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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在哪儿,快带路!”
医仙孙长生和宋傅文都是骑马赶来的,到门口翻身下马后,顾不得整理仪表,抓住在门口候着的白芷,就急急催促。
“在刚收拾出来的厢房里,小姐已经把自己和蒋少爷关在里面许久没有动静了,您老快去看看吧!”
白芷焦急的不行,提着裙子在前边儿跑,孙长生和背着药箱的宋傅文,铁青着脸跟在后边儿,心神不宁。
风风火火赶到厢房外,刚想敲门,就见门轻轻打开,江浅夏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狼狈的倚着门框,冲两人苦笑。
“老爷子,宋大夫,浅夏今日算豁出去了,学生今后还能不能走路,就看二位能不能挺力相助了。”
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孙长生沉着脸,严肃道:“进去看过患者情况,老朽再做定夺,但丫头放心,老朽必定会尽全力。”
挡住要往里走的两人,江浅夏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先随浅夏用烈酒沐浴全身,再换上已经煮过消毒的衣裳,再进去吧。”
“这时候你还嫌我和师父身上脏?”宋傅文面色不渝。
点点头,江浅夏认真道:“确实脏,而且这种脏,会要了他的命。”
虽然没有详细解释无菌手术室的重要性,但她那决不妥协的模样,让两个医国圣手都生出一种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感觉。
“老朽近十载悟道,总觉着眼前有层迷雾遮挡着更进一步的路途,真是羡慕丫头你,已经在云雾的那一头,往回看了。”
“老爷子能摸到迷雾跟前,已经极其不易了,浅夏不过是沾了前人的光罢了,比不得老爷子的钻研。”
江浅夏说的真心实意,轻笑着转身带他们去沐浴时,却错过了两人在她身后若有所思的对视。
“前人……吗。”
孙长生冲皱眉的徒弟摇摇头,轻声道:“浅夏丫头是有大造化的人,她不细说,咱们就紧守君子本分,不去探究他人秘密。”
“是,师父。”
花了盏茶的工夫用烈酒把全身擦洗干净,那种刺激的感觉真是一边提神醒脑,一边又被烈酒的味道熏的江浅夏头晕。
带上特制的口罩,三人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踏入厢房,合拢房门。
巨大的水晶灯奢侈的吊在蒋文杰上空,纯净的大块白水晶,奢侈的让孙长生都频频侧目。
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无影灯,但这已经是江浅夏能找到的最好的替代品了。
“杖击造成的伤害,伤了腰,以后就算能下床,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人了。”
只看一眼,宋傅文就淡漠的得出了结论。
孙长生微微摇头,轻按伤口后沉吟片刻,道:“要是能找到几味养骨的奇药,老夫有把握让他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他不是靠劳力吃饭的农夫,实属万幸。”
看着床上光洁溜溜趴着,还处在昏迷状态的蒋文杰,江浅夏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从来自现代的麻醉针,镇定自若的把蒋文杰翻成侧身,然后给他做了局部麻醉。
“救人要紧,浅夏就不多管那些繁文缛节了。”
看着一老一少两位几乎从不给病人动刀,要动刀就是直接把患处切下来的中医,江浅夏淡淡道:
“文杰伤的其实算不得多重,只是腰椎的骨头有骨裂的现象,本来应该静养三月即可痊愈,可糟就糟在,应该有碎骨压在他的神经上了。”
“神经……?”
又发现了一个没听说过的词,宋傅文深吸一口气,感觉脑子有点乱。
“对,神经。”
没准备在这会儿解释什么叫神经,江浅夏干脆道:“具体的医书就在书房里堆着,等治好了文杰,你和老爷子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研读。”
“那丫头,你现在到底需要老朽做什么呢?”
孙长生也认真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堂堂医仙,给个小姑娘打下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轻轻按压伤口,江浅夏注意到昏迷中的蒋文杰并没有感觉到伤口的疼痛,知道麻醉起效果了,才拿起手术刀,紧张的握紧。
“我需要在他腰上开一个小口子,把碎骨取出来,但我不知道碎骨在哪儿。”
这就是江浅夏最没把握的地方了。这里无法对患者进行拍片,更无法依靠医疗设备直接观察体内的情况。
要她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动手术,手术的风险会几何倍飙升!
她当然还可以选择把伤口扩大,好更仔细的查看患处,但这样又会增加术后感染的风险,要是不小心造成大出血,她连给他输血的血袋都没有!
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代很难发展现代医学了,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做手术和搏命有什么区别吗?
“丫头,凝神静气,别慌了神。”
孙长生老爷子温和沉稳的声音,像清风般吹散了江浅夏心中的烦闷紧张。
她虽然点了外科的技能,但理论和实践是有差距的,第一次给人动刀,紧张在所难免。
努力的深呼吸冷静下来,江浅夏看着孙长生,坚定道:“求老爷子帮浅夏确定碎骨的位置。”
“呵呵,虽然困难了点,但还难不倒老朽。”
温声一笑,孙长生轻缓的摸上蒋文杰的伤处,一开始还不敢用力,慢慢发现蒋文杰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才诧异的看了江浅夏一眼,默不作声的凝神感知伤口的异处。
“……这里,碎骨片极小,丫头你有把握吗?”
飞快用笔圈出碎骨片的位置,江浅夏头也不抬的道:“宋傅文你眼神好,盯仔细了,我的刀要是出现偏差,你一定要提醒我。”
宋傅文马上紧张起来,紧紧的盯着碎骨的位置,艰难的点点头。
锋锐的手术刀切开一个小口,慢慢往里深入。
特制的纤细镊子顺着口子探入,在皮肉下顶出一条古怪的凸痕,看的人头皮发麻。
镊子探到骨片附近,江浅夏胡乱擦去额头的汗水,涩声道:“我怕伤到神经,所以必须直接夹住骨片。宋傅文,帮我。”
“继续往前,慢一点,再慢一点,微微向左……对,就是这个方向,镊子向下张开,放心,这里是凸出来的,你会夹到碎骨的。”
像精准的机器人,江浅夏听着宋傅文的提示,一点一点的微操着镊子深入,听到这里,精神再振,屏息凝神,缓缓用力。
“……夹住了!”
镊子的触感准确的传到江浅夏手指上,眼眶一热,江浅夏差点直接哭出来。
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江浅夏小心再小心的把骨片轻柔取出,往盘子里一扔,就哆嗦着手,一层一层把那个不到一指长的创口飞速缝合。
“快扶丫头去旁边休息。”
孙长生使唤着徒弟去伺候快虚脱的江浅夏,然后惊奇的摸摸已经没有大碍的伤口,笑眯眯的从药箱中拿出最好的骨药,给放松身体陷入沉睡的蒋文杰敷药裹伤。
“是个有福的孩子,能动用老朽、傅文和贵女一同医治的人,可不多啊……”
转头看向抱着肚子,瘫在躺椅上哼哼唧唧的江浅夏,孙长生莞尔一笑。“老朽也是有福气的,行将就木还能一窥医术奇道,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