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庒琂原在心头打算盘,终究为父母枉死的仇恨。如今,猛地来几个人影出现,如何不惊吓?
反而,来的人嬉皮笑脸,如奋战一场,旗开得胜,兴奋得手舞足蹈。那些人便是庄玳跟他贴身小子复生,还有丫头蓦阑。
此前,庒琂从碧池处出来,寻思单独找庄玳说话,提一提担忧的事,怎知园子里人多不方便,待散了,各自回府,她自己也不好独自挽留他,更不敢给他示意暗示。如今惊吓归惊吓,心里挺是欣喜。
庄玳一面向庒琂道:“妹妹也不等等我。”
庒琂不言语,直径地往屋里头走。庄玳身后的复生跟蓦阑挤眉弄眼的,不知想要怎么,只见庄玳转身对蓦阑道:“你先回。太太如是问了,你说我找肃远去了,晚些还要请肃远来家看戏给五妹妹过生日。”
蓦阑犹豫几分,道:“爷好歹是可怜我们些,上次撕书的事太太没少说的。这会子是不敢给你乱走乱扔的了。二爷房里的湘莲姐姐,就是没看住二爷,也遭说几回了。爷你……”
庄玳也不管她,跟了庒琂进去。
蓦阑无奈,复生倒是宽慰她道:“你且回吧,有我呢。”
蓦阑白了复生一眼:“爷都是给你挑唆的,仔细了,太太有一日要理论你。”
说完,蓦阑转身走了。
蓦阑跟复生这些话,别说庒琂听出个一二分里子话来,三喜和慧缘也是明白的。郡主那边是怕两个儿子不学好,惹是非。
进了屋,庒琂让三喜和慧缘出去煮黑茶招待庄玳。此黑茶原是暹罗商人贡给宫里的礼物,因茶貌漆黑,品第不中看,宫里早拿出来送给亲近些的关系人等,老太太自然也得一份,时常里舍不得吃,又因知这黑茶有醒神活血的功效,就许了些给庒琂,庄府其他人等还没得这份赏。可见是珍贵。
三喜跟慧缘得了意思,往茶盒子倒出来些,不管黑茶精贵不精贵,三喜粗手粗脚竟倒走一半。慧缘看状,欲说,又怕三喜嘴巴厉害起来不饶人,就没说。拿了茶,两人到外头,看到复生守坐在院子石凳上,无所事事。
复生见三喜跟慧缘两人,心里是欢喜。上前献殷勤道:“二位姐姐……”
三喜哪里待见他?走了,去拿器具准备烧水烹茶。
原来,这黑茶是不能与寻常茶一样烹煮,因它过水煮时,会散发有怪味,极熏人。要食用,需新起炉子,洗净器具,如器具杂了它味,煮出来的茶就可惜去了,色味减半不说,还漂起白绸泡沫物儿来。
三喜手粗,这些当然需慧缘打理。她虽走,还是给慧缘递声音道:“我煮出来,姑娘是要说的。”
慧缘满是尴尬对复生,便也没给复生说些什么,直跟三喜到院子角落生炉子等事。
慧缘撇了撇远坐那边的复生,低声对三喜道:“姑娘打外面回来就换个人似的,你是没看出来?”
三喜扯扯嘴角,道:“自打我们府上出事,姑娘总这样。”眼神呆呆的,有些泪光闪烁,又道:“以前可不那样。”
慧缘知晓,又问:“你们出去那会子见了什么人了?”
三喜没心没肺地道:“东府后院……”
这一出声,慧缘忙上前挡住三喜的嘴巴。
慧缘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了。可是被什么人瞧见不曾?”
