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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冲出手术室的时候，已经蓬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
一眼，她便看到了纪沐笙。
“沐笙，你告诉我只是要取我的造血干细胞，不是我的心脏。”
叶晨冲向纪沐笙，小小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可是双手抓着纪沐笙的手臂抓得那么紧。
纪沐笙的眼底闪过什么，薄唇轻抿。
“纪先生，抱歉，我们的疏忽。”
医护人员也已经跟出，看着纪沐笙，不断地道歉。
近年来，纪氏的产业几乎扩充到所有的领域，纪沐笙在C市更是一手遮天。
“沐笙，你回答我！”
叶晨的心弦紧紧地绷着，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彻底断掉。
纪沐笙的眉头紧蹙。
在他的跟前，叶晨一直是听话、懂事的。
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
“叶晨，灵珊的心脏不好。”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解释，也是他第一次对她解释，却是让叶晨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原本明媚的大眼里此时尽是绝望。
“沐笙，所以是真的，你要把我的心脏换给宁灵珊。”
叶晨喃喃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纪沐笙，“沐笙，那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声声泣血。
叶晨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是被狠狠地撕碎，然后被丢在地上随意地践踏。
他突然对她温柔！
他说手术之后他们可以要一个孩子！
原来都是假的！
假的！
“叶晨，只是换心手术，你不用有事的。”
纪沐笙看着叶晨，“手术结束之后，若你不想离婚，你还可以做你的纪太太。”
“纪太太……”
叶晨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似笑似悲切，就那么盯着纪沐笙，一眼都舍不得离开，可抓着他的双手却已经无力地垂下，“沐笙，你怎么就可以这样狠心？”
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叶晨未答，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初，你娶我，也只是因为我的心脏和宁灵珊的配型成功，是吗？”
一字一句，叶晨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
纪沐笙看着这样的叶晨，知道状态不对，可还是开口道，“对。”
叶晨突然就是笑开了，一边笑，眼泪却是止不住地流。
“所以，你对我好，对我温柔，答应我给我一个孩子，不过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躺上手术台！”
越到后面，叶晨的声音越发变得尖利。
“叶晨，听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果针一般地扎在叶晨的心头。
默认。
没有比这更能伤人的东西。
叶晨全身的力气似是被抽光，一边后退，一边跌坐了地上，还是不愿相信地看着纪沐笙。
“沐笙，你想过吗？我也是个人。”
这一年，纪沐笙不管如何待她，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因为她爱他。
如果这一刻，是纪沐笙的心脏不好，把她的心换给他，她叶晨毫无怨言。
可是多可笑，他要把她的心换给他心头的白月光。
她在他心底，一文不值。
他看中的不过是她的心脏。
“沐笙，求求你，带我回家，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