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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让他去?这都是什么逻辑?
秦桦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昨日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又淋了雨还险些丢了半条命,不但没让这丫头有半点儿的气馁,倒是越战越勇了起来。
这天底下想要北冥祁命的不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挂在嘴边的,她却是第一个。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想开了,懂得如何去面对了,今后的路才能够靠自己走下去。
许是真的被气昏了头,夕若烟也只顾着口头上出气了,显然已经忘记,此刻他们正在景祺阁,外面没有庆儿守候,要是这话一不小心被旁人给听了去,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若烟,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秦桦犹豫再三,看着她那一脸自信的模样,原本他是真不忍心说出来打击她的,可是倘若不说,只怕日后她要是知道了,那对她来说才会是一个真正的打击吧!
“你要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刚才你的想法……”
“秦大哥,药已经煎好了,是不是拿来给夕姐姐……”匆匆进门的北冥雪,在看见内室中两道相拥在一起的身影时,身体一怔,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中一般,忽然莫名一痛。
脚下的步子就像是生了铅一般变得沉重了许多,一步仿佛有着千斤重一般,连稍稍挪动一步都显得那样的吃力困难。
已经到了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就被这样生生的打断,秦桦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并没有因为见到来人是北冥雪而松开怀中的女子,仍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回眸望去,夕若烟自然也是看见了进门的北冥雪与庆儿,许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她并没有看见北冥雪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一抹暗色,仍旧含笑示意着她们走近,“怎么来了也不赶紧过来?”
“哦。”低低应了一声,北冥雪垂眸敛去脸上不禁流露出的一抹伤感,漫不经心的朝着前方走去。
“公主小心。”
庆儿忍不住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拉住北冥雪,无奈却还是晚了一步。
如丝般滑腻的衣角从手中拂过,庆儿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北冥雪却因为没有看清脚下的路,不慎绊倒了一旁的矮凳而摔倒,手中端着的药碗也毫无疑问的落在了地上,瞬间成了一堆碎片。
“九公主,”庆儿大惊,忙上前去小心搀扶着北冥雪起来,“公主你没事吧,可有伤着哪儿?”
北冥雪摇摇头,左手紧紧捂着右手的手腕,虽然那里真的很疼,却仍是坚强的没有喊痛一声。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不知何时秦桦也来到了面前,不待北冥雪回应,已经强行拉过她的手臂检查了起来。
雪儿的身体自小就弱,不但是他,就是北冥风都是时时刻刻的在小心守护着,就唯恐什么时候她会不慎弄伤自己,到时候后果可就真是可轻可重了。
拉过她的玉臂,将袖子小心的向上挽起,露出来的肌肤上索性只是被桌角磕到,不过只是淤青了一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秦桦方才松了一口气。
“你也是,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脚下有个凳子在那儿,难道你都没有看见吗?”放宽了心,秦桦为她将袖子放下,嘴边却仍是不免得多念叨上几句。
“我……”北冥雪俏脸一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愧疚,竟是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行了,雪儿没有伤着就好,以后这些事情你就都别做了,交给庆儿就好。”虽然没有看见北冥雪是否是真的没有伤到,但只听着秦桦这么一说,夕若烟便也放下了心。
对于北冥雪,她同北冥风与秦桦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都是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在宠着,呵护着。
雪儿受伤,不但是秦桦着急心疼,她同样也是。
“是啊九公主,以后这些事情就让奴婢做好了,公主千金之躯,可万万不能够受到一点儿伤害才是。”庆儿动作麻利的将地上的残渣碎片收拾干净,便朝着榻上的夕若烟抱以会心一笑。
“可是……药怎么办?”望着庆儿收拾好的那些玉碗碎片,里面的汤药早就已经洒了一地不能够再用,光是看着,北冥雪的心中便就只有一阵愧疚。
她记得李太医说过,夕姐姐的身子还很虚弱,醒后一定要喝药,可是现在却……
“没关系,方才熬药的时候还剩下一些,也足够主子喝的了,奴婢这就去将它端来。”将收拾好了碎片带上,庆儿匆匆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好了没关系,一碗药而已,不碍事的。”见北冥雪仍还有些愧疚的模样,秦桦柔声安慰道。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看见。”默默垂下了头,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此刻,北冥雪竟是真的不敢抬头直视秦桦的双眸。
或许,是因为担心会被他看出她在撒谎吧!
