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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将浩然阁的每一个角落照明,为千疮百孔的它带来一丝温暖。
“玥儿,人都说浩然阁天资最好之人莫过于玉离,可在我一然的眼中,你的天赋远高于他!”
“长老过奖了!”
“没有必要谦虚;我叫你过来,有两件事,一是青龙的审问,二是灵动的传承。”
“灵动前辈?”
“是!你既然成功获得了他的传承,想必已经明白他的强大原于掌控了空间之力!”
“是!且在我看来,当中还含有轮回之力!”
“不错,只是轮回他也不过是领悟了皮毛而已!”
“长老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空间与轮回虽然强大,但一个掌控不好,就有可能让你陷入虚无之中,无法回转,而虚无空间是没有灵气的,届时你只能不断消耗自身灵气,一旦体内灵气为空,等待你的只有死亡;正如灵动的结局!”
“您是说灵动前辈已经陨落了?”
“是!”
“怎么可能?不是说飞升了吗?”
“他的确经历了飞升雷劫,也进了飞升通道,只是在进入仙界之前,会经历一段虚无空间,而他体内的空间之力,在路过虚无之时,忽然发动,故而他整个人便消失在通道之中;直至现在也无人知道他的踪迹!”
“如此说来,他不过是失踪了而已!”
“失踪?这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谁都知道,进入了虚无空间的修士根本无法存活。”
“好!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是我浩然阁的天之骄女,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的闪失,所以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浩然阁还需要你们!”
“是!”
“去吧!留了你几日,玉离都已经等之不及了!”
白凌玥听到此话,下意识转身,果然看到一身紫袍的他,正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冰冷的丹凤眼中,蕴含着只有面对她时的火热。
“大师兄——”她开心地笑着。
“叫我玉离!”
“是!”霸道的言语,火热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只好低下头来。
“见过太上长老!”他浅笑,转身向着一然恭敬拜下。
“去吧!我这个老婆子还要疗伤呢!”一然望着二人的你情我浓,不由自主的调笑着。
“多谢!”
他连忙牵起她的手迅速离开;她落后一步,头始终微垂着,脸上的红晕自他出现,便不曾退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害羞的一面。
“先去见铁面长老吧!他等了你太久的时间!”他带着她路过宁怜儿、欧阳清风、白珏、红玉等人,不容分说地为她做主。
她只好对着他们无奈一笑,并在白珏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在得到他的首肯后,方快速跟在玉离身后;百年的分别,让她对铁面蕴含了太多的思念,这份思念不下于对白珏的惦念,然却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铁面于他亦师亦友亦父;三重身份,让她对他的依赖不只是一点点。
田园阁外,玉离将她送至门口,便停了下来,看着她一步步走入,目光在其中流连忘返,最后停在了论道亭中铁面的身上;
他面带微笑,眼神慈祥,原本的一头赤发,或许是因为她离开百年,也或许是此次浩然阁事件,致使他的发多了些银色;她看着这些银色发丝,一股心疼迎上心尖;她从未想过,不过百年不见,身为化神期修士的他会出现了老态。
“回来了!”
简简单单地三个字,温暖了她,重逢后的喜悦在这一刻到达了极点;飞身而起,扑在他的怀中;忽然在他的身上嗅到了父亲的气息;她明白这是因为他对她的关爱,正如父亲对女儿。
“师父,你还好吗?”
“好啊!你看,这么惊险的战争老头子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师父——”
“哎!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快来与为师说说,灵动的传承顺利吗?有没有什么危险?一然长老都与你说了吧?唉!当初知道你进入了传承之地,为师便觉得自责,早知道你有这份机缘,当初就该与你说才是!”
“师父也说这是我的机缘了,所以即便您当时与我说了,我还是会得到这份传承的;只是我不明白,既然都知道这点,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抢夺呢?”
“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咱们浩然阁的太上长老知道,之所以不说出来,也是因为这是灵动留下寻找传承的,万一世间真的有与他有缘之人,而我们的说出却让他找不到了传人,不是相当于坏了他人的机缘吗?所以直至出发之时,长老才告诉了阁主;原本阁主是不打算让本门之人参加的,但没想到黑杀阁参与了进来,便没有阻止,想着不论如何不能让黑杀阁的人得了去;却没想到最后是你得了传承,阁主这才告诉了为师!”
“原来如此,不过我一切都很顺利,师父不必担心,倒是您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臭丫头,百年不见倒是懂事了不少,知道关心为师了!”
“以前也知道呀,就是风格与现在不同嘛!”
