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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屋里,隔着小窗户,看到袁小姗打完电话,又向这边走来。
我扭头看申俊,“你怎么看待这位袁小姐的千里而来?”
申俊头都不抬,“这还用说,宋袁两家想知道我死了没有,想知道我残到什么程度,让她来打探,最为合适不过。我敢打赌,她现在正往锦城那边打电话汇报呢。”
“不用打赌,你已经赢了,她刚才把电话打完了。正向这边来呢。”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袁小姗曾经说过,申俊那方面不行,和她在一起根本硬不起来,是个阳痿患者。
可是申俊根本就是猛如虎狼,哪有半点痿的样子?她分明就是故意诋毁,恶意中伤,她既然要来,我不能打她,还不能气一下她?
我扶住申俊的头,主动啄了一下他的唇,“阿俊,你慢点,你还带着伤呢,你慢点,你好大,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申俊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眸底的色深了几度,忽然接口:“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他这样的神回答,倒让我一时无法继续下去,卡在了那里,申俊戏谑地看着我,眼神兴味儿十足。
我鼓起勇气,继续炫口技:“啊……啊……阿俊,你不要这么猛,我受不了了……”
小窗户那里有阴影,说明外面有人在那偷听。
“你是不是想说不要停啊?快说要我,快说。”申俊嘴角戏谑笑意更浓。拉住我的手……
本来是我挑起的戏,但当申俊太过配合,我却羞了,台词有点卡,彻底的红了脸。
“继续啊。”申俊不由分说,手伸了过来。
我‘啊’的叫出声来,“阿俊你好棒……”
申俊脸上笑意更浓,“我一直都是这么强,喜欢吗……”
我和申俊你一句我一句,演得火热,外面小窗户却忽然砰砰地响了起来,“曾念你个臭不要脸的,大白天的做这事,还这么大声,女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真是个婊#子!”
申俊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他要看我如何回应。
既然在演戏,我如果此时停下,与袁小姗对骂,那岂不显得太LOW,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我完全装着没听见一样,只顾着啊啊大叫,营造高#潮迭起的氛围。
袁小姗骂了几句,貌似实在受不了这种打击,就没动静了。
我扯开简陋的粗布挂帘,向小窗户外看,看到袁小姗已经撑着伞往村子里去了。
“怎么?不演了,我这还没演够呢。”申俊轻笑。
我瞥了一眼他搭起的小帐#篷,“再演下去,小叔恐怕会出状况了吧?”
“出状况怕什么,反正你在这儿,我还担心会出状况吗?我还希望出点状况呢。”申俊说。
“小叔身体有伤,还是消停一点吧。我们讨论一下,袁小姗把你在这的消息汇报给锦城,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申俊也不再撩我,开始说正事,“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吧?他们不会让我死吧?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对他们不会有多大的威胁,他们应该不至于将我赶尽杀绝吧。”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申俊笑,“傻瓜,凡事都要讲逻辑和证据,预感没什么用,不要想太多了,我那么配合你演戏,惹得我自己火起,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下?”
“怎么奖励啊?”我红着脸问。
“像昨晚一样。”申俊说。
“小叔,别了,忍忍吧,伤身啊。”
申俊正要说什么,外面韩烈来敲门了,“俊哥,我有话想说。”
我打开门,说你进来说吧。
“袁小姗向锦城汇报了以后,那边会不会派人过来追杀我们,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韩烈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不用,他们不会来的,我们该干嘛干嘛,不用想那么多。”韩俊淡淡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申俊今天太过淡定了一些。他就那么信任袁小姗?
