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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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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气声,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在原地打转,莫非是鬼打墙?

    据说走夜路的人最容易遭遇鬼打墙,尤其是时运低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遇到鬼打墙,困在一个不大的范围,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始终都走不出去。

    至今,鬼打墙没有科学的解释,有人说那是一些调皮鬼戏弄人的手段,一般没有危险,天亮了也就走出去了,如果急着出去,就骂脏话,或者用尿破解,究竟管不管用我没试过。

    黄伯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他当时就看出了门道,立刻让我把裤子脱了,我说:“这不好吧,在二婶坟前脱裤子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快点脱了!”黄伯此刻变的非常严肃,几乎是对我下达了命令。

    我心里犯嘀咕,但还是照做了,反正荒郊野外也没个人,不用担心会被看到。裤子脱下来之后,只觉得双腿抖的更厉害了,寒风呼呼的吹着,冷的我直不起腰板儿。

    黄伯让我尿在裤子上,说是用来辟邪,究竟能不能管用,我不知道,姑且只能试一试。

    但由于太紧张,尿不出来,这时又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哭声,是女人的哭声,听起来就是从不远处那团火那里传来的。

    听到这哭声,黄伯骂道:“妈个蛋,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娃子,跟我过去看看!”

    我赶紧穿上裤子跟着黄伯往火光处走去,本来二婶坟前也生了一堆火,此刻已经熄灭了,只有远处那团火依旧在燃烧。

    本来我以为又像刚才那样,怎么都走不过去,但是没过一会儿便发现,距离越来越近了,我已经能看到跳动的火苗。

    距离只有几米时,果然看到火堆前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穿的衣服却有些奇怪,黑色的,泛着光。

    黄伯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明显能看到他的双腿在发抖,我也害怕,但是更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鬼打墙可能跟这个女人有关。

    我大喊了一声:“你是什么人?”

    她并没有回答,依旧在哭,虽然我也猜到了,眼前的可能根本不是人,但我希望她是人,千万别是鬼!既然她不回答,我只能走近一些,看清楚她的样子,于是便一步步靠了过去,脚步轻的不能再轻。

    距离近了,忽然看到那女人衣服上的花纹,那分明是死人穿的寿衣!

    我不敢再靠过去,双腿不争气的开始颤抖,越看那女人的背影越觉得像一个人,死去的二婶。

    我试探着问:“是不是二婶?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可以告诉我们。”

    当我问完这句话,眼前那个女人和火光同时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寒风依旧,我和黄伯在坟前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要赶紧离开。

    这次很快就走到了村口,进了村子,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这时黄伯问我,刚才我们究竟是不是撞鬼了,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回到黄伯家,我洗了把脸就睡了,睡前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趁我睡着溜进来。就这样带着不安进入了梦乡,却频频做噩梦,不是梦到鬼就是梦到僵尸,一晚上没睡好。

    早上天还不亮,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吵吵闹闹,我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推开大门一看,二婶家门前围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

    人们吵的厉害,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婶的娘家人还没走,正在门前处理,看样子这些人是来者不善,脸色都不大好看。

    过了一会儿黄伯出来了,让大家安静一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说明情况,原来昨天夜里,他做了个梦,梦到了陈小花,她说她死的冤,让全村人准备好祭品,到她坟前祭拜,要不然就闹的大家鸡犬不宁!

    这话说出来黄伯有些不信,一问之下才知道,不是这男人一个人说,原来大家昨晚上都梦到二婶了,在梦里二婶的确是那样说的。

    这可真是奇怪了,二婶究竟是自己上吊自杀的,还是被害死的,没有人知道,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即便二婶死的冤,可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会为难村里人?

    整个村子里的人同时做噩梦,都梦到了二婶,这种事情我听都没听说过,太过于玄乎了,常人恐怕根本不会相信,但我却信了,因为昨晚在二婶的坟上叫魂时,确实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二婶的娘家人安抚大家离开之后,找黄伯商量这件事,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黄伯,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他的。我听到大娃他舅让黄伯去请个先生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费用他出,总之这件事要妥善解决了,不然对大娃也有一定影响。

    黄伯一见到钱,似乎什么事都不是事了,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还拍着胸脯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忍不住要责怪他,虽然我是个后辈,但黄伯这么草率就答应人家,我觉得还是不妥。

    第一,我们这个地方,先生不是那么好找的,之前替二娃超度那个先生已经死了。第二,就算真的能再找一个先生,我担心他会步前面那个先生的后尘,我们这次遇到的事太邪门,先生也未必能应付。

    黄伯却有他的一套说辞,他叹了一口气说:“娃子,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些问题,不管怎样,事情发生了总该要解决的,我们不能一直处于被动。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该干啥就干啥。”

    仔细想想,黄伯说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一时间我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点头默许。

    当天,黄伯便骑着三轮车出了村子,至于去哪里请先生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晚上他还没有回来,二婶家突然有人疯了一般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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