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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素颜出的馊主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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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靖羽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想了想,她收起《金刚经》,深吸一口气才道,“那走吧!早去早回。”

    素颜于她有救命之恩,这么久相处下来,素颜的古道热肠,她是最钦佩的。没有官宦人家的俗气,尽显落落大方,自由自在。

    而这些,曾是她毕生渴求的,只是从未得到过。

    等到处置了暮雨,等到致远能独当一面接盘父亲的一切,等到……她顾自低头一笑,到那时,她应该可以一身轻松,从此青灯古佛吧!

    人世太累,难寻一片净土。

    放不下爱与恨,不如放下自己。

    换上男儿装,一行三人从后门离开。

    外头小雨绵绵,所幸无碍于行。

    上官靖羽端坐车内,一语不发,神情显得有些淡漠。

    车外,素颜一声“到了……”,上官靖羽便掀开帘子,当下愣在当场。这哪里是什么食为天,顶上斗大的花牌处,挂着清晰的“眠月楼……”三个字。

    “这是……”上官靖羽蹙眉,“青楼?”

    素颜笑着拽她下了马车,“没错,是青楼,而且是东都城最繁华的青楼。这里的姑娘一个个如花似玉,多才多艺,保管教你满意!”

    芙蕖咽了咽口水,“素颜姑娘,你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小姐身份尊贵,岂能来这样的肮脏之地?”“脏?嫌脏你就在外头等着!”素颜不由分说拽着、还在犹豫的上官靖羽往里头走,边走边道,“谁家的清白姑娘愿意来这里,卖身、卖艺还卖笑?日日看人脸色,强颜欢笑的度日。若非逼于无奈,谁不想在

    家,安安稳稳的做个家妇?”

    闻言,芙蕖无言以对。

    “芙蕖,里头人多眼杂不太方便,你在外头等着就是!”素颜看出芙蕖脸上的畏缩之意,快速拉着上官靖羽入门。

    上官靖羽来不及拒绝,已被带入眠月楼。

    刚刚进门,就见眠月楼的当家妈妈快速过来。年过四旬的女人,风韵犹存。历经风尘的脸上,笑得花枝乱颤,上官靖羽唯恐她的厚粉一笑就掉。

    “素颜姑娘!”妈妈一眼就认出了素颜,竟表现得极为恭维,甚至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您可是好久不来了。”她下意识的往素颜身后看了看,“公子没来?”

    见素颜不答,急忙赔笑着将视线转到上官靖羽身上,“这位公子是……”

    “废话少说,老地方。”素颜一把推开她。

    “好嘞,上座上座!”妈妈亲自引着二人去了二楼的雅间。待关上门,看一眼略显局促的上官靖羽,妈妈那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笑道,“公子好面相,这东都城里的男人,妈妈我也是见得多了,可像您这样唇红齿白的绝色男子,倒是少见

    。”

    素颜坐定,“去找几个姑娘过来,成色要好。明白吗?”

    妈妈一声,“没问题!”便快步出门。

    望着妈妈快速离去的背影,上官靖羽一把握住素颜的手,“你带我来这干嘛?不是说食为天出事了吗?怎的你还有心思……”

    话未说完,便有两名容色极好的女子走进门来。

    妈妈谄媚笑道,“这两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包公子满意。”手一挥,“春花、秋月,可别怠慢了贵客。”

    闻言,那两名妖娆的女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上官靖羽身边,亲昵的唤着“公子……”

    素颜手一摆,妈妈恭敬的退出房门。

    “不是,我……”上官靖羽浑身毛孔直立,那两名女子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惊得她恨不能逃出房间。

    她是相府千金,自小受教,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纵然平素威风八面,亦能不怒自威,但这样的风花雪月,她委实消受不起。

    “公子,喝酒啊!”身着蓝衣的春花端着酒,直往上官靖羽的唇上凑。

    秋月则开始为她加菜,笑得腼腆而绝美。

    若上官靖羽是个男子,想必难逃花劫。奈何她也是个女儿身,被两个女子这样缠着,她是欲哭无泪,只能向素颜投以恳求的眼神。

    素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道,“好了好了,让公子看看你们的本事。免得教人以为,咱眠月楼的姑娘,一无是处。”

    “是!”春花、秋月随即起身,对素颜言听计从。

    一侧内阁里,摆着两把琵琶。

    春花、秋月抱起了琵琶,指尖婉转,曲音犹如天籁。

    “比之宫中的歌舞姬如何?”素颜问。

    上官靖羽松一口气,“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这里的女子,多数为生活所迫,并非都是自愿。”素颜轻叹一声,“在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看来,这些人卑贱至绝。糟践自己,祸害旁人,委实是害群之马。但在我看来,她们都是自食其力的,没什么见

    不得人。”

    这是上官靖羽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在她所接受的教育里,女子该三从四德,还有所谓的贞洁是不容侵犯和亵渎的。

    可是……

    “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然阿靖你腹有诗书,你还觉得那些刻板的东西,是对的吗?”素颜问。

    上官靖羽一笑,“因人而异吧。英雄每多屠狗辈,自古侠义出风尘。我倒不是轻看了她们,只是觉得女子可惜了。”

    “这里的女子,从踏入眠月楼开始,每人都必须学会一样技巧。刺绣的刺绣,舞乐的舞乐,甚至有人练得一手好字。若是哪日厌了这风月场,随时都能离开。”素颜为上官靖羽斟酒。

    “女人该洁身自爱是没错,但也要有人值得你洁身自爱。不然,难道要活活饿死吗?饿死自己,饿死家人?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素颜轻叹,“你觉得呢?”

    她不语。

    “来,我敬你一杯。”素颜见她不语,便转了话锋。

    上官靖羽蹙眉,“我……不能喝酒。”

    “为何?”素颜不解,“这是素酒,不会醉人。”“爹说过,我不能沾酒,一滴都不行。”她不是不喝,是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