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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暖雨台中用过了午膳,北冥风因着太和殿中奏折未批已经先行离开,而祁洛寒作为将来的二品御前侍卫,也应当先行了解一番宫中的地形,故而便由秦桦带着,上官语宁与北冥雪陪同,四人便也一同离开,整个暖雨台内,顷刻间便只剩下了夕若烟与北冥祁两人。
只因暖雨台作为湖中心的一处小岛,除了夏季也少有人来,故而这里一般也没有多少守卫。北冥风一走,也连带着跟随的侍卫离开,只余下夕若烟与对座的北冥祁,不免得有些尴尬。
环顾四周,夕若烟原本是想要再看看会不会有其他人还在,可是左瞧瞧,右看看,竟是没有一个人,不免得有些失落。
“瞧夕御医的样子,似乎是很不愿与本王在一起啊!”一杯杜康酒入喉,北冥祁打量的目光落在夕若烟的身上,眸中似笑非笑,只觉得让人有些莫名的心颤。
“殿下说笑了。”垂头违心的应了一句,上一次在太极殿中,秦桦的话仍旧字字清晰的响彻在耳边,牢记在心头,她不会忘,也不能忘,哪怕不只是单单为了北冥风,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的确是该与对座的男子保持一些距离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手中的白玉杯,北冥祁唇角勾起淡淡一抹笑意,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夕御医一向口上功夫了得,就连本王也甘拜下风。只是这嘴上功夫再了得,也远远没有明刀明枪来得惊心动魄,也更加没有心计暗器来得凶险万分,夕御医你说是吗?”
蓦然抬头,夕若烟凝着北冥祁久久不语,他的话,总是话里带话,似在暗示一些什么,可是又觉得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般,叫人又看不真切。
不管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夕若烟只努力抛开方才北冥祁的话,只强让自己不被他误导,又想起今早在上林苑中看见的那一抹蓝色的身影,不禁试探性的问:“今日皇上在暖雨台设宴,殿下想必早已知晓吧?”
“是又如何?”冷淡淡的回上一句,北冥祁眼眸微眯,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只见着夕若烟勾唇一笑,又道:“既是早知,殿下今日却又迟到,知道的人只以为殿下事务繁忙,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这是在故意摆架子晚来,不给皇上面子呢!”
“你……”北冥祁气得结舌,她这一番话,字字皆是在嘲讽。
如今世人皆知,他这个祁王现今不过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手中无兵马不说,更加是少有参与朝政,又何来的事务繁忙一说?若当真是事务繁忙,只怕应该是别有用心才是。
至于故意晚来摆架子,那就更加是一个强加的罪名,哪怕他也的确这样想过,可是一想到这样做会被世人诟病,即使他再不服北冥风这个皇上,却也不会蠢到给自己徒增麻烦。
他方才还在说夕若烟口齿伶俐,果然下一秒她就没让他失望。
不管是故意在摆架子也好,还是什么事务繁忙也罢,这两个罪名他都担待不起,夕若烟故意由此一说,怕不单单只是在故意为难他,她的目的,应该是另有其他。
锐利鹰眸一转,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北冥祁突然起身朝着对侧而去。
眼见着北冥风在朝自己走来,且还有一步步逼近的局势,夕若烟缓缓起身向后挪着步伐。
女人天生灵敏的第六感在告诉她,此刻若是被他抓住,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就在夕若烟转身欲逃的那一刹,北冥祁却是一伸手,长而有力的手臂一拉,再一扯,夕若烟只觉身子失去重心,整个人竟毫无防备的向后倒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夕若烟落入一个不算温暖的怀中,男子身上的衣衫是老字号锦绣斋所做,丝感柔滑却带着丝丝冰凉,更是叫她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再一次慌乱到了极致。
夕若烟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却是一道黑影覆下,紧接着略微带着凉薄的唇已覆上自己的樱唇,夕若烟瞪大了一双杏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原本只打算稍微戏弄一下眼前的人儿,却没想到,当吻下去之后,那美妙的感觉竟让人欲罢不能,犹如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心间,流至四肢百骸,让人一时间忘记了自我。
北冥祁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原本只轻轻覆上的唇瓣受不了眼前女子樱唇的诱、惑,那甜甜的味道竟是比上等的蜂蜜还要觉得诱人,渐渐地,也不再满足只是浅尝辄止,欲撬开她紧闭的唇,进入里面更深入的探究。
双手被桎梏住,夕若烟根本无法动弹,纤腰被北冥祁揽在怀里,更加是一动不能动,心头已经由最初的慌乱渐渐变得愤怒,羞辱,心头一紧,竟狠狠地咬了下去。
北冥祁吃痛一声,唇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因此而放开,夕若烟直气得想要大叫,无奈他只是没有进一步攻城略地,却并没有放开她。
等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松懈,夕若烟刚要放声大叫,却在她刚要张口之际,北冥祁又再一次吻下,瞬间便将她欲要叫出口的话语给尽数吞入了腹中。
羞辱,这绝对是羞辱。
夕若烟心中恨不得将北冥祁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可是下一秒唇上传来的痛楚,却是叫她在顷刻间回了神,好看的秀眉也因着疼痛而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睁眼,北冥祁好笑的凝着怀中紧皱眉头的女子,唇角勾起一笑,突然一松手,怀中的女子便因着失去了支撑力而摔倒在地,耳旁传来的,亦是女子因为摔倒疼痛而发出的一声惊叫。
从锦袖中取出一块锦帕,北冥祁擦拭着唇上流出的血迹,根本就不看地上的女子一眼,轻蔑之词由口中溢出,“本王说过,游戏只是才刚刚开始,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与本王作对,就不要怪本王对你无情……”
“啪!”
