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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有什么想说的?”
走出正院的大门之后,柳云舒与方雅琳相携而行,在离正院越发远后,方雅琳忍不住的问出声,只向柳云舒开口,好给自己解惑。
“你也瞧出来了!”柳云舒没有直接说明,可这话俨然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话语之中直指的自然是那位气度雍容光是瞧着便觉华丽之人。
“大梁皇后所生的第二子如今算着也有八个左右,你瞧着那乳母手里抱着的孩子是否差不多大……”
“且听说那位皇后素来便是我行我素之人,当初身怀双胎也一样在外该玩儿便玩儿,直到将要生产才见回的大梁,现如今看王爷对待那位夫人的态度……”
柳云舒也好,方雅琳也罢,她们对于凌思雨身后那些为之撑腰的多方势力都有所调查,第一手信息自然也掌握其中。
对于上官恒亦是认知清楚,心中自然知道她们眼里所认识的上官恒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何时又会对一个妇人那样客气,甚至还为了她去驳宁幽柔的面子。
宁幽柔在这王府里跋扈了这许久,便是凌思雨面前也丝毫不给面子都不见上官恒说过一句,可今儿个都用上了请罪二字……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
柳云舒此刻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只道这事情想来不用多么猜度,也该是真,想来单单凭借一个将军夫人,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说来了这大周便来了这大周。
亲女既为和亲加之又早已经封为长公主,那名义上叫着母亲也不过是给了严氏脸面,凌思雨早已经是大梁的公主要算也算是大梁老皇帝的女儿。
她若无人撑腰,怎么敢来这里探望女儿……
“回去好好预备着礼物,一会晚膳时,只看好戏!”
柳云舒与方雅琳此刻心上都有了数,这会相视一笑,柳云舒只与方雅琳将回礼准备的好一些,她们的东西好了,客气了,有的人在这会必然坐不住。
况且,据她们所知道的,这位大梁的皇后自来护短且不饶人,但凡是她要护着的,便是拼死的护,对的错的她只护,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了去,今儿个她们便是想看看,有些个不知死的,最后会如何。
“妹妹清楚,还请姐姐放心!”柳云舒的这话,让此刻的方雅琳瞬间明白其中意思,口中只让柳云舒放心,她必然把这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她们到那时候,只等着看好戏便罢。
仗着自己娘家身份为所欲为之人,此刻也该了解了解有些个为所欲为到底能不能行!
二人喜滋滋的挽着手笑着各自回了院中,那边才听说府上来人的方雅琳走出了院子,看着柳云舒与方雅琳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心上便有气。
尤其是方雅琳,她那屋子里出了那档子恶心事,亏得她有脸还在外头晃荡,若换了自己,早好生的洗心革面去了。
“看那样子,她们两个又上赶着往那正院里头拍马屁去了,瞧瞧那两个丫鬟手里头拿的,当真没脸没皮,上赶着往上贴,跟千百年没见过好东西一样,丢人现眼!”
宁幽柔冷眼扫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此刻满嘴里便是那些个难听的话,只恨不能将柳云舒与方雅琳当乞丐一般的来骂。
这府里对凌思雨这正妃,也就她们两个顶顶上杆子的殷情,从凌思雨入了王府开始便是如此,哈巴狗似得巴结着。
如今连人亲娘来了也是一样,巴巴的便往那正院里去,就为了哄那一件两件的东西,当真丢人丢的慌。
“侧妃娘娘备上了物件也去瞧瞧吧,那毕竟是王妃的母亲,且还是怀远大将军的妻子,多少也要给点脸面,嘴甜无坏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听着宁幽柔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番着实刺耳的话,嬷嬷这儿也是皱了眉,只道让宁幽柔别再说了。
这怀远将军的夫人好歹也是大家,哪里能够容许她如此编排,况且她还是府上正妻的母亲,这样子若是叫王爷听到了,必然要