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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余青把剩下的绿豆糕都拿了出来, 说道, “吃吧。”
廖秀章就一手抓着一个,塞的满满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余青从李猛手里拿了水袋, “喝点水, 别噎着。”
等着吃光了绿豆糕, 廖秀章发红的眼睛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有了焦距。
余青已经猜出了来龙去脉,倒不是她未卜先知, 而是她发现了廖秀章一个特质, 这孩子或许是因为从小在寺庙里饿的狠了, 平时都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但是一旦饿了就会发狂。
具体不知道什么原因, 为了这个还特意去茂林城找郎中看过, 却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余青自己琢磨,可能是因为太饿,导致的自我保护?
为了这个, 余青每天早上都盯着孩子吃好早饭,又专门给他做个一个布袋, 里面放了许多零嘴, 让他饿的时候吃。
如今这个零食袋却是空空的。
不用说, 肯定那孩子抢了廖秀章的零嘴, 这才让孩子发狂打人, 旁的孩子打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毕竟人小力气也不大,但是廖秀章这孩子天生神力,再去打人就不同了。
廖秀章目光里透出依恋的神色,马上就去抱住余青的脖子,把脸埋在余青的怀里。
余青心疼的不行,轻轻的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娘知道肯定有人抢了你的食袋对不对?”
廖秀章微弱的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用稚嫩的童声,小声的说道,“我不想打人,我忍了。”语气里无限的委屈。
余青听了差点落下泪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你做的很好。”
这时候王喜朱带着一个农人,那人手里抱着一个缠着绑带的男童。
王喜朱捋了捋胡须,傲慢的说道,“ 廖夫人,贵公子顽劣不堪,性情嚣张,毫无同窗之谊,不过一些口角就把旁的孩子打成这样,恕我实在是难以管教,你还是把孩子领回去吧。”
余青感觉到怀中的廖秀章抖了下身子,气的不行,起身说道,“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辱骂学生的先生,我把孩子交给你,还怕耽误孩子呢。”随即伸出手来,“二十两银子的束脩,既然上了几天课,就扣掉一两,你只还我十九两就行了。”
王喜朱愣住了,旁人听他说这话,都是各种赔不是,他在训斥几句也就过去了,怎么这个廖夫人这般痛快?一时踌蹴,见自家婆娘瞪了他一眼,又想想家中的窘迫,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这束脩一年也不过二两银子,余青为了让王喜朱好好的教孩子,特意多给了许多。
那抱着孩子的男人叫吴铁柱,原本气势汹汹的过来,结果看到余青的容貌,一时就忘了说话。
那村妇见丈夫直勾勾的看着余青,脸上带着惊艳的神色,嫉妒的差点咬碎了牙齿,骂道,“你这个贱妇,瞧你身上的风骚姿态,是不是见个男人就要勾魂?”
余青道,“就你夫君这种癞□□,送到我嘴边都懒得看一眼,也就你这母猪,当做宝贝一般的。”
那村妇长的高壮肥硕,最是讨厌别人骂她是猪了。
这会儿已经是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人听的好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嘀咕道,“宴征他娘,你也不看看廖夫人是什么模样,恐怕月下嫦娥也不过如此,俺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还能看到你家的癞□□?”
吴铁柱夫妻俩被说的面红耳赤的。
吴铁柱也是来了气,说道,“废话少说,杀人偿命,你家的差点杀了我儿宴征,总要给个说法,不然这就带着你们去官衙,非要讨个公道不可。”
余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发出震动的响声,“放屁,明明是你家儿子抢了我儿的零嘴,我儿不过是要抢回来,这才不小心伤了人,如何成了要杀人?”
吴铁柱夫妇看了眼彼此,事实确实是如此,但是那廖秀章是个闷葫芦,余青哄了半天,也没见孩子说出原委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旁边围观的村民嘀咕道,“这仙女娘娘一般的廖夫人居然还会骂脏话。”
有个大姑娘艳羡的说道,“我要是长这样就好了,就算是骂人,居然也好看的不行……”
余青觉得有人拽着自己,一低头就看到廖秀章目光闪闪的望着她,带着十足的欢喜,她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的面颊,柔声说道,“娘知道你不是随意打人的孩子,我们章儿这么乖,娘都知道呢。”
廖秀章眼眶马上就红了,依恋的喊道,“娘……”
吴铁柱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如何霸道。”
余青凉凉的说道,“你们家的孩子随意抢夺别人的食物,这和劫匪有什么区别?年纪小小的就这样,长大了更不得了?”又道,“再说,我儿天生力气大,随便上个手,就能把人打出巴掌印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有你们先招惹在前,他又怎么会动手?”
