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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谢诺诺不敢置信。
她正想要问个清楚,却撇见傅守言从楼上走了下来。
“守言哥,听说你和许安乔离婚了,是真的吗?”与其询问南儿,还不如直接问傅守言来得干脆。
“你听谁说的?”脚步微顿,傅守言面容有些冷沉。
“她。”谢诺诺毫无顾忌的指向南儿。
南儿脸色刷的一白,急忙解释,“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这嘴脸变得可真快。”遇到比她更会装白莲花的女人,谢诺诺真是要抓狂了。
“言哥哥,她骂我是小三,是狐狸精,我不甘受这个委屈,才不小心说出你离婚的事。”
这个南儿,情商真的太低。
傅守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目中意味不明,忽而只见他唇角轻勾,扯起一抹薄笑,“没事,不怪你。来,该回家了。”
南儿简直受宠若惊,但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回眸冲着谢诺诺得瑟一笑。
谢诺诺气得七窍生烟,她和南儿的梁子,绝对是结下了。
香榭居,主楼,客厅。
傅守言让南儿先去歇息,南儿不敢再紧粘着,只好装着乖顺的模样,回自己的房间。
傅守言看向许安乔的房门,依然紧闭着。
“许安乔。”
他走过去,轻敲了一下房门,里面没动静。他试图转了一下把手,门没锁,开了。
他按开壁灯,床上被褥有些乱,置于储物柜的行李箱却不见了。
直觉告诉他,许安乔又离家出走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当他傅守言这里是旅馆呢。
心里颇是不悦,傅守言狠狠摔上房门,将其房间给紧紧锁上。
这里,将再也不会有她许安乔的位置。
深夜,许家大豪宅,门外。
许安乔拖着行李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站在那里许久许久,都不见她上前去按门铃。
她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不愿回的家。
这里,除了死去的父亲,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与她有血缘关系。
即使那个装满慈悲心的奶奶,以及那个她喊为一声“妈”的许家长媳妇,都未与她有一丝一缕的血缘关系。
那就更别谈她那些名义上的妹妹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许安乔终是慢慢的走过去摁了门铃。
“谁啊?这么晚了。”
雕花的大铁门内,传来一道苍老微怒的嗓音。
“王伯,是我。”
许安乔听得出那声音的主人,那是许家的王管家。
“安乔大小姐?”王伯走近一看,待看清许安乔的脸时,赶紧打开了大铁门,“大小姐,您怎这么晚过来?”
在许家,也就王伯真心待她如自家孙女。
“明天奶奶寿辰,我去挑了些礼物,所以赶过来有点晚了。”许安乔悻悻一笑,拖着行李箱走进去,“而且想着好久没回来了,我就顺便过来小住几日。”
“那我现在去吩咐人把您房间收拾收拾。”
“嗯,好。”
夜这么深了,许家的人估计也都睡了,许安乔不想去叨扰她们,于是跟着王伯往偏楼那边走,她的房间,跟佣人住的地方不远。
虽有隔开,但那里,就是归为下人的界线。
她始终记得许金媛说过的那番话:就算奶奶给了你许家大小姐的身份,你也要有自知之明,你身上流的,可是我们许家仆人的血。
尽管你父亲被奶奶认做义子,但仍然改变不了你们祖辈是我们许家仆人这一个事实!
每走一步,昔日回忆的齿轮,就重重的在心口辗压一次。
压得她难受,难以呼吸。
但,寄人篱下,总要对人低头。
父亲告诉过她,忍辱负重。
是啊,忍辱负重,即使许家那些千金大小姐给尽她难堪,但在她有危难的时候,这里始终还是她的一个避风港。
免于她腥风血雨,免于她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