面转圈划着。这也是以前看他这么做的。
其实,运气只是一种感觉,把全神贯注到手上,就自然以为是在发力了。(不信你们试试。)
“主要是眉心,手心对准眉心,把他的天眼打开。”三麻子继续说到。
我又把手心对着他的眉心,慢慢转圈。
“跟我念,”三麻子小声道,“天惶惶,地惶惶,重来人间走一趟,昔日雄风今又在,看我起身把名扬……”
他说一句,我跟着念一句。念着念着,感觉头皮都麻了。
咒语念我,我感觉我伸出的右手掌心都发烫了。这应该是运气的作用吧。也相信此时那张纸下的尸体眉心也是热乎的。
“好了。”三麻子说完,递给我一支串着朱砂豆的银针,道,“你左手掌先对着他的胸口,猛拍一下,他若动弹,你就赶紧把这针扎到他的眉心上端,急着,别太用力,针扎深了,他的天眼就被扎破了,也就成了瞎子了,扎浅了,容易掉,掉了咱就危险了,明白吗?”
我点点头,又眨眨眼,问道:“那应该扎多深?”
“一公分左右。”三麻子道。
我又点了下头,一手捏着银针,一手慢慢伸到那鬼子的胸口上面,三麻子低叫一声:“拍!”
我手一抖,“啪”地拍了下去:“起来吧!”
话刚落,那死尸浑身猛地一抖,我脑袋轰地一炸,一下子把手里的银针扎到了他的眉心上。
那尸体停止了抖动,但我同时发现,盖在他脸上的那张纸有了微动,一起一伏的,似有气流。
他‘活了’!
我心里突然一阵激动,我也能摧诈了,这虽然不是我期待的,但毕竟是第一次干这营生,就像第一次跟“阎王婆”做那事一样,兴奋而又颤抖。
“好了,歇歇喘口气吧,”三麻子道,“看你紧张的,胳膊跟筛糠似的。唉……”
筛糠?我没感觉到啊,只是身上出汗罢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望着面前的这个死鬼子在缓缓地喘着气,心里不但不怕了,反而还隐隐有些自豪感,为自己的‘杰作’自豪。
“郭子,”三麻子口气缓缓地道,“有机会学着认些字,等认识了字,三爷我就教你看这本书。”
三麻子说着,从他那万能布包里拿出了那本发黄又缺边的烂书。
“是算卦的书吗?”我想起了他拿着这本书,忽悠张财主的事。
三麻子道:“不光算卦相面,里面还有治病的,驱邪的,各种摧尸的手法……”
这么多内容?怪不得他啥都会呢,原来是从这本书上学的。
我不由好奇起来,伸头看去,见他正在翻看页面上一个胖孩,其实那孩不胖,而是个挽着发簪的女人,只是奶大,屁股肥而已。
我一愣:“春宫书?”
我以前听“阎王婆”说,她跟“活阎王”成亲的时候,“活阎王”曾给她看过这种男女光屁股的书。名字叫《春宫》。她由此才懂得了男女那些事,也学会了床上的“十八般武艺”。
“啥春宫书,”三麻子不悦地道,“别小看了这张女人身体,她包含着摧诈穴位,面相命理,经络分布,一图三看,不,是四看。”
我靠,这么多学问?我问道:“第四看是啥?”
“就是,”三麻子欲言又止,看看我,道,“你也成人了,老子就告诉你吧,从这张图上,能摸到女人的兴奋点,不论什么样的女人,她即使再傲气,再瞧不上你,只要你想把她搞到手,就一定能,前提是必须点中她的某个穴位,还要念咒语,用……”
话刚到这,忽听外面传来王大花的叫声:“大哥,郭子,菜炒好了!”
