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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被程小坎丢在耳房养伤的两个丫鬟过来,互相搀扶着来到月无痕房门外。
“无痕小姐……”这次她们规规矩矩地称呼月无痕为小姐了,语气也不敢再嚣张跋扈,嗓音里还有恐惧的颤抖。
程小坎打开房门,口气非常不好地说:“你们来干什么?!”
“我、我们来给无痕小姐道歉。”
“无痕小姐?”程小坎提高了声音,“难道我家小姐不是你们的主子吗,为什么不像称呼自己主子一样称呼她,却这么见外?”
两个丫鬟一愣,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小姐,是小姐。我们来给小姐道歉……”
“这还差不多。”程小坎瞪了她们一眼,让她们两个人乖乖在门口等着,回身到房中来禀报。
“小姐,让她们在外面多等一会!这两个人就是需要好好收拾一顿。以前在国公夫人跟前的时候,要是有这种惫懒的丫鬟,国公夫人早把她们打死了,还能容留到现在吗,就连她们的家人也不会留下一个,小姐对她们可是慈悲多了。”
程小坎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话,说给门外的人听。
那两个丫鬟果然吓得不轻,对视一眼,这次不但更加规矩,而且还跪在了地上。
她们可真怕程小坎怂恿着让月无痕把她们给杀了啊。
尤其是听小坎说,今天二老太爷正在清理门户,连许多管事和有头有脸的大仆人都被赶走了,如果她们两个还不老实,就告诉老太爷,把她们也赶走。
两个丫鬟本来还算计着,等伤势养好一点就出去找人告状,鼓动二房的主子们把月无痕给赶走,但是这下一看,月无痕似乎走不了,危险的是她们,所以赶紧连夜来赔礼道歉,希望月无痕不要趁着老太爷整理门户的机会告她们的状。
何况程小坎还说,她们泄露小姐行踪的事情若是被二老太爷得知,老太爷那么疼小姐,说不定会一掌打死她们。
“小姐,小姐饶命呀,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我们一定好好伺候您,您指着东我们不敢往西,就是您说让我们自己打自己,我们也不敢有半分怨言的,求您宽恕我们以前的无知吧!”
跪在门口,她们大声朝月无痕求饶。
小坎道:“小姐,让她们再多求一会,不能轻易饶了她们。”
月无痕笑笑,站起身来,走出了卧房来到厅堂里。
她不屑于和丫鬟这种小角色计较,如果有时间,她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比如修炼,比如找真正敌人的麻烦。
“你们进来吧。”她朝门外道。
一听到月无痕搭腔,门外两个丫鬟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紧张起来,面对月无痕,她们比面对程小坎还有压力。
她们甚至不敢站起来,就那样跪着,跪爬过了门槛,推开门,然后一路跪着跪到了月无痕面前,只匆匆看了月无痕一眼,之后就连头也不敢抬起,小心翼翼地趴下身子磕头。
“小姐请您宽恕我们吧,我们以前都是昏了头,以后再也不敢对您不敬了。您就是我们头顶上的天,我们会像伺候神明一样伺候您的,您只要给我们一个机会就好。求求您,求求您了……“
“是的是的,我们以后一定规规矩矩做事,之前您赏给我们的金币银币,我们全都收拾好了,一会就给您拿过来,还有我们所有的积蓄也给您拿过来,请您务必收下。”
“我们以后不但听您的,还听小坎姐姐的,绝对不敢乱说话乱做事,就算是二老太爷来打听您去了哪里,我们也不会说半个字出去。”
噗嗤!月无痕听着两个丫鬟一唱一和地求饶,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前倨后恭啊!
若是把她们之前那副嘴脸和现在的放在一块对比,谁能相信这是同样的人?
月无痕上下打量她们一阵。
现在这两个丫鬟别提有多惨,身上脸上被程小坎打肿了不说,头发更是短得要命,几乎快要贴了头皮,发尾处全都是烧焦的卷曲,比烫发还有效果呢。
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过,还是那天挨打时的样子,到处都是扯开的口子,还有被火焰烧过的痕迹,还有泥土和血。
简直像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一圈,侥幸存活下来的伤兵。
这副怂样子,月无痕更懒得和她们浪费时间。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赶紧把我的金币还回来,然后从这个院子里给我滚出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不需要你们了。”
程小坎喝道:“听见了吗,小姐让你们滚出去!”
“小姐,小姐不要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千万不要赶走我们啊,不然而老太爷问起来,一定会把我们赶出府去的,我们从小就是这府里的家奴,出去之后没有活路啊,求您饶了我们吧!!”
两个丫鬟头磕得可怜,砰砰撞在地上。
月无痕皱眉:“停下,总给我磕头,折我寿呢?”
“小姐……”两人赶紧停下,可怜巴巴地瑟缩在那里。
“在给你们一次机会,留下来,若是表现不好,我随时让你们离开。”
月无痕话音一落,两个丫鬟喜极而泣,别提有多开心。
她们以前在二房各处伺候,惫懒惯了,沾染的风气不好,一有机会就要欺负不强硬的主子,所以看见了月无痕才那么嚣张。
现在二老太爷魏流火一清理门户,两个人觉得事情严重了,哪里还敢扎刺,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让月无痕留下她们,先过了眼前这关。
两个人搀扶着退出去,把之前坑月无痕的金币全都还回来。
程小坎一看她们坑了这么多,气得又踹了她们两脚,两个丫鬟可怜巴巴地受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拿着,回去把受伤的地方抹一抹,可以消肿的。”
月无痕随手从药袋子里掏出一小瓶疗伤药散。没想到月无痕还可以帮她们治伤,俩丫鬟楞了一下,赶紧接过药瓶千恩万谢。
“小姐,也太便宜她们了!她们哪里配用您的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