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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间,丹田阵痛?”他启唇。
傅少鸿点头,“刚才是你……救了我?”
“是你命不该绝。”重锡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玉蚕丝,一圈又一圈的绕回掌心,那种泰然自若,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的眼睛。
“你……”傅少鸿犹豫了一下,坐在台阶上看他,“你若治得好我,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到。”
重锡摇头,转动轮椅就走。
“那你要什么?”傅少鸿一急,快速拦住了重锡的去路,“你要怎样,才肯救我?”
“你这是旧疾沉珂,一时半会好不了。”他挑眉看着傅少鸿,眸中略带惋惜,“若不是念在傅老将军的英名,我是不会救你的。”
傅少鸿面色青白,“我求你救我,我不想死。”
“与我何干?”重锡淡然,“方才我已经救过你一次,怎么可能日日都跟着你,为你治病?这金黄银白之物,你还是留着给自己办后事吧!”
“高人!”傅少鸿扑通就跪下了,方才他自己也是吓了半死。
年纪轻轻的,他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建功立业,若是就这样死了,如何对得起傅家的列祖列宗。更何况……他不能让傅家断子绝孙!
重锡端详着他良久,“我见你天庭饱满,将来必定功业无量。你我也算有师徒之缘,不若这样,你拜我为师,我便试上一试,看能不能根除你的恶疾,让你活下去。”
师父?
傅少鸿蹙眉。
“我也就那么一说,少将军请回吧!”重锡道。
“慢着!”傅少鸿着了急,“师父就师父吧!我……我拜入你门下,求师父救我一命!”
“口说无凭!”他道,“今日食为天客满为患,不知少将军,敢不敢在天下人面前,唤我一声师父?如此,我也好光明正大的救你一命,不然这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有龙阳之癖。”
傅少鸿惯来要面子,然则生死攸关,也是容不的考虑那么多。
“你是怕我过河拆桥,哪日对你不利?”傅少鸿不是傻子,当下起身,“我虽游戏人间,但也知一诺千金的道理。你放心,这种欺师灭祖之事,我断然不会做。拜师就拜师,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一步一颤的往外头走。
这几日折腾得傅少鸿够呛,他是断不敢再受这腹痛腹泻之苦了。药石无效,医药不灵,真是欲哭无泪。外头,汤伯笑道,“各位客官,今日食为天大喜。傅家少将军欲拜这位重公子为师,想在本店求个见证。老头子高兴,今日食为天的酒水,悉数免费。请诸位帮这位少将军和重公子做个见证,也当给本店冲
冲喜,来日更上一层楼!”
瞬时,店内一片欢呼。
堂内正中央,快速腾出一块地方。
重锡端坐轮椅,唇角微扬,依然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傅少鸿面色不佳,但看得出是真心诚意的。
双手端着热茶,一步一顿走到重锡跟前,而后双膝下跪,双手奉茶过头顶。傅少鸿认真道,“徒儿镇国将军府傅少鸿,自愿拜重锡为师。入得师门,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以后唯师命是从,不敢有负师恩。若违此誓,天理不容,当受五雷之刑。叩请皇天后土在场诸位为我见证,徒
儿傅少鸿,参见师父!”
重锡一笑,“徒儿……极好!”
音落,他接过傅少鸿手中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全了他的拜师礼。
“既然入得本师门,那本师门的三诫你就该寄存于心。”重锡深吸一口气,“戒屠戮,戒淫、欲,戒贪念。”
傅少鸿眉目一颤,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到底咽了下去。
看出他的神色,重锡问,“能否做到?”
傅少鸿点头,郑重其事,“能!”
“好!”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么你这徒弟,我收下。”
四下瞬时爆发激烈的掌声和叫好声。走在幽静的小道里,重锡将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傅少鸿,“这药,每日睡前融一颗于温水中服用。以后来东郊十里外的无影小筑找我,你这是旧疾沉珂,乃虚耗阳元过度,近期不要去眠月楼厮混。你若不听,
这条命也随你。”
“师父有命,徒儿不敢不从。”傅少鸿哪敢胡来,小命要紧。
“最好如此!”重锡点头。
只不过,这厢收服了傅少鸿,丞相府却又不安生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瞬时划破夜的死寂。
芙蕖瘫软在地,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气力。
素颜快速跑出房间,当下愣在原地。
鸿羽阁那棵枫树上,悬着一根布带,夜风轻吹,像极了上官梨香房中垂着的那根布带。这样空荡荡的布带环,好似随时等着,能有人将脖子伸进去。
那一刻,芙蕖颤抖得厉害,如同三魂丢了七魄,坐在地上愣是爬不起来。
“没事。”素颜将芙蕖搀起,笑道,“许是哪个丫头的束腰湿了,挂起来晾干罢了,别大惊小怪!”说着,便将芙蕖扶坐在回廊的栏杆处,顾自上前将布带条取了下来。
然则到手的那一瞬,素颜的眸子骇然瞪得斗大,当着芙蕖的面,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上官靖羽就站在门口,将素颜的表情一览眼底。
“芙蕖,你先回去休息。”她道。
芙蕖颤颤巍巍的起身,行了礼,而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去看素颜手中的那根布带。她明明记得,素颜将布带处理了,怎么……肯定记错了!记错了!
“怎么回事?”上官靖羽蹙眉,方才就已经看出素颜有些不对劲。只是芙蕖胆小,上官靖羽便也没有追问。
素颜快速进了房间,而后关上了门,这才将布带交给上官靖羽,“你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个不就是当日上官梨香自缢时的布带吗?我明明记得,已经在上官梨香坟前烧掉了,为何……”“料子是一模一样的,尺寸呢?”她捏了一下布带,娇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