不过既然申俊说没事,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聊了一会,申俊忽然想起了什么,“念念,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县城,去买些生活物资回来,我和韩烈两个大男人,对于购买生活物资这种事,确实是不在行。只有辛苦你了。”
他们这里缺乏生活物资,这是事实,我也正想给他们买一些。我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让韩烈陪你去吧?这样也安全一些。”申俊说。
我当然不会同意,韩烈肯定是要留下来保护申俊的,这是必须的,我说放心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从田坝村去县城倒也没有多远,开车大约一个小时,距离其实只有四十公里,只是乡村公路弯道较大,而且来往车辆还不少,速度上开不快。
我刚到县城,韩烈打电话来,说让我先不要买东西了,申俊说他好久没到县城来,也想来逛一下,让我在县城等他们,他们随后就来,然后一起买。
我说他现在有伤,就不要折腾了,好好在家呆着,我一会买了就回来。
韩烈说他劝不住申俊,他们已经准备动身了,让我找个地方坐下等他们。
我开车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一家咖啡厅,连肯德基和麦当劳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冷饮店,只有十来个平方的小店,我进去要了一杯冰豆浆,坐下来慢慢等。
结果等了近两小时,申俊他们还是没来,这时已经下午了,我有些急了,韩烈说还在路上堵车,让我不要急。
来的那条道是国道,弯道比较大,又有些狭窄,堵车倒也正常,我只好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小时。
此时夕阳已经开始下山了,我再打韩烈的电话,关机了。再打申俊的号,停机。
我再没有心情购物了,开车就往回赶,路上还真是堵车,而且堵得很严重,只有一条国道可以通行,怎么也绕不过去,再着急也只能等着。
这一堵竟然堵了几个小时,到田坝村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看到村口申俊的陆虎车还在,我松了口气。但我也注意到,韩烈的吉普不在了。
我把车停好,往水库赶去,还没到水库就听到喧闹声,远远看去,火光冲天,申俊所住的土屋,正在熊熊燃烧。村里人正在忙着救火,但火势很大,又没有专业消防设施和技术,基本上已经没法救了。
我的脚一下就软了,有些走不动,我努力地往前跑。村长看到我来了,让村里的几个后生将我拦在大坝外面,“姑娘,现在火很大,你进去危险。”
“申俊呢?他有没有事?”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村长摇摇头,“目前我们也不太清楚里面有人没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烧得很厉害了,冲不进去。”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很乱,但我并没有那么伤心绝望,因为我感觉申俊不在屋里。他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会被一场大火烧死在屋里。
再联系到白天的事,感觉申俊让我去县城,就是故意把我支开,然后担心我很快回去,又故意说他要来县城,让我一直等,最后等到他们关机。至于他说让韩烈陪我去县城,那更是故意说的,他这样说,我就不会怀疑他是支开我了。
从一开始,我就进了申俊的套了,我甚至怀疑,我在路上堵那么长时间的车,都和申俊有关,不过想想他应该没这么大的能量,能让一条国道堵车。
总之我现在看到的情景,十有八#九是申俊设计好的,至于他是要摆脱我,还是有其他目的,我不知道。
火还在烧,把水面映得通红。我知道,我见不着申俊了,不管他支开我是什么样的原因和理由,我是见不着他了。
我趁着月夜往回走,忽然很想骂人,“申俊,你个混蛋,你耍我!我不会放过你!”
我发疯一样的叫声惊起一群夜鸟,然后远远的传来了我自己的回音,格外孤寂。
回到车上,坐了一会,忽然想,难道申俊还在车上?他的车不是还在吗?
我赶紧下车去开陆虎车的车门,门还真是开着的,而且车钥匙就在车上,操作台上有一张纸条,上面一行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若不弃,我必不忘。
我给申俊当过助理,对他的字非常熟悉,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是他写的。因为他叫我念念,所以他写念念不忘。
我呆呆地看着纸条,眼泪哗哗直淌。
这时我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我赶紧拿出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激动地接起,“申俊?你在哪里?”
“请问是曾小姐吗,我是顺路代驾公司的,请问您需要代驾的车在哪个位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代驾公司?我有需要代驾吗?”我奇怪地问,然后我马上反应过来了,“哦对,我这里需要代驾,我的车是在田坝村,是一辆陆虎车。”
“是在乡下吗?可是我们只提供在市里的服务。”对方说。
“这车要开长途,开回锦城,你们派人过来吧,价格好商量。”我说。
“嗯,如果是这样,那费用会比较高。但我们也会尽好地提供服务。”
对方一听钱不是问题,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