“你呀!去吧!为师知道,他们都在等你,百年不见,想必他们也有很多话想与你说!”
“好!”
她站起身,微笑着走出田园阁,同玉离一起走出枫叶林,来到了他的洞府竹林轩,所有人好似都商量好了一般,竟都在此处等待着她。
白珏健步如飞,激动与喜悦尽在他的双眼;雪岚因他的喜悦而开心地露出笑容;不远处欧阳清风在她现身的一刻,变得温润如玉,好似又回到了以前的风流潇洒;司徒佐旭与默言只是冷冷地撇了一眼,嘴角上扯着不自在的笑容;宁怜儿、红玉、罗晶、绿芜在看到她之时,露出了大战之后的第一个发自内心地开心笑容;红英与单甜甜站在角落,前者是欣慰的目光,好似当初带进山门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的成就感;后者虽面带着微笑,然笑容却未达眼底。
她将一切都看在心中,不论是友好,还是敌意的,于此时的她来说都是令人喜悦的事情。
“好久不见!”婉转动听地声音在她的口中传出,竟不似百年前充满少女的气息,而是多了女人特有的风情万种;身上的白色长裙,随意挽起的秀发,比之以往更加倾城的容颜,无不让人心动。
“好久不见!”众人难得的众口一致,唯有欧阳清风神情复杂地望着面前的璧人,言语之间有着细微的失落。
一时间,再多的话语都化作了这四个字,所有人好似都失去了语言,彼此对视着,好似这种交流的方式更适合现状。
单甜甜悄然退离,转身之时深深地看了一眼玉离,经过了生死的大战,她再也不要隐藏人后,再也不要埋藏自己的情感;她一直都坚信,若无她,那么她就会是站在他身边的人。
清心阁
一然忽然而至,玉无言及各派掌门均诧异地望了过来,并向其恭敬一拜。
“青龙的审问已经结束了,有些事情你们必须要知道,修真界即将因鬼璃而陷入危机!”
夕阳来临之时,各派掌门神情凝重地带着众人离开了,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明白战争还未结束,也可说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之时,白凌玥独自一人走在浩然阁的各个角落;紫薇苑,依旧是满地的紫薇花,花瓣飞舞,好似人间仙境;她还记得初进内门,便是住在这里,引起了众怒,好不容易压下了他们的怒气,却赶上了金毛发狂,引来了阁主、长老、客卿的围观;也是在此时,她与红莲初次相见,感觉到了她的敌意;
再次相见,敌意虽然存在,却少了许多;再后来她感受到的便不再是敌意,而是隐藏很深的善意;她明白这是独属于她的温柔,只是没想到这种温柔永远的消失了;
丹香广场,擎天丹炉已被大战毁了,虽然满地的鲜血已经清洗干净,可是她依然可以看到血流成河,尸堆如山的惨烈;
外门千疮百孔,藏经阁、药堂均已关毕,散发着属于它们的落寞;各处药谷已经是一片狼籍,若想修复也不知要用多久的时间;
而她最伤感的是古风、金明、张世通的死;当年的初次来此,若无三人,她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可是如今却已是阴阳相隔;
“还以为你对本门的感情不深,如今看来,倒是错了!”
突如其来的沧桑,令她一惊,仔细看去,方发现,玉无言坐在甗谷中的小溪旁,望着当中的鱼儿出神。
“参见阁主!”
“百年不见,倒是比以前懂规矩了!”
“人总要成长的,再说您还是他的父亲!”话说到最后,声如蚊蝇,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
“听说你做的饭很好吃,几千年不吃了,今天想吃条烤鱼!”
“好!”
她立即上前,捉鱼、清理、生火、烤鱼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端的是美丽不凡;他挑了挑眉,心想有了这样的儿媳,倒是有了口福,只可惜她却没这福气!
“听离儿说,你曾提过地府!”
“是!”
“真的存在吗?修炼了近万年,只知有仙界的存在,对于所谓的地府还真是心存疑惑!”
“存在!”
“虽然不知你为何如此肯定;然听在耳中却觉得舒服了许多,至少他们可以重新来过!”
白凌玥无言,只因她心知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这场大战中死去的浩然阁之人;再看他因地府的存在而悲伤少了许多的面容,她忽然觉得告诉他这件事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尽管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相信,但以这种方式减少他的悲痛,也是一个不错的安慰方式!
“你经历过的,对吧!地府真的有奈何桥吗?”
忽然传来的肯定之言,令她不由吃了一惊,望着他苍老而明亮的双眼,一时之间呆在原地,连手中的烤鱼糊了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