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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齐和白染晴往扈漪澜房里走着。
“齐哥,你为什么要让管家去清幽小筑啊?”
南宫齐笑笑说:“他派的人自然该由他来收拾,难不成还要我去给他善后?”
白染晴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偷听的人是他派来的?”
南宫齐只笑不语,他可不认为这位管家会放心的让他们进入清幽小筑。
整个府中知道自己在哪里的人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况且他自己也说过,从前扈漪澜从不让他们靠近这清幽小筑,所以就更不可能是无意间闯入的下人了。
方才他那么说原本只是试探而已,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偷听的人的确是他派来的。
南宫齐推开房门,一边走一边说道:“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找到钥匙再说。”
白染晴从进入到房中开始,面色就有些凝重。
南宫齐在到处翻找着,白染晴却立在房中,一动也不动。
南宫齐回头看着她:“你怎么了?”
白染晴动了动了鼻子:“这房里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白染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女子,清幽小筑里的人说这个是假冒的。
白染晴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纵然是这世间最高明的易容术也总会有破绽,可是她摸了半天有没有丝毫的痕迹。
在房里找了半天,南宫齐也没有找到钥匙,不过倒是找出了一封书信。
——漪澜,近有人欲对山庄下手,速来老地方相见。
看着信上的内容,应当就是让扈漪澜急匆匆的离开邀月城的原因。
老地方?
看来她所见之人还是老相识。
白染晴经过再三确认之后对南宫齐说道:“虽然那人口口声声说这个人是假冒的,但是而且查过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我游历江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一种易容丹吃了之后会改变人的容貌,但是却要经受十分大的痛苦,而且再也不能恢复之前的样子了。两个人之间必定有一个人是假的,但是我们现在得知道这个人
到底去见了谁。”
……
匈奴大军侵犯边境,游怀竹已经领了圣旨即将赶往清曲城。
于是游怀竹打算令人将秋凝水送回无忧城,秋凝水的腿伤早就好了,而自己即将出征,送她回去起码还有人能保护她。
“你要送我回去?”秋凝水面无表情,但是任谁都看出来她现在很是生气。
这个人总是想着要撇下自己,能不生气吗?
“凝水我这是去边关打仗,刀剑无眼,弄不好是会死人的。不然你当我是全身的伤疤是从何而来的,送你回去因为只有在无忧城你中才是最安全的。”
秋凝水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裂缝,她语气淡然,仍旧不辨喜怒:“游怀竹若你这次再敢撇下我,那么日后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游怀竹没有想到秋凝水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这次我把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上,我是回无忧城,还是随你一起这些都由你来决定。但是你最好记着我刚才说的话。”
秋凝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游怀竹坐在园中久久不能回神。
正在气头上的秋凝水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念雪园,这里是游怀竹为了纪青雪特意开辟的园子,秋凝水说过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于是她折身打算原路返回,却不曾想遇到了老夫人。
“凝水你一个人在这做什么?”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很是慈祥。
秋凝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
老夫人怎么说也是老江湖了,秋凝水那点心思又如何能瞒得过她。
“你可是在生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要送你回家的事情?”
果然是一语中的。
“凝水我也曾经年轻过,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但是这次我是赞成他的。”
老夫人耐心地劝着:“原本我那老不死的在朝中做尚书,可是他偏偏放着好好的尚书大人不错,跑去做了将军,最后还把命都搭上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
秋凝水听得入神,老夫人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十分平静,没有痛苦,没有怨恨,也许是岁月早已洗去了她这些情绪,留下的只是美好的记忆。
“这么多年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吃了很多的苦。可是在我的心里,我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这一辈子没有嫁错人。战场上变数本来就无人能预料,他是怕你有危险。”
这点秋凝水自然是知道的,如果她是害怕危险的人,就不会独自一个人追到京都来了。
他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做着最周全的考虑,可是却往往没有想过别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老夫人您说的话我都明白。”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而已。
秋凝水说自己想先回房去了,所以就不陪她了,老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这丫头也是个死心眼的性子,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她到底是不是听懂了,但愿她别钻牛角尖才好啊。
对于秋凝水说的话,游怀竹在第二天便给了她答案,他命人备好了马车,带上了足够的银两和几名侍卫,让他们务必将秋凝水毫发无损的送回无忧城。
这次秋凝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上马车的时候她看了游怀竹一眼,那眼神十分冰凉,游怀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这世上有时候做选择并非是最痛苦的事情,而最痛苦的是根本别无选择的时候。
游怀竹并不是傻子,秋凝水对自己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国家有难并不是思考着儿女情长的时候。
马车越走越远,游怀竹一直在门口站着,直到日头西沉。
老夫人走出来看着自家的傻儿子连声叹气:“既然你舍不得,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呢?”