其实方才在秦大哥来到自己的面前,那么着急的查看自己的伤势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开心。
至少,秦大哥除了有关心夕姐姐之外,同样,也还是很关心她的。
“好了,不都说了没事了吗?”宠溺地揉了揉北冥雪的长发,秦桦笑得温和,回眸看向榻上仍是有些虚弱的女子,方才的心疼,此刻竟在无形中渐渐转化成了钦佩。
不为别的,只钦佩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钦佩她的应变能力与接受能力,别说是在北朝,就算是在天底下任何一个国家,凭着在朝御医的身份,吃的穿的喝的用的皆是北朝的东西,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一纸赐婚的圣旨下来,她都必须服从。
若不服从,便只能是死。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的是,有人舍不得她死,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而同样,她自己也不愿意死,也不愿嫁给旁人,这一来二去的关系,只怕,日后可是有的烦的了。
“秦大哥你在想什么?”许久不见秦桦说话,北冥雪有些纳闷,故而扯了扯他的衣角,将他神游的思绪唤回。
摇了摇头,秦桦温言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天底下究竟有什么比良药还要有用一些。”
“是什么?”
北冥雪好奇,不但是她,就是夕若烟也是同样的好奇,听了北冥雪如此一问,也同样认真的倾听了起来。
回眸见两个女子都一脸好奇的凝着自己,秦桦哑然失笑,“这比良药还要能解病的,当然,就只有情了。”
“情?”北冥雪一知半解,仍是有些迷糊。
秦桦却不以为然,只是由方才的浅笑转为如今的朗朗大笑,却也瞬间叫夕若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敢情,这秦桦就是在变着法的说着昨晚北冥风深夜探望景祺阁的事情,这个秦桦……
“你这个……”
“那个若烟,你身体还虚着呢,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眼见着夕若烟要发火,秦桦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能避就避,更何况现在她还真的是病着,是不适宜生气的。
只是可惜了北冥雪并未有能及时反应过来,尚且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人却已经被秦桦强行拉着出了房间。
两人一走,整个房间便又立时间安静了下来,除了榻上的夕若烟身子虚着下不来床,倒也显得格外的清静。
目光朝着秦桦临走时顺手关上的那两扇房门,夕若烟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昨晚,心头却是满满的幸福。
好在,冥风并没有不要她,只便是万幸。
只是昨日她也真的是太过糊涂了,不过也就只听了旁人的这么一两句话,竟真的就沉不住气跑去太和殿中讨要一个说法,最后却将自己害成了这般模样。
虽然昨日冥风没有出面见她,这的确是让她很生气,不过现在仔细回想一下,要是外界之人相信了北冥祁的说法,真当她是未来的祁王妃,那么,冥风就等同于是她的兄长,照昨日那种情况,冥风要是真的见了她,只怕不止会害了他自己,也更加会将她推入另外一个无底的深渊。
困境不可怕,流言才是真的可怕。
方才秦桦问她,祁王妃的位置她到底要不要,而这个答案,由始至终她都不会再有第二个。
不要,也不可能会要。
阂上云眸深深舒了一口气,夕若烟将身子后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身子虽未恢复,思绪却是已经清醒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做的不但是以最快的速度养好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还是,如何更好的解决眼下的困境。
如今南诏国她自是不必再担心会嫁去和亲了,通过这一件事情,大概云烈对她也是心存愧疚,因为至少昨日在太极殿外,他竟肯站在原地不动,生生的受了她那一巴掌。
云烈不用担心,那她如今要做的,便只是如何让北冥祁放弃娶她这个念头。
一般的条件他肯定不会答应,可要是杀了他,说实话,她还真是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把握能够杀得了他。
不说北冥祁的武功有多么的厉害,就是他身边的那个近侍尤冽,有尤冽在,她也没那个把握能够进得了北冥祁的身,就更别说是亲手杀了他了。
心中无奈,夕若烟长长叹了一口气,忽听房中响起一道推门的声音,无奈中更多了一丝哭笑不得。
这个秦桦,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与她玩起了小时候的把戏。
“行了吧瑾瑜,我知道是你,还不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