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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之说:“嗯,刚好。”
寥寥几个字,总好像带了些敷衍的味道。
不过盛家父子早已经习惯这个男人的态度,也感觉出有什么不同。
盛宏甚至还开口道:“小颜,这是你小舅舅……”
他想的是,如果沈慕之不反对言颜回到盛家的话,那其余的那些人也就没有一直反对。
结果言颜头也不回。
沈先生目不斜视,直接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两人竟是连面上的寒暄都没有一句,就像是对彼此毫无好感的陌生人。
小家伙摸着自己的小下巴,低声说:“做男人的一点都不温柔,还想我妈咪去哄你吗?扣分!”
盛宏虽然奇怪言颜的态度,这时候也不好多问。
毕竟他对这个女儿毫无了解,而且沈先生不愿意正眼看人的时候多了去了,今天这样只是常态。
盛峰出来打了个圆场,先进包厢吃晚饭。
下了雨的缘故,今天天黑的有点快。
言颜因为在这碰见了沈慕之,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视而不见是很好的。
只是这样的“见面”,以后还会有多少次?
她吃饭的时候不怎么说话,偶尔盛宏问些话,她就应一声,让这顿饭不至于吃的太尴尬,也没有太热络的感觉。
盛峰从头到尾就是个陪吃的,除了插了两句活络气氛之外,也没怎么开口。
小家伙对着两人的兴趣远远没有看见沈慕之浓厚,特别安静的吃饭,吃到好吃的,还会给自己妈咪推荐。
吃饱了还不忘表达一下对妈咪家乡的向往,“妈咪,等我放寒假,我们可以去南城玩吗?”
“好啊。”
言颜也很想念南城。
她这小半生,最美好的回忆都在那里,故城锁春秋,忘归斯人瘦。
“倾倾,后边有个院子养了很多锦鲤,舅舅带你去看好不好?”
盛峰走到言倾身边,低声哄着。
小家伙想翻白眼,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需要别人这么哄了。
不过看那个老伯伯好像有话要和妈咪说的样子,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盛峰还以为他很喜欢锦鲤,兴致勃勃的说:“待会儿要是看到喜欢的就和舅舅说,给你捞了带回去。”
两人逐渐走远了。
只剩下言颜和盛宏两个人。
她和以前和言父的感情极好,整个南城都说言先生宠女儿是宠上了天的。
谁也没有想到,言先生的掌上明珠原来并不姓言。
言颜看着眼前的这个老男人,在她眼中,无论是长相还是气度,盛宏都没有办法和言父相提并论。
可她的母亲,却是因为这个人才郁郁而终,在她十岁那年就走了。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盛宏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小颜,回到爸爸身边来,盛家大小姐才是你该有的身份。该属于你的那些东西,你都会拥有。”
言颜本来觉得这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可此刻,却前所未有的,对这件事,感到恶心。
她说:“我爸爸姓言。”
盛宏愣了一下。
言颜说:“本来我想,该帮我妈争取一下她应该得到的东西。
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实在没有办法和一个陌生人装父慈女孝。”
和盛宏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经花光她所有的忍耐力。
真的是,根本无法忍受。
她骨子里那些属于言家大小姐的骄傲,不允许这个在前二十八年从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自称着“爸爸”,以为这样就能代替言父在她心里的位置。
“小颜……”
盛宏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盛董事长。”
言颜说完,起身离开。
迎着夜风出门,忽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她勾唇,自嘲的笑了笑。
果然还是不适合为了钱和这些人演戏。
言颜经过转角的时候,隔壁包厢的正好在这个时候打开,入眼的是墙壁上的花鸟画。
沈慕之一个人坐在灯光流转之中,唇角带着几不可见的弧度,“想要盛世,怎么不来求我?” “求人不如求己,这个道理,还是沈先生教我的。”
言颜对上男人的目光,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她最讨厌沈慕之这副有求必应的样子。
明明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总是一副“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帮你”的态度。
沈慕之微微皱了眉。
言颜说:“偷窥癖也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一种表现,看来沈先生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刚过转角处,男人包厢的侧目出来,好巧不巧的挡住了她的去路,伸手一揽直接就压倒在旁边的柱子上,嗓音低沉:“言颜,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沈先生要做的事,自然有一万种手段去办到。”
言颜心跳的频率骤然失控,强行保持面上的淡然。
沈慕之伸手摩挲着她的眉眼,温热的指尖,带着些许难掩的温柔,语气却是丝毫未变的,“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
沈先生心里很清楚。
言颜一定知道自己一旦回到了北城,就不可能和他完全划清界限。
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下一秒。
言颜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惊动夜风拂落青叶。
男人的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
不远处的侍应生走过来也是一脸的惊愕,遇到了这种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好。
沈余从另一边走过来把几人都打发走了。
一时之间,又只剩下言颜和沈慕之两个人。
刚才那一巴掌打的很重,言颜的手掌到现在还有些发疼。
她看着俊脸越来越来黑的男人,勾唇含笑问道:“疼吗?”
沈慕之面沉如水。
言颜说:“我想要你每天都过的生不如死,你现在知道了,还愿意么?”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总是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可对着沈慕之的时候,却恨不得用这温柔溺死他。
沈慕之不说话。
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像是要直接捏碎一般。
言颜痛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唇色开始发白,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沈慕之。”
她低声说:“我以为你至少还会讲点信用。”
那天,言颜说要要和他做一笔交易,男人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这些天确实也没有打扰她的生活,也不过短短几天,他就忘记了自己答应过什么。
沈慕之说:“我只说过不会因为以前的事继续和你纠缠。”
言颜笑意有些发冷:“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男人有时候真的是难以理解的生物。
尤其是沈慕之。
“言颜。”
沈慕之忽然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最缠绵的情侣一样抱着她。
有绵绵的雨丝落下来,夜风微凉,吹在言颜脸上的,吹的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奋力推开沈慕之。
这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她脑子进水了。
才和他纠缠不清。
男人却紧紧的抱着她,俯首在她耳边说;“和我结婚。”
言颜第一反应是抬手就要再送他一个巴掌清醒清醒。
沈慕之却在此刻抬手,指尖穿过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明明从来都不是什么深情的男人。
可他一双眼眸望着你的时候,却像是除你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可以入眼。
“沈先生。”
言颜想抽回自己的手,半天也抽不回来,索性放弃了,任由他这么握着。
“你是觉得这个办法比杀人灭口更管用吗?”
还真是不会因为以前的事继续你纠缠。
这男人居然说要和她结婚?
言颜此刻无比确定,沈慕之的精神问题已经十分严重。
“如果这么想,你更容易接受的话,也可以这么认为。”
沈慕之似乎是被她放弃挣扎的举动取悦了,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言颜含笑抬眸,一个一个字的说:“你、做、梦!”
如果是六年前,她或许就嫁了。
现在,她疯了才会和沈慕之结婚。
男人眸色顺就沉了下来。
言颜说:“我回到北城,就是看着你身败名裂,看着你从云端跌落泥潭,沈慕之,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着,就可以看到你过的不好。为什么还要赔上自己呢?”
她一直都知道怎么激怒沈慕之。
戳他的伤疤。
男人看着她许久,不怒反笑,“恨我?
言颜,当初求着我收留的是你!
说走就走的也是你!
这六年到底是谁欠谁的?
事情都被你做绝了,现在,你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