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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贵人和以前的鞠常在,现在的鞠嫔在一个院落。
鞠嫔还是常在的时候,位置低于贺贵人。
一个院落里,贺贵人为尊,鞠常在为附。
鞠常在本来就是个言语尖刻的人,她就算是附属的时候,也时常说话不好听,刺的贺贵人十分不高兴。
到后来,鞠常在有孕,一下子从常在升为了嫔妃,更加是目中无人了。
于是贺贵人的生活越发不爽。
但是贺贵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贺贵人白白净净,楚楚可怜,鞠常在那目中无人,脾气不好的性子,都是贺贵人让人传出去的。
但是她也不是让人去散步谣言,只是在人多的时候,装作被鞠常在欺负几次。
众人看到了,自然就会说了。
贺贵人是贵人的时候,都被一个小常在欺负。
到了小常在变成嫔妃,更是变本加厉了。
可怜的不成。
众人虽然同情她,却没有人愿意为她出头。
宫里的女人哪一个真简单了。
果然,贺贵人很快就翻身了,居然借着皇上去看望有孕的鞠嫔,还能把皇上勾到自己院子,顺利怀上孩子。
不声不响,没有一点消息。
如果说卢妃和鞠嫔传出有孕很突然。
可是之后,后宫管理严格许多了,正常不应该有这种突然跑朝会报喜的事情。
可是贺贵人却做到了。
贺贵人有一张芙蓉面,看着十分亲切。
此刻就靠在暖榻上,像是素颜,实际却是打扮好了。
等着皇上来看望她。
果然门被大力的推开了。
她一脸欢喜,正要起身。
可是来的人却不是皇上,而是满面讥讽的鞠嫔。
贺贵人知道鞠嫔肯定会不高兴,她都做好被骂的准备了,不过以后自己也是有孕的人,谁上谁下还不一定。
况且此刻也没有外人,她没有像平日一样迅速的凝起泪珠,楚楚可怜,反而是笑了一下,抬头看着鞠嫔。
鞠嫔就是看这样的笑脸不爽,直接跟左右道:“掌嘴。”
瞬间,鞠嫔身边的几个宫女,居然就真的冲上来。
贺贵人身边的人都拦不住。
贺贵人也惊讶极了。
平日鞠嫔都是被自己气的没办法,很少会动手,今天居然敢这样,自己还怀孕了。
“你敢!我怀了皇上的孩儿,谁敢动手。”贺贵人平日做惯了可怜样子,忽然发飙,却也没有什么气势。
“呵呵。”鞠嫔浅浅的笑了一句,接着道:“你还想等着皇上来看你,好看到我是怎么欺负你的,然后又各种委屈对吗?我告诉你,皇上不会过来了。”
“不可能。”贺贵人太惊讶,以至于忘记了保持娇楚的面容。
“有什么不可能,要怪就怪你这心机没耍好,不凑巧,你让人去报喜的时候,朝廷正好八百里急报,申河决堤,江南八镇都被淹了,死伤无数,皇上自己都要下罪诏,祈求上天原谅,至于你,怀的是什么东西?你一怀孕,天灾降临,你还想要赏赐,痴心妄想,掌嘴。”
鞠嫔就是小气量,嘴贱。
到宫里被这女人欺负了好几次,偏偏说了别人都不信,都觉得是自己欺负她。
此刻有机会,能打回来,肯定要打回来。
要不是她宫女拦着,她都想自己上手。
看到宫女给贺贵人那白嫩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打了几巴掌,听到那清脆的响声。
鞠嫔觉得十分解气。
打完就浩浩荡荡的走了。
贺贵人太过惊讶,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被结结实实的打了,她像是被暴雨凌虐过的娇花一样。
有些惨烈。
她院子里的宫女太监,很是战战兢兢。
她们拦了,拦不住。
鞠嫔身边的人都跟鞠嫔一样,都是暴脾气的。
大概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倒是宫里的老姑姑,此刻做出了决定,一边安抚贺贵人,给贵人敷脸,一边安排宫女太监去打听一下早上朝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鞠嫔虽然暴脾气,嘴贱,但是她人就像竹筒里的豆子,很直接,应该不会骗人。
可是鞠嫔若是说的是真话,那他们的主子可真就是太倒霉了。
贺贵人显然也是想到这样。
连脸都不觉得疼,还在惊愕当中。
显然有些不相信,但是更多的是已经相信,很绝望。
否则此刻,就算皇上忙于国事,皇后娘娘也应该把赏赐送来了。
小昭后向来是温柔大方的,做这些事都很妥帖。
不会遗漏了她。
贺贵人还是有点不死心。
让姑姑给她敷脸,同时心底痛恨,鞠嫔,打人居然打在脸上。
脸肿了,再做出可怜好看的样子,根本不行,就只有惨。
可是申皇,也不是爱看惨的人。
若真是那样,申皇心情不好,见到自己的模样,估计要更糟。
贺贵人不顾脸疼,让姑姑用滚烫的鸡蛋,包着布,用力的搓。
姑姑也是心惊,这个平日碰一下就要落泪的主子,对自己可是心狠。
打探消息的宫女太监回来了。
皇上也还没有过来。
小昭后也没有动静。
贺贵人的脸被搓的通红,但是不那么肿了。
“怎么回事?”
机灵的宫女,跪的远了一些。
如数的把打探的消息陈述了出来。
“内侍大人报告了主子的事,皇上很高兴,要当庭宣布的时候,忽然朝廷急报,申河决堤,江南八镇被淹,死伤无数,荒疫横行,尸骸都快冲到了申城了……”
宫女说完这句话,头都快低到了地上了,浑身发抖。
一来,她老家就是江南的。
二来,她主子实在是倒霉。
若是主子生气,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受着。
她都预备贵人主子砸东西过来。
之所以低着头,是怕砸到脸。
伤了脸,就不能在宫里当差了,中途被送回去的破相宫女是十分惨的。
宫里,脸有瑕的,也就是公主身边的冬施姑娘,也就是公主仁善。
不过预想的东西,没有砸过来。
贵人娘娘声音反而很平静。
她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朝臣都脱帽哀思,再后来,户部的王大人推荐了一个申学宫的学子去治水。”
宫女说完这话,微微抬头,看向主子。
主子还在听的模样。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卢御史出来反对,不过被他的上司叶御史呵斥了,朝臣都同意了那个学子出任治水官。那学子名为鹿寻,据说是蛮荒来的,也是洛妃的娘家人,在申学宫就表现的十分有天赋。陈学监亲自夸赞过好多回。”
贺贵人仍旧问:“后来呢?”
宫女想说,后来,后来她不知道了啊,知道这么多,已经是她能力出挑了。
可是这样回答,主子肯定不行的。
只得继续跪着。
然后她听到贺贵人道:“我也是江南人。我娘家在江南慧镇。有这样的娘家吗?早不死晚不死,要这时候出来死,我好不容易怀孕的,我好不容易要翻身了,为什么,为什么!”
贺贵人那水光潋滟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神采。
小宫女担忧的责罚,终于落实了。
贺贵人随手砸过来一个瓶子。
砸到她头顶上。
头顶流血了,她看着那血珠,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砸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