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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生起了个大早,今天要去一个比小林村更为偏远的村子,听说通电都困难,就更别说有医生了。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自己要想长久做下去口碑非常重要,有的能挣钱有的就不能挣钱。
县政府大院二楼会议室。
此时三十几个干部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每人一杯浓茶,室内烟气弥漫,笼罩着每个人的面容。
正前方并坐着两个人,正是县长沈涛和县委书记熊光辉。
沈涛用手挥了挥烟雾咳嗽了两声,继续道:“同志们,这次任务非常重,不是平时搞搞面子工程就算了,市委是下了大决心的,一定要出成绩出成效。关于这次修路的重要性我已经强调了无数遍了,市里拿出半年的财政收入给我们就是要我们彻底摘掉贫困县贫困乡的帽子,五个区四个县级市和两个兄弟县可都盯着我们呢,说实话,这么一大笔款子让人眼红啊,有了成绩是应该的,没有成绩才是问题,希望各个乡镇都给我重视起来。”
在座的乡镇领导一个个面色肃立,手中的笔刷刷作响,就为这件事县里已经开了不下十次的会了,谁也清楚这里面的分量,这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出了点纰漏就不是挨一顿批那么简单了。
果然,县委书记熊光辉放下茶杯,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敲敲桌子:“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可是在市委办公会议上表态了,这次完不成任务我主动辞职,我要是辞职了你们也要辞职。尤其是一二把手一定要紧密配合起来,少给我拉山头扯后腿,谁出了问题我撤谁,绝不姑息。”
下面的干部心中嘀咕,熊光辉年龄摆在那里,就是不辞职也要退休了,被他拉一把就太不值了。
李卫民斜眼看了牛开山一眼,只见他正襟危坐,竖着耳朵认真做笔记,手上的香烟烟灰老长,随时都会断裂。自从上任以来牛开山就明里暗里的和自己斗,这次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再斗不倒自己老家伙就要退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抽冷子给自己一下。
沈涛示意后排的秘书江明开一下窗,他自己是不抽烟的,奈何县委书记是个大烟枪,每次开会都弄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不过明年就要到杠了,自己要尽快去市里活动一下。
窗户一开沈涛就觉得胸肺为之一轻,笑道:“当然了,大家也不要这么沉重,市领导是相信我们的能力的,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障工程按期按量完成。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至理名言啊,我们东山县苦就苦在这路上,山里的特产运不出去,外面的投资商不乐意来开发,这下好了,各乡回去都好好琢磨琢磨自己的本土优势,将其转化成财富优势,一举摘掉贫困的帽子。”
熊开山看不惯沈涛说话的强调,接过话头道:“县长是文化人,说的好听些,我不乐意说这些空话,就是路给你们修好了,自己想自己的奔头去,谁也别上我这里来哭穷。”
沈涛心中暗怒,熊光辉话里话外的打压自己,不止一次在这种场合贬低自己。
交通局蒋辅义抽了口烟,吐了两个烟圈笑呵呵道:“这次为了支持我们从全市范围内抽调了不少人才过来,惹得周围的市县很不满意,当然了成果也是显著的,在这里我先表个态,到时我亲自下到各个乡镇蹲点,不修完最后一厘米道路绝不回来。”
沈涛微微点头,他还是很欣赏这种有冲进的干部的:“这次此任务由书记和我挂任正副组长,由常务副书记马光远同志,副县长宋紫凝同志和交通局蒋局长具体负责,各乡长乡委书记紧密配合,在市委领导......”
熊光辉端起茶杯看了看已经没水了,对要过来蓄水的秘书摆摆手,往桌子上一磕:“散会!”起身离去。
沈涛铁青着脸回到了办公室,越想越气,狠狠的把水杯摔在了地上,吓得江明一个哆嗦,还从没见过县长如此失态过。
李卫民背着手往外走,心事重重,修路在即,牛开山肯定不敢在这种事上给自己出难题,怕就拍在一件小事上弄自己一个灰头土脸,自己可跟他耗不起。走着走着李卫民就想起了林生,有能力人又机灵,可惜不是体制内的人。
林生此时正在爬山,一个喷嚏吹起一阵黄土:“呸呸呸,哪个王八蛋又在背后琢磨老子呢。”
林生看着眼前这道接近九十度的台阶叫苦不已,早知道就带虎子来了,二柱子的摩的还在山下但愿别被人顺走了。
“你找谁啊?”一个巴掌拍在林生的肩上,吓得他一激灵差点掉下去。
林生看着眼前的粗布姑娘生出一种亲切感,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算不得漂亮,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能照出人来,自己的白大褂上一个清晰的手印,不由苦笑道:“我叫林生,是来村里看病的医生。”
姑娘眼睛一亮,接着又暗淡下去:“我叫冯月,你一定是大壮家请来的吧,村里也只有他家看的起病了。”
林生好笑的拿掉她头发上的一根干草,摇摇头:“我是乡上诊所的医生,今天是来免费接诊的,不收钱,也不认识什么大壮。”
冯月一下来了精神,期盼的盯着林生的眼睛:“不收钱?”
林生笑笑:“不收钱!”
冯月拉着林生的手就往上走:“那先跟我去看看我弟弟,烧了好几天了,我去求白娘娘也不管用。”
山路狭窄,冯月这一拉两人重重的抱在了一起,林生急忙拦住喘息道:“你等我休息会儿,实在爬不动了。”指了指山路。
“你等着。”冯月咬咬嘴唇,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扔下一根绳子来:“抓住。”
林生一乐这倒方便,也不矫情抓着就爬了上去。冯月二话不说拽着林生就跑。
“免费看病了啊,不收钱,大家排队啊。”一进村林生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喊道。
石村比小林村还要穷,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冯月家更是就一间土坯房,一进去昏沉沉的不见光亮。
一个半大的孩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