三喜摇头。
两人正说着,已把器具清洗好了,又往水井打水。此刻,复生笑嘻嘻走来。
复生道:“两位姐姐好。我是三爷屋里的,我叫复生。”
复生不管两人是否愿意,就撸起袖子,拿起木桶绳索帮打水。
复生一边自顾道:“这种粗活,该叫妈妈们做,姐姐嫩皮白手的遭这罪。”
听得这话,慧缘有感激之心,三喜倒不这么想,嘴巴更是像刀子一般。
三喜道:“看你说的,镜花谢只有我们两个使唤,哪里来妈妈。”
复生道:“各府姑娘除了贴身都有妈妈。姐姐屋里没有跟管家要去,太太不许,老太太是许的,瞧老太太那么疼琂姑娘。”
三喜哼一声,懒得再搭话。
慧缘看着复生笑了,不回也不好意思。
慧缘便说:“别姐姐姐姐的叫,让人听得以为我们多跟你们亲近似的。我叫湘君,小名慧缘,她叫三喜。”
复生傻呵呵的笑,只管卖力帮打水,生火。那黑漆漆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慧缘怕烟雾蹿进里屋,便起身向屋边去,着手把门关上。
到了门口外头,正瞧见庄玳纠缠庒琂说些什么话,庒琂犹豫着神色。到此,慧缘觉着门关死了不好看,便留有巴掌大那么一条缝,好叫光明正大些,不留话给别人指点。
慧缘如此布置,走去忙了。
从门缝里瞧,庄玳极是可爱,走来走去,纠缠庒琂。
庒琂是无奈,道:“方才我跟瑜妹妹去了碧池姐姐那里,怕是大姐姐知道了。”
从沁园回到中府园子那会子,刀凤不是给庄瑚说了些什么吗?庄瑚那眼神若有若无往她那方扫,往远的讲,必是知晓了什么。跟碧池相识,虽然不是什么要紧丢人的事,可想想,自己是外头人,这碧池进府还是庄瑚把持的秘事,既然庄瑚不想外人知道,自己无意参进去,多少是不好的。总归,得罪人不是?即便自己不扬言说出去,但凡有谁乱说什么,结果都是庒琂害庄瑚和碧池两人。
想到这些,庒琂心里隐隐有忧患得失。
这也是为何要拉拢庄玳的意思。
庄玳听了,道:“大姐姐知道就知道了。”
庒琂道:“我担心……”
庄玳道:“你若怕我摔下来的事责怪起你来,我这就给大姐姐说去。说这事与你和四妹妹无关。”
庄玳说完就要走。见他这么真,庒琂赶忙拉住不放。
庒琂道:“这事儿我就不担心,我是……”
庄玳笑了:“那还担心什么。”
庒琂不能言语点明太多,毕竟许多事也是自己揣测而已。她知道:祸从口出。于是她道:“总之,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庄玳道:“妹妹求我,我答应便是了。妹妹若是不求我,我怎知道是妹妹的难处?”
庒琂笑了,道:“贫嘴。那就算我求你了。我们去碧池姐姐那处的事,你且莫出去给人说。权当是我们从来没去过她那里,也没认识过碧池姐姐这个人。你可依我?”
庄玳奇怪看庒琂:“是碧池姐姐得罪了妹妹?”
庒琂道:“没有。”
庄玳更好奇:“那为何?”
庄琂道:“你不要问我了,以后再跟你说。你若依了我,以后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庄玳内心有百万个疑惑,此刻也不好问。只按在心里。余下,跟庒琂高谈阔论夜里的杂戏,以及自然学科的趣闻轶事。庒琂听着,期间不免把慧缘回来拿衣裳撞见肃远的事告诉了他。
哪知庄玳听得肃远来过,连连打自己额头,
庄玳道:“我原是想请他,可因不是我生日,是五妹妹生日,我请了那不是太失礼?好叫老太太觉着我们年轻一辈没得规矩。”
庒琂道:“生日就要叫家人朋友来庆祝才好玩,你们京都的人为何如此旧守祖制?一步都不敢违越?”
这话把庄玳问傻了,只见他痴痴看庒琂,心里不知是羞,是怒,还是参杂其他的情事。京都女儿家,哪里见过有这样的女子的?十分的接地气儿,新鲜。
庒琂被瞧得不好意思,便仰头朝外头叫:“三喜,茶好没有?”
此刻,外头正烟雾浓滚,水沸腾开出了花。
镜花谢院子外的水的开了,东府庄瑚屋里那碗茶也是滚烫开了。此刻,剑秋正给她倒满满一杯。
庄瑚坐在炕上,若有所思。女儿查良秀蹭在她怀里,时不时伸手朝小矮桌里拿瓜子吃。
刀凤伺候在一侧,微笑对查良秀道:“大姐儿不要吃多了,仔细嗓子又疼。”
查良秀呶着嘴,倔强抓取,不大管刀凤的话。刀凤依旧笑嘻嘻伺候。
末了,庄瑚责备女儿几句,便叫外头的奶妈子进来把女儿抱出去。
女儿才走,庄瑚道:“刚说到哪儿了?”