吴家村这些年被附近劫匪弄得苦不堪言,最是讨厌劫匪,听了余青的话,纷纷都开始指责起吴铁柱夫妻俩来,“铁柱,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家的宴征太过霸道,上次吴大成亲,发那喜糖,你儿子嫌弃给的少,直接上前去抢,要不是人家怕大喜的日子闹出动静来不吉利,你儿子早就被吴大教训过了。”
又有个村人说道,“你们家宴征惯会偷鸡摸狗,我家的李子树上的果儿不都是你家宴征偷走的!”
一时墙倒众人推,吴铁柱被说的脸色通红,他怀中的吴宴征委屈的大哭了起来,道,“不就是几个糕点,我抢着吃了就吃了又能怎么样?”
围观的人一听,道,“果真是这孩子先抢的。”
余青看着那王喜朱脸上通红,道,“这就是先生所谓的同窗之谊?我看这等不分是非的私塾,我们不读也罢了。”
王喜朱的娘子吴氏狠狠的拧了拧他的胳膊,悄声说道,“你老糊涂了,那廖秀章的爹是谁你不知道?你得罪他,这以后再有劫匪过来,你去找谁去?再说那束脩,都已经花光了,你去哪里找银子还她?”
“可是吴铁柱他们家……”
“那吴家的孩子你也别教了,退了他的束脩,让他回家去吧。”见王喜朱还有些犹豫,道,“难道你要退十九两银子?”吴氏又道,“我倒是更喜欢廖秀章这孩子,上次看我劈柴,居然还来帮我,你看吴宴征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而且你教的这两年,但凡有摩擦,都是这孩子搞出来的,你就算是教了,也不过教出个白眼狼。”
王喜朱科举四十年,都是靠着娘子支撑家里,以前还能挺着腰板说自己就是官老爷,如今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吴氏见王喜朱面色缓和了下来,知道这是同意了,却是抹不开面子开口,主动上前,对着和蔼的笑,道,“廖夫人,我们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一门心思读书,都读傻了,在这人情来往上就有些不开窍,但是你放心学问是顶顶好,不然怎么能考中秀才不是?”
王喜朱听了臊红了脸,想要辩解,见吴氏瞪了自己一眼,就老老实实的转过头去。
吴氏又道,“廖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给孩子讨个公道,像吴家这种喜欢随意抢东西的孩子,我们是教不起了,这就让他收拾东西回家去。”
吴铁柱的娘子气的瞪大了眼睛,道,“王秀才夫人,你可是收了我们束脩的!整整二两银子呢!”村人想要攒个钱不容易,很多时候苦干了一年也就五六两的银子。
“教的这几天,我也不算你钱了,给你,这是二两银子,赶紧走走。”吴氏倒是爽利的,痛快的拿了银子赶人。
吴宴征委屈的大哭,“爹娘,我还要上学!”
吴铁柱见村民们都不待见自己,就是王秀才也退了自家的束脩赶人,气的肝疼,狠狠的瞪了眼众人,特别是余青,恶意满满的说道,“你等着,总有你好看的。”说着就要抱着孩子回去。
余青却道,“你等等!”余青冷哼下,“你们抢我儿的东西,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不知道要赔不是?”
吴铁柱气的倒吸一口气,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余青却是不甘示弱的望了过去。
李猛一开始还怕余青受欺负,结果发现完全都是多余了,余青发作起来,口舌犀利,句句都是言中要害,且该打的就打,该骂的就骂,一般人实在是低挡不住。
这会儿终于找到了机会,对着吴铁柱冷冷的笑着,特意捏着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的,充满了威胁。
吴铁柱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马蹄声,那些村民们顿时脸色巨变,因为平日里劫匪过来都是这样骑着马。
结果远远的看到来人穿着枣红色的军袍,道,“这是兵爷们。”
廖世善刚巡防回来就听到儿子出事儿的消息,惊的不行,直接骑马来寻人,等着村民看到高大威武的廖世善从马背上下,一时都不敢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
吴铁柱看到廖世善哪里还敢坚持,哆哆嗦嗦的说道,“对不住,是我们孩子不懂事。”
吴铁柱的儿子吴宴征气的大叫,“她娘不就是个贱货,他也是个野种,怎么就抢不得了?”
吴铁柱夫妻俩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廖世善从马背上拿了刀下来,每走一步那刀上的铁环就发出清亮的响声,在众人屏息的时候,显得格外清晰。
“吴铁柱是吧?你要是劫匪,这会儿已经是死了。”廖世善的把刀刃压在吴铁柱的脖颈上,只要他稍微使劲儿,就能砍断。
村长吴保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都是误会!误会呀!廖校尉,您看在我的薄面上,就不要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