三麻子忙闭嘴,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起身出了屋,对她道:“等会,你们先把饺子下好,别进这个屋。”
我说完,回来把门关上了。
“三爷……”
我凑上前,本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三麻子却把那本书装进布包里,瞟了眼剩下的那两具死尸,道:“赶紧把这俩摧起来,洗手吃饭。”
我*,最想听的地方被搅了,我只好应一声,又对着尸体忙活起来。
不过,我对于三麻子说的“第四看”,始终半信半疑,如果说让一个压根就瞧不上你的女人,突然间把你当男神,这不大对头,从三麻子对一枝梅和“大花瓶”的经历看,也不是那么回事。最多就是趁人家迷糊或意乱情迷之时,下手罢了。
人家一旦清醒过来,你还是个屁,所以,三麻子说的按摩女人某个穴位使其暂时迷乱,这个还可信,其他念咒语啥的,纯粹是唬人了。
要不,“大花瓶”也不会找我借种。
忙活完剩下的两个诈尸后,我长舒了口气,扶着三麻子站起来,看着地上并排的这一溜死尸,见他们脸上的草纸此起彼伏地微动着,心里感觉怪怪的,但没有了害怕的念头。
看来,我的胆子也练出来了,当然这主要是有三麻子在场,要不也会胆颤。
我们出了宿舍,把门带好,来到灶房,王大花和胡大妮早等急了,连问我们在宿舍里鼓捣啥,三麻子只是呵呵笑了几声,并不答。
洗了手,四个人便坐下来吃饭,三麻子喝了点酒,但只半杯,话也反常地少,似乎心事重重。
饭后,三麻子宣布,今晚下半夜就送大花和大妮回家。两人一听,大喜,连声感谢。
我也替她们高兴,虽然大妮被三麻子这个杂种破了身,但毕竟命保住了,况且还是她‘自愿’的,总比落在小鬼子手里惨死强万倍。
其时,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三麻子把我叫到外面,下达了几项命令:一是把吊桥放下来,二是把炮楼上的探照灯调好角度,直射南面的小路,三是抱几棵白菜和弄一些黄豆,把驴喂饱,当然须先把捆在驴嘴巴上的布条解开。
第四是我准备好手雷、弹药,上炮楼,严密观察着路上的动静,尤其是南面,因为鬼子的大本营在南面。
一旦发现有异常,就赶紧朝宿舍这边扔石头砸门,但不准私自跑下来。
第五是,在确定是鬼子接近后,要及时往人堆里扔手雷,还要用机枪猛扫,但前提是不可恋战,注意自身安全。
我稀里糊涂地听完,脑子里闪出了几个问号:“三爷,放下吊桥干啥,那鬼子不就直接冲进来了吗?”
三麻子道:“这你别管,我自有道理。”
我又问道:“那万一鬼子来的人多,咱打不过他们呢?”
“他们只是出来找人,不会来多的,冒顶一个班,十多个人。”三麻子道,“所以,他们来多少,就必须死多少,放走一个,咱命就没了,明白?”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子里还有疑问,但也不想说了,也许三麻子有千条理由在等着堵我。
接下来,我按照三麻子的吩咐,先抱了几棵白菜和弄了几碗黄豆,给拴在院子电线杆上的毛驴吃着,又把吊桥放下来。从宿舍里搜了十几颗手雷,背在肩上,然后抱着机枪准备上炮楼。
我估计,今晚不管鬼子来不来,我是不能下楼了,冻死也得在上面呆到天明。
这时,王大花和胡大妮说笑着被三麻子叫了出来。
王大花见外面的吊桥已放下,高兴地问道:“大哥,这就送我们回家吗?”
三麻子呵呵着笑道:“不急,等下半夜咱在回去,先进屋暖和暖和吧。”
说着,把两人让进了那个单间,房门随即被“哗啦”一下掩上。
我靠,我火了,想起了王大花的那俩大奶和胡大妮那大如磐石的屁股,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扭头愤愤地进了炮楼。
三麻子呀,三麻子,你个杂种,都啥时候了,还顾得玩女人,不怕累死吗?
我想起了三麻子那张蜡黄的脸,这杂种,早晚的死在女人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