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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歌是被泼冷水冷醒的,她微微抬了抬手,“哐当当”的铁链被拖动的声响让她的意识瞬间清明,抬眸望去,目之所及的是简陋的审讯监牢。
“凤九歌,你终于醒了。”男人嘶哑陌生的声音传来。
她微微侧目,看见一个高大有些肥胖的男人,全然的陌生,但是,他的身上穿着刑部尚书的官服。
新朝初立,朝中六部缺失掌事者,宇文烨焦北的旧部里挑选了临时的人暂代六部要职,宋将军的儿子宋玄海成为了临时的刑部尚书。
复辟前朝这样的罪名就是宋玄海这个刑部尚书给凤家“查实”扣上的。
凤九歌嘴角浅浅一勾,清冷嘲讽,“看来是本宫让宋大人久等了。”
宋玄海走向了她,垂眸盯着她,嘴里发出了难听的笑声,“看在你皇后的身份还在,,只要你乖乖地在这上面画押,承认你怂恿你父亲凤承乾勾结旧臣,意图复辟前朝,那我对你网开一面,留着你给陛下归朝再处置。”
她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嗤的冷哼一声,“看来宋大人真不是当刑部尚书的料,审理案情如此草率,也没办法向陛下交代吧?”
宋玄海闻言,逼近了她,压低了声音,“凤九歌,别以为拿陛下就可以压住我,要你们死的人,不是我宋玄海,你想活命最好放聪明点儿!”
“哦?那么宋大人想要我如何‘放聪明点儿’?”凤九歌抬头看着他,美眸幽幽一眯。
宋玄海听闻此言,面露喜色,忙道:“你如今已是一国之后,何必为沈离澈所累?你至多也就是想要保住你爹。那么,只要你能够作为首告,状告你爹勾结旧臣,到时候你无罪开释,我也会在朝堂上向陛下替你爹求情,死的也不过是前朝小皇帝……届时,你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后,何乐而不为?”
“宋大人果然好主意。”凤九歌轻笑。
宋玄海闻言,一脸喜悦,“娘娘果然是聪明人,来人,备笔墨。”
“宋大人打的一手好算盘,先扣凤家一顶复辟前朝的帽子,灭了凤家和沈离澈,在宫内,自然有人帮你收拾本宫……看来,你们的计划,还真的是天衣无缝,但是,本就没有的事情,本宫就不相信纸能够包得住火。”
宋玄海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凤九歌!你竟敢耍本大人?”
他扬起手,就要去打凤九歌。
“宋玄海,今天你若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陛下绝不会放过你!姑且不论本宫是否受宠,以陛下的性格,你打了他的皇后,是不是等同于顺带打了他的脸?你觉得这个后果是你能够承担得了的吗?”
果然,宋玄海的手僵在半空。
确如凤九歌若言,宇文烨此人,行事素来雷厉风行,手段冷酷,但凡与他为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宋家已让宇文烨忌惮,若是此时就动了皇后,难免不落下把柄。
“好!凤九歌,在你死罪定下之前,我确实不敢动你,但是,你也别得意,总有人是不怕陛下责罚的,我就让你再舒坦一会儿!”
话落,宋玄海愤愤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