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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到仿若鬼啸的惨叫声在房间中回荡,听的白云道长眉头直跳,守门的道士腿都有些虚软的站立不住,脸上更是惨白的吓人。
毛毛虫在柔嫩的皮肤上滚一圈落下,没有厚茧保护的皮肤,马上红肿起来,一粒粒的红疹子看的江浅夏头皮发麻。
狼九感觉自己的两条腿仿佛比原来粗了一倍,他受过刑讯练习,刺痛和看着身体不正常肿胀的惊慌,他都能忍受。
可那仿佛直入人心,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两条腿砍下的奇痒,却让他承受不住的用尽全力去嘶吼、咆哮。
“啊啊啊啊!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或者砍下我的腿,砍了它,快砍了它!”
“不行,砍人腿这么血淋淋的事,我一个女子可做不出来。”
看他大腿拼命抖动到抽筋的地步,江浅夏感同身受的搓搓手臂,脸上挂着不忍,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有种见到恶鬼的感觉。
“这样,我提问你回答,答案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人给你挠挠?”
“丫头别胡闹,这样的毒伤不能挠,皮破了,会更加痛苦的。”孙长生皱眉说道。
眨巴着眼睛,江浅夏点点头,大度道:“既然医仙老爷子都说不行了,那这样,你回答的问题我要是满意,就捅你一刀,如何?”
痛确实能缓解痒,但她不应该在得到答案后,给他治疗的吗?!
对上狼九震惊的双目,江浅夏笑了。
“你忘了吗,我说过的,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啊。”
心中一片恶寒,连腿上的奇痒,都没刚才那么让他难以承受了……
拍拍他的脸,江浅夏轻笑道:“放心,生路还是有的。先说说看,你叫什么?”
“狼,狼九……”
“咦?这个代号挺好听啊,好像骨利人的图腾就是狼,你不会是骨利人吧?”
“不,不,我是,汉人,大乾人……”
“唔,看你牙根都咬出血了,还能保持神志清醒回答我的问题,一定是从小就被培养的死士吧?既然叫狼九,那前面最少还有八人咯?”
“不错……”
“灭口清尘的,是狼几?”
“不知,他,不是狼卫……”
瞳孔瞬间收缩,江浅夏笑的更加灿烂了,抬头看着自家黑了脸的夫君,笑道:“还好我嫁的是你,换了别人,早被我连累的家破人亡了吧?”
脸色放柔,古黎很是满意的揉揉她的头。
甜蜜了两句,江浅夏才继续问道:“你以前见过那人没?这次白云观事件,是狼卫做主导,还是他做主导?”
“是,是他,我,只接到了制造骚乱的,任务……”
“哎呀呀,那这是你在白云观潜伏的第几天啊?”
“第,第三日……”
“很好!”
拍手起身,江浅夏笑颜如花的冲古黎摊手开心道:“哪些人提过让你按着规矩走,要合八字的记下来。”
“那些人中,有拐弯抹角建议你来白云观的、或者被人鼓动劝说你来白云观的又是谁?”
“再去查查,清尘的身世背景,近期收到了什么东西?无论是田产还是财务,应该多少都能查到吧?是谁给的,顺藤摸瓜应该能再把范围缩小一些。”
“最后,白云道长,您观测到暗星,并推断暗星就是我,还可能是祸国妖星的事,除了清尘,还有哪些人知道?”
狼九越听越心惊,他本以为自己交代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没想到按她这么往上一推,竟然快把主子都牵连出来了!
惊惧的盯着这女子的背影,再想想自己那可怜的妹妹,狼九心中有了决断。
“啧!他咬舌自尽了!”林渊首先发现了狼九的不对劲。
江浅夏面色一冷,淡淡道:“还真以为舌头断了就能死了?别说屋里还有个医仙在,就算只有我,也不可能让你这么死了!”
“卸了他的下巴,别让血把他呛死了!”
见孙长生老爷子忙着往外掏伤药,江浅夏理直气壮的顺到手,左右看看,塞进肖酒怀里。
“这屋子里就你看着容易受伤,好药还是你留着救命吧。至于他,还没资格用医仙给的伤药。”
“去,点支木柴,头烧黑了就拿来,给他把伤口烙上。”
火烧伤口止血,是每个百战老兵都习以为常的了。利索的找了根差不多粗的木棍烧烧,便捏着狼九的下巴,把滚烫的木棍插了进去。
“嗷唔——”
舌头上强烈的痛楚,和木棍带来的窒息感,让狼九脖颈青筋鼓起,那眼睛瞪的,江浅夏都怕他突然猝死了。
来回烧了两次,狼九的整个嘴中都一片漆黑,冒出股让人作呕的焦臭味。
身心受创的狼九早就晕过去了,让老兵把他拖下去好生照料后,江浅夏才捶捶蹲麻了的腿,被古黎抱了起来。
小手伸进古黎衣襟中摸索半天,把写着他生辰八字的红纸拿出来,递给愣住的白云道长。
“白云道长,虽然今日发生了许多事,但在离去前,还是要达成今日我们来的目的,劳烦您帮浅夏和古黎,合一下八字吧?”
“……只有他的生辰八字,你的呢?”白云道长嫌弃的吹着胡子道。
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江浅夏苦恼的摇头道:“这个浅夏还真不清楚,只知道是在十一月二十八日,具体的年份和时辰,还真不知道呢。”
具体的年份她当然知道,可难道要直说,她出生在千年后的另一个地球上?
至于具体的时辰,她还真就全然不知了。
白云道长都开始掐指准备算了,一听她八字不全,马上冷着脸甩袖子。
“没有生辰八字让老道怎么算?你要是只图个吉利,就去路上找那些江湖骗子,他们会让你满意的!”
“也行,那到时候算好了,浅夏就说是您给算的啦~”
瞪着眼睛,白云道长气的手都哆嗦,指着她愤慨道:“你怎么如此无耻,想毁了老道的名声吗!”
无赖的仰头,江浅夏干巴巴的道:“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能怪到浅夏头上?哪个孩子出生时,生辰八字刻脑门上的?”
想到她孤苦无依,白云道长也心软了下来,叹息一声,拿过纸笔,给出了一道似是而非的批语。具体的江浅夏看不懂,但最后的“良配”二字,却已经足够应付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