刀凤略看一眼端茶水的剑秋,才道:“瞧不仔细,说走的像是琂姑娘和四姑娘。”
庄瑚叹息一声,心烦意乱的样子,对剑秋道:“你把四妹妹叫来,我问问她。”
过一会子,剑秋领四姑娘庄瑜来了。
进到里屋,庄瑜小心翼翼道:“大姐姐找我?”
庄瑚直言笑道:“听说四妹妹比别的姐妹跟琂妹妹走得近,我想请四妹妹去求琂妹妹要个东西。”
这哪里是想庄瑜去要东西,分明是庄瑚声东击西移花接木之计,套人话的。庄瑜为人稳实,虽心计不多,在这样大府院长大,总知觉些许。平日,姐妹几个,和和气气,总来说是缺少些什么,似跟太太姨娘们一样,在老太太处露个样子,实地里,面和心不合。
庄瑜低着头:“也不曾近,跟其他姐姐妹妹一样略走动走动。”
庄瑚道:“今日看戏,四妹妹不也是和琂妹妹在外面走一起的吗?”
庄瑜道:“碰到而已,说了几句话。”
庄瑚道:“我以为你们有多熟呢?我看琂妹妹也是傲气的人,未必真与你走得近。”
庄瑚语气有几分责备,话里意思更是严厉。庄瑜不敢再解释。
庄瑚又道:“哪个嚼舌根的跟我说你跟琂妹妹亲近的来,还说在后院走动呢!你是知道的,后院那是什么地方,旧时太太老太太都不许我们多走一步的。琂妹妹不知道,四妹妹你忘记了?”
庄瑜道:“兴许有人看错了。”
庄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道:“我不是寻你的不是,也不要多心。统归府里又辛苦我跟你姐夫,一大家子的人来人往。照顾外头又要看着里头,天天叫我吃不好睡不着。辛苦的,好歹外头人不知道,我们东府里的姐妹兄弟要知道才好。才刚进来你也瞧见,大姐儿这两日身子不好,我还不敢给老太太太太知道,我这做妈的还没一丝的空儿管理她。想想,多对不起你姐夫他们老查家。”便放下茶杯,道:“既然这样,就不烦妹妹去求,我自己去求琂妹妹便是了!”
庄瑚看了一眼刀凤。
刀凤低下头。此处,刀凤怕庄瑚责备,因是她给庄瑚报的眼线话。现叫庄瑜来对峙,庄瑜又不承认,可见对不上口,平常庄瑜这个妹妹实心实话,打小没撒过谎,这点,庄瑚是十之八九信任她。
略晚些,在西府为庄玝生日摆宴之前,庄瑚前后思想,最终还是带刀凤剑秋来后院沁园。
庄瑚思想好歹警示一番碧池,叫她知道点规矩,莫在此刻捣乱事。
三人悄悄的来到沁园。
进了沁园院子,直径钻进里屋。
到了里头,又让剑秋守在门口。碧池歪躺在炕上,精神气儿明显差许多,脸色一丝儿血都没有,眼神也不如此前明亮。
碧池看到庄瑚等人,连忙挣扎起来。
庄瑚没客气,环了一眼屋里,便示意刀凤把才刚带来的一盆盛开的芍药花放到炕头矮桌上。
庄瑚道:“我这两日不得空也没来瞧。才刚路过园子,瞧园子那边的花开得好,顺便给你带一盆来。”
碧池欠身致谢:“谢大姑娘。”
庄瑚冷冷道:“顺道给你说一声,大哥哥身体不爽,大太太留屋里照顾。这几日怕是过不来。”
碧池原本知晓,此刻还是这么关切:“可严重?”
庄瑚道:“进了药就好了,不必担心。”
碧池略低头,道:“大姑娘放心,我在房里等爷出来。”
庄瑚道:“你懂得这理就好。对了,这几日有人来不曾?”
