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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可惜做不到,他又不是小孩子。”萧妮儿根本不在乎九娘的讥讽。
“公子回来了?”慕容嫣然听到况且的声音,也是惊喜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回来了。”况且道。
萧妮儿听到慕容嫣然的声音,这才跟况且分开,然后问道:“那你晚上回来吗?”
“这个……”况且有些犹豫不决,虽然张居正是这样作保的,况且也怕让他为难。觉得还是住在南镇抚司更加稳妥。
“你赶紧回来住吧,她想男人快想疯了。”九娘在屋里阴*。
“你个死丫头,看我拧不死你。”萧妮儿说着就快步走进屋里找九娘算账去了。
慕容嫣然笑道:“公子跟我来,有话说。”
况且点头,跟着她来到她住的屋子里。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床上有个蒲团,这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慕容嫣然让况且坐在椅子上,自己站着,然后道:“张大人作这个保能行吗?”
况且想想道:“应该没问题,皇上总要给张大人面子的,只是以后有没有关于我的旨意也难说。”
慕容嫣然道:“那个不管,只要公子在家里住,安全就有保障,在南镇抚司太不方便了。另外公子现在得格外小心,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却能觉察出京城有多方势力在蠢蠢欲动,最近很可能还有大事要发生。”
况且苦笑道:“还不够大啊,锦衣卫死了那么多人,左都御史自杀,昨晚又有人中途劫杀锦衣卫指挥使,已经够乱的了。”
慕容嫣然叹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些跟将要发生的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说起来,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公子开放海禁的那篇上书。”
“啊?我是这一切乱象的罪魁祸首?”况且张大了嘴。
“不是,不是说公子是罪魁祸首,而是你那篇上书正好是关键点,牵一发而动全局,你的上书就是那一发。”慕容嫣然道。
“哦。”况且明白她的意思了,虽然不是完全赞同这个观点。
在他看来,有人在京城郊外杀戮锦衣卫的人跟他的上书应该没关系,除非那个事件是沿海豪族雇人干的。路行人被刺杀,也是个谜团,背后主使究竟是何目的现在也无法料定。
“对了,咱们内部清查的怎么样了?”况且问道。
他问完后不禁笑了,皇上要清查整顿锦衣卫,他们这个勤王派也要开始清查整理门户,步调倒是一致。
“一团乱麻,毫无头绪。”慕容嫣然无奈苦笑。
慕容嫣然这些日子大多时候是在静坐修炼,她跟这里的组织根本融不进去,这里的人都把她当外人,表面上很客气很尊重,实际上却不告诉她任何重要信息。
上次为了让南方的人配合北方联动,这才请她参加了一次重要会议,结果就是那次会议上,有人提出要掀翻桌子,来一次轰轰烈烈的自下而上的大革命,差点把她吓坏,回来后,况且彻底否决了这个无厘头的计划。
她把况且的意见上报后,就再没有任何回音,以后也没有人找她商量大事,她还差一点被伏击身亡。
此后她懒得再跟这些人多加联络,这些日子一直在静思如何以自己之力保护况且安全的事。
“现在看来,公子要是能尽快把人员训练成军,果真被派到沿海,也比在这里强。在南方我们能借助的力量更多,更有主动权,不像在京城里,简直是囚笼,手脚都伸展不开。”慕容嫣然道。
况且这几天也是这样认为,京城绝对比倭寇出没无常的沿海地区危险多了。他在江南,可以得到中山王府和南京都督府的大力支持,而能威胁到他的势力并不多。当然,跟倭寇、海盗作战危险性极大,但也比在京城毫无主动权要强很多。
在这里每天都得想着会不会有圣旨到来,抓他进北镇抚司受酷刑,或者害怕有圣旨抓他进深宫关押。
“如果能回来住,还是坚持回来住。”慕容嫣然道。
其实她最想说的只有这句,只要况且住在家里,哪怕有大内侍卫来抓人,她都有办法护送况且逃出去。
“好吧,那我就回来住,反正有张大人担着呢。”况且答应道。
中午况且在家里吃的饭,品尝着家里的味道,果然跟酒楼的不一样,不是说有多好,而是有家的味道,酒楼的菜再好也比不上家里的亲切。
“我给你的那张面具用了吗?合适不合适?”九娘在桌上问他。