话音未落,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已经响起,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夕若烟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北冥祁扇去一巴掌,顿时只打得他偏过了头。
许是因为太过于生气,夕若烟身子竟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可在看着眼前才羞辱过自己的男子之时,眸中流露出的,不是害怕,也不是无助,而是满满的愤怒。
“你是王爷了不起吗?你是王爷就可以随意欺负人吗?你凭什么?没了祁王这个封号,没了皇室尊贵的身份,你又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又凭什么这么羞辱我?”强忍着泪水不被落下,夕若烟字字说得铿锵,心头的委屈已经化成字字犀利的指责。
她夕若烟向来不是一个会任人捏圆搓贬的软柿子,自五年前她死过一次之后,她就告诉过自己,今生只为自己而活,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休想再来伤害她。
今日北冥祁带给她的羞辱她记下了,总有一日,她定会叫他十倍偿还。
被打得偏过了头的北冥祁,只听着夕若烟这番说得义正言辞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回过头来,北冥祁凝着眼前衣衫已凌乱,发髻也微微有些松散的女子,再看她唇角未干的鲜红血液,以及眼眶中正在强力隐忍不让落下的泪水,突然之间,他竟竟觉得这样的夕若烟不再似以往的那般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也不再似平日里那样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原来,她也有委屈的一面。
原来,她也有落泪的时候。
原来,她也可以似一般女子那样楚楚可人,我见犹怜。
被打的怒气因为她的泪水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北冥祁甚至在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一切不过只是她的咎由自取,他早就说过,跟他斗,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自讨苦吃。
上前,手握锦帕的手想要抬起为她拭去唇角的血迹,可是还未碰上,夕若烟已厌恶的转头避开,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气氛凝结,北冥祁却忽然一笑,“好一个倔强的女子,本王倒是渐渐的有些喜欢上你了。”
闻言夕若烟身子一怔,不过只是在霎那间,便不再为其所动。
喜欢?
只怕是更加变态的羞辱吧!
如果真是喜欢,那方才就不会那样对她,只怕他北冥祁的喜欢,就像是曼陀罗花一样,表面虽美,实则却是暗藏致命毒素,足以让人一击毙命。
他的喜欢,她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夕若烟,本王现在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此刻愿意投入到本王的怀中,本王向你保证,定会三媒六聘迎你进府,而你,就将是本王的祁王妃,将来荣华富贵,金山银山任你所有。怎么样,该如何选择,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沉默间,北冥祁突然来此一番话,张开双臂,只迎着眼前女子的主动入怀,他相信,聪明的女子,会有她自己觉得最聪明的选择。
而这个选择不是别的,正是他。
现如今有两条路正摆在夕若烟的面前,一条是继续与他作对,日后他们两人正式成为敌人,不是她死,便是他亡。
而另一条路则是一条富贵路,祁王妃,那可是在北朝国,除却皇后之位以外,那便是最为尊贵的位置。将来谁若是坐上了祁王妃的宝座,以后荣华富贵,绫罗绸缎更是享之不尽,那可是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却还求不到的位置。
如今这个位置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唾手可得,可是……
垂于身体两侧的玉手紧握成拳,又缓缓地松开,夕若烟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面前的男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