碧池心里一颤,才知庄瑚忽然造访的目的,连忙道:“没有。”
这时,正端茶走过来的丫头丹心晕了过去。
茶杯碎一地,水洒得到处。
众人一惊。
碧池连忙道:“丹心,你怎么了……”
刀凤把丹心略扶起来,丹心怯怯道:“我不是故意的……”
庄瑚“哼”一声,嘴角略是扯扯,有要笑的意味,小小望一眼刀凤。
刀凤冷言冷语道:“这才多重的活儿,这么受不起?忒是娇贵了。”
庄瑚道:“两个人的日子能有多麻烦,也不必如此劳累丫头。”
碧池听着,喉咙像被咔了什么东西,里头生生的疼。虽然庄瑚日常会送些东西来,大体不用操心,总归吃用,都还是要碧池主仆两人自己动手。但凡有些搬动的活儿,身边没个得力的男子,两个女儿家,皆要合力抬合力扛。她心里委屈,却不敢顶撞。
庄瑚道:“你们先歇着,我得空再来。”
庄瑚主仆三人匆匆来,说完话匆匆又去了。目送她们走远,碧池才返身去拉住丹心,让丹心坐炕上。
碧池关切道:“好些没?”
丹心诺诺道:“一动就头晕,也不知这几日怎么的。”
碧池道:“我也时常头晕。大姑娘日日给的荤腥大肉,我看我们少吃一些,大荤大肉食多,就伤身。”
丹心道:“许久没吃到青菜。我晚些等天黑,往外头拿点,看前面是有菜园子的。”
碧池摇头:“少一事比多一事好。等爷出来就好了。”
如此说完,碧池让丹心去里头歇息,自己在炕上呆一会子,觉着无聊,又起身走来走去。才走没一会子,觉得头晕恶心加重,便喘息不止;略是吃了些茶水,缓过一阵,再睁眼看前方,竟模模糊糊,不真切了。
到了夜里,丹心胡乱挣扎起来,到外头偷青菜。才偷得些,心里高兴要往沁园跑,不知从哪里飞出一颗石头砸来。正正砸在丹心脑门上,被砸懵了,她丢开手中的菜,摸摸头,湿黏一片。此刻,西边方向,灯光煌煌,人声兴起,乐器喧嚣。
丹心哪里知道,这是五姑娘生日,西府正在开大戏呢。
丹心忙乱乱,昏昏沉沉捡起地上的菜向沁园跑回。
此刻,西府后园子,热闹非凡,兄弟姐妹们轮番送上礼物,倒件件珍贵异常。独到庒琂送的西洋眉笔,庄玝心里真喜欢,只是脸面上没过多表现。
这夜庄玝生日闹到下夜,大家才尽欢而散。老太太提前离了席,特别要庒琂留下好好陪伴郡主等人。庒琂心里不大愿意,老太太发话不好不从。后来,庄瑚因大姐儿查良秀身体不适,赶回去瞧,好一会子才来。期间,庄玝若有若无的靠近庒琂,若有若无给她说些话。
庄玝道:“琂姐姐送的画眉新鲜。”
庒琂道:“是我南边带来的旧物,想着不大拿得出手,妹妹不嫌弃才好。”
庄玝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东西大姐姐以前有过,还是姐夫送的。京城里,只有上面有 。”特别用手势直指天上。
庒琂哪里不知意思,这表示天恩之地才有的。就是宫里头,皇上的人。
庒琂笑道:“妹妹要是喜欢,日后我有幸回南边,讨得来,都送妹妹。”
庄玝笑了,心里没那么硬隔庒琂了,道:“姐姐可知道,画眉画皮难画于骨中,再好的眉妆,都没姐妹们的情分好看。”
庒琂微微道:“妹妹是提醒我,知人知面不知心。是这意思?我的心是真的,妹妹可不要疑惑了我。”
庄玝诧异,脸红了。她想不到此刻庒琂这么直接,这么坦然。
庒琂道:“听妹妹才刚说那话,我口不遮拦,就胡乱说玩笑,妹妹别当真。”
庄玝道:“真话受用,玩笑开心。总归不是坏话就好。”故看庒琂神色,再补一句:“日常看到琂姐姐喜欢在园子里走动,他们也不提醒着有些地方不能去。老太太和太太打小就不许我们去……”
庒琂心里知道庄玝话里直指沁园,只没道破而已。
庒琂道:“初来乍到,想多跟姐妹们走动。对各府不大熟悉,有时候乱走,找不到出路也是有的。日后,五妹妹你要多提点我才好。免得走错了地方。”