“用了,非常好,不过有没有全身型的,不只是脸上的面具,把全身都套进去的那种。”况且问道。
“不要脸。”九娘直接就翻脸了。
把整个人直接套进去,那还叫面具吗?那是收尸袋。再说了,上哪弄那么多人皮去。
萧妮儿和慕容嫣然忍不住笑了,况且要是每天不听她呛几句或者骂两句,就浑身不舒服,然后故意挑刺找骂。
吃饭的时候,一个护卫送来一封骆秉承的书信,上面写道:兄弟,你自由了,宫里准了张大人的保,我这儿你爱来不来。
况且一笑,骆秉承又送一个空人情,索性连他晚上去报到都免了。反正一切由张居正担保,出任何事都有张大人扛着。
“什么事?”萧妮儿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事,这位骆大人告诉我,晚上愿意去报到就去,不去也可以。”况且道。
“那敢情是好。”萧妮儿说着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况且吃过饭后,去了第六卫衙门。
没了那四个看守人员,他果然感觉一身清爽,虽说那四个人不过是个形式,不碍他啥事,但总是苍蝇似的跟在身边,好像随时提醒他是囚犯。现在他才真正感到到自己是自由身了。尤其是看到骆秉承的信,他更加确信,皇上批准了他的自由。
现在是什么状态呢,相当于假释,每天还得报个到,对,就是这状态,他终于校准了现在身处的状态。
“大人,咱们去衙门做什么啊?”纪昌问道。
“办点事。”况且笑道。
他来到衙门后,待了一会,就走出来,然后走到隔壁北镇抚司。
刘守有看到他,有些惊讶:“哟,稀客啊,况大人怎么想明白了,主动来见我了?”
况且笑道:“有件事想告诉你,不知你想不想听。”
刘守有笑道:“当然想听,请坐下说吧。”
况且坐下后,小声道:“这里说话没人偷听得到吧?”
刘守有笑道:“放心吧,你只要不扯开嗓子喊就没问题。不过你啥意思,不是想谋杀我吧?”
况且笑了,然后小声道:“我是来给你道喜的。”
“道喜?我有什么喜?”刘守有听到道喜二字,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恭喜你要兼任锦衣卫都指挥使了。”况且道。
“什么?不可能。皇上不会让一个人占这两个位置的。”刘守有失笑道。
“我猜你就不信,跟你说吧,上午张大人找到我,问我和你的关系怎么样,说他想举荐你兼任锦衣卫都指挥使。”
“什么?这是真的?”刘守有惊得站起来。
“不信拉到。”况且站起来转身就走。
“别走,别走,老弟,坐,快坐,我这儿有好酒。”刘守有马上拉住他衣袖。
“不稀罕。”况且板着脸道。
“那,老弟想要什么,明说吧?”刘守有咬牙道,准备大出血。
“张大人举荐你,那是张大人的事,我可没有勒索大人的意思啊。”况且搓着手道。
“那是,不过既然问你了,那就是咨询你,我也承你的情。”刘守有兴奋得眼睛都放光了。
况且倒是纳闷了,他本是来逗逗刘守有的,上次被刘守有气的他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不过是想报复回来。
在他看来,刘守有兼任一个平级的都指挥使不算什么大事,又不是升迁,再说他也没有升迁的空间了,除非是增加勋阶,比如加个太子少师少保什么的。可是看到刘守有现在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想错了。
“刘大人,您先跟我说说兼任都指挥使的好处?”况且诚恳求教。
“这个你以后会明白的,要不你问张大人,我不敢说。”刘守有畏畏缩缩道。
“这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况且纳闷。
“真的不能说,至少不能出自我的嘴里。”刘守有认真道。
“哦,是这样。那我就跟您说吧,皇上向张大人征求 都指挥使的人选,张大人准备举荐你,大人又问我,我说我跟你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就是啊,老弟,我可是冒死为你出过大力的。”刘守有恨不得抓住况且的手表白。
“我知道啊,所以我跟张大人说,我们没有矛盾,刘大人兼任不错。张大人就决定了。皇上同意不同意就不知道了。”况且还想逗他,却找不到适当的话,只好顺着意思说道。
“只要张大人肯举荐,那就没问题。我跟你说实话,只要高大人、张大人说出口的话,皇上从没有驳回的,除非皇上有成旨在先。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刘守有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