过了半晌,游怀竹才慢慢说道:“娘,儿子征战沙场过得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把命送在边关了,凝水是个好姑娘不该被我拖累。”
老夫人直直地摇头,傻儿子啊,若是真的喜欢又何来拖累一说,可是你今日这么做就等同于再次将她拒之千里,日后若再想转圜难于登天啊。
第二日游怀竹便领兵出征了,以前这个时候他心中想的都是纪青雪,可是今日倒是变了,侍卫们会将她好好送回去的吧,路途颠簸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别怪我。游怀竹在心中默念着。
游怀竹拔出长剑,目光坚毅,他大喝道:“出征!”
来不及的儿女情长都被他深深的甩在了身后,此刻他是大燕的战神,不再单单只是游怀竹了。
纪青雪和南宫炎一路风尘仆仆这才终于赶到了清曲城,不过两人却被拦在了城门口。
有人在城门上大声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清曲城?”
南宫炎在马上,沉声道:“本王是睿王南宫炎,奉命前来接掌边关统帅一职。”
谁知那城墙上的人却不信,他嘲讽道:“蒙谁呢你。你要是睿王那我还是皇帝老子呢?赶紧走,不然我手里的弓箭可不客气了!”
“……”南宫炎皱眉,手里紧紧抓着缰绳,十分不悦。
纪青雪在旁边有些幸灾乐祸,咱们的睿王爷这算是被无视了吧。
“本王命你立刻打开城门,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南宫炎抬头望着那守城将,眼神冷的都可以冻死人了。
那守城将见南宫炎还敢威胁自己,立刻拔出一支羽箭,拉弓开弦,将那箭头瞄准了南宫炎:“你居然还敢威胁本将,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纪青雪憋笑憋得辛苦,南宫炎一记眼刀扫了过去,纪青雪立马噤声。
“王爷你没有看到啊,人家可是要给你厉害瞧瞧呢。”
看着南宫炎脸上乌云密布的样子,纪青雪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守城将见他二人还不肯离开,于是准备放箭了?
他手一松箭立刻飞了出去,南宫炎足尖一点,徒手接住了飞来的羽箭,他轻松跃上了城门,将那箭矢抵上了守城将的喉咙。
南宫炎冷冷地说:“开城门。”
那守城将吓得脸色灰白,连连说道:“好好好,我开我开!大爷你小心着点儿,这箭可锋利了,小心别伤了我啊。”
南宫炎将手中的箭又凑近了几分:“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开城门!”
守城将赶紧大声说道:“赶紧把给我开城门!”
不多时门口的吊桥缓缓放下,纪青雪骑着马还牵着一匹马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南宫炎扔了手里的箭,撇了他一眼:“叫你们这儿的最高将领来见我。”
南宫炎运起轻功下了城门,然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马上,那守城将抹了一把冷汗。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牛鬼蛇神啊。
南宫炎二人骑在马上一路走街过市,整个街上只有寥寥几人,看起来十分孤寂冷清。
“如果没有打仗的话,这里该是十分热闹的。”南宫炎眉眼深陷,心情十分沉重。
纪青雪则对他说道:“放心,你一定可以让这里重新恢复以前繁荣的模样。” 无论有多难, 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