庄玝微微一笑,应过去了。再者庄玳见庄玝跟庒琂说话,他巴心巴肺来讨好说话,庄玝见没趣,走了。留下庄玳天南海北找话说,庒琂一句不发,就听着。
远处桌子,庄璞跟其他姐妹一处说说笑笑,倒没庄玳这么不要脸找话纠缠。
方要散的时候,管家来给秦氏报说,大老爷庄熹原定的下月初回京,又因省外祸事再起,要他留下平定。另外,官家外联交际事物,统管的那些官员周转不赢,求留他多几日协助,因此,大老爷月初回不来,叫给家里说一声。
秦氏知悉,日次差人给老太太报告不在话下。
这夜尽兴而散也不在话下。
过了二五日,又赶过了六月初,皆平常无事,合府安宁。期间,只出两端小事,一件是庄璞在外头在跟人惹了些“相公”,被嚼舌头,他父亲庄勤怕名声连累不好听,硬是把他关了几日。二件是北府二老爷庄禄跟二太太曹氏闹几回,气得曹氏回娘家,老太太知道后,让庄禄亲自去接回来。
到了六月中,老太太应宫中皇太后的传候,连几日进宫陪伴。回来给府里人说太后身体微恙,要去御花园驻跸,因太后不想惊动朝中,只命亲近些内眷随同。过了这些时日,身心劳顿的老太太回到府中,原本要好生歇息,不料这一日吃过午饭,曹氏大哭大喊从北府跑来。
曹氏还没到中府,声音早早响彻了里外,身后跟着一尾巴的人,两个女儿庄琻庄瑛,以及贴身丫头贵圆,玉圆,还有婆子们,声势浩大。
老太太歪在炕上打盹,听到呼哭声,连忙让竹儿等丫头伺候起来。
曹氏跑进寿中居,一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哭道:“老太太做主啊!老太太要为我做主啊!”
老太太与丫头们不知发生何事,面面相觑。
老太太因问庄琻、庄瑛两姐妹:“你太太这是怎么了?”
庄琻庄瑛抹着眼泪哽咽。
曹氏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老太太让竹儿去扶起曹氏,曹氏瘫跪着不起。
末了,曹氏哭道:“老太太,我不活了呀!二老爷他要欺门灭府呀!”
老太太听这些,心烦。日日都听到丫头们说北府的闲话,说曹氏没事就跟二老爷闹。这些年,二老爷没少恼她,因正房娶,不好修理她。
老太太道:“你说什么糊涂话!”严厉对庄琻庄瑛道:“还不把她拉起来,我这里的地都给你跪穿了。”
老太太着一肚子的不爽快,由丫头扶着坐上坐,以听曹氏理论。
因听到曹氏的大哭声,早有人传各府太太来,此刻,秦氏、郡主、幺姨娘等都来了。见到人多,曹氏更是不要脸面哭得伤心。
曹氏道:“我听管家悄悄与他说,歹人都招了,请二老爷示下,还说要不要给老太太禀报。二老爷发狠了不许声张!原以为没人知晓,给我在那议事的屋外头听到,就是上次那几个歹人半路杀出来,把琂姑娘伤了那事儿,就是二老爷造的孽!”
这话真是云里雾里的,二老爷的事与琂姑娘有什么相干的?老太太等人心里都啐她胡说八道。
老太太怒道:“你倒是说清楚!”
曹氏哭泣不止。
老太太见她只哭,甚是无奈,随意对众人说道:“去!把二老爷和管家叫来!”
秦氏是长府的人,老太太下了意思,她此刻一马当先站出来,给自己大丫头元意打个示意。
元意领会去了。
郡主听得二老爷的事与庒琂有关,心里七上八下,期盼这是曹氏胡诌出来的话,是他们两口子拌嘴的由头,不是真的才好。总之,郡主心中确实不安,又怕又想知道结果真相。
话说,二老爷庄禄只管布局生意,此前与庒琂素未谋面,怎么就引发出那些事来?听曹氏说,里头还引出杀身之祸?
这些,等庒琂,三喜和慧缘知晓后,她们也是震惊不已。常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天意茫茫,原来是有因果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