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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重越野的杨春生在七连的时候就经常自己训练。几十公斤的负重对他来说跑五公里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当他看见那些老兵将一根根粗壮的木桩从卡车上卸下来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
负重不会是背这个吧?
好像是注意到了杨春生的表情,潘古露出坏笑,踩了踩地上放着的实心圆木。
“这些木桩都是部队花了大价钱从农民们手上买来的,纯天然无刺激,你们绝对会喜欢。现在从一排开始,每个小队上来把木头给我背上出发。超过时间的中午就别想着吃饭了。”
好像潘古每次能够威胁人的手段就是吃饭,偏偏大家还都吃这一套。
高强度训练下最需要补充的就是能量,一顿不吃或者吃得少,根本就不可能坚持到下午的训练。
杨春生和李铎被分在一个班,在班长孙晖的指导下,五人将一根合抱粗的圆木举起来。
“喝!”
个头比较高的孙晖一个没留神,被圆木的重量压了个踉跄,差一点就摔了。
李铎看了孙晖一眼,“你个子比我们高,稍微把腰弯一点。”
看孙晖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把潘古在心里给骂过一次了。个子高的特种兵完成这个项目十分困难,相当于全程都要弯着腰进行越野,否则他就要承受很大一部分重力。
潘古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故意将个子差不多高的特种兵分开了,为的就是这种身高差。
五人背着圆木二话不说开始越野,一个接着一个五人小队出发。
潘古对旁边停着的吉普车招手,自己优哉游哉地坐上了副驾驶,仰头大睡。
“队长,你这样练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如果按照以往的天剑训练进度,杨春生他们这一批新人现在应该都还在进行体能升级才对。然而现在他们不仅完成了野外生存训练,更是搬起了木头。
五人背负实心圆木,这是正是特种兵里的训练项目。
潘古动都不动,只是伸手推了推墨镜,“昨天中央发来的文件你看了没有?”
“还没看。”
“俄罗斯与我们国家三个月要进行军事大比武,各个部队现在都摩拳擦掌想要为国争光,我也想。”
慕寒皱起眉头,“为国争光是好事,不过我们天剑影子们完全能够出战,干嘛这么折腾这些小崽子?”
“这一次我想让他们上。”
“你疯了!”慕寒瞪大眼睛看着潘古,“他们现在连影子都打不过,拿什么上?上炕都费劲还上比武场!”
潘古抿着嘴唇不说话,黑色的墨镜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
慕寒和潘古搭档了这么久,对于他的脾气早就了若指掌。他眯起眼睛看潘古,“你不会准备让杨春生上吧?”
潘古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玛德,你还真准备让他上!”慕寒一把将潘古的衣领给揪住,“他是你的兵,你要对你的兵负责。他现在这个状态去比武,你觉得他还有命回来吗?”
为国家争夺荣誉,这种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比武不是战场生死战场。
一般来说,为了体现我们国家文明礼让的品德,军部都会让俄罗斯盟友优先选择训练场地点进行对抗。
上一次的比赛地点就定在两国交界处的某块冰雪原上,有两名士兵因为潜伏过久导致高位截肢,从此和军旅生涯说再见。
潘古将墨镜取下来,定定地看着慕寒,“我只是给杨春生一个机会,能不能上,看他的实力说话。而且我们天剑的老兵已经不多了,算上牺牲的退役的,要是这次比赛再折掉几个,下次任务我都不敢接了。”
慕寒将手慢慢松开,作为副队长,他很清楚天剑现在的处境。
“安心看着吧,当兵吃饷本来就是把头捆在裤腰带上的职业,要是怕死还来当什么兵?”
慕寒与潘古两人在吉普车上争论,前面负重越野的特种兵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杨春生他们这个班本来是倒数第七个出发,现在莫名其妙的竟然跑到了前五名。
看着又是一个班不堪重负地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杨春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眼儿都快冒烟了。
“都坚持住不要急。这玩意儿摔一次好半天都爬不起来,我们只要求稳就一定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完成……”
孙晖的话还没说完,扛着木头的宋文就是一个踉跄,他那边承担的重量马上就分担到了其他四人身上。
李铎直接被压出一口气,脸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妈的,快点站稳了,我要扛不住了!”
站在旁边的杨春生伸手将宋文抓起来,宋文这又才摇摇晃晃地将木头给扛起来,只是力量比之前小了很多。
孙晖担心地看向宋文,“你小子没事吧?能不能行?”
潘古给各个小队定下的规矩是五人都要同一时间到达终点,要是丢下一人,都算任务失败。
要是宋文中途倒下,那他们不仅要四个人分担一根木头,还要拖着一个累赘。
宋文嘴唇发青,他摇了摇头,“没事。”
杨春生在旁边看得分明,这个宋文眼神都涣散了,这是快要晕厥的前兆。要是在这样继续跑下去,宋文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杨春生将肩膀往上一挺,宋文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宋文疑惑地转过头看杨春生,杨春生目视前方涨红着脸说,“你就这样给我坚持跑到终点,要是中途倒下了,训练完了以后看我们不弄死你。”
其他三人也笑了,他们都将肩膀挺起来一些,宋文就相当于没有负重,只是完成五公里越野跑。
坐在车上的潘古将杨春生他们这一行人的小动作给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放弃每一个战友,铁七连吗?
五公里的越野结束,一共二十个班,完成任务的只有十一个小队。
潘古从吉普车上跳下来,背着手从气喘吁吁的特种兵们面前走过,不屑地摇头,“菜鸟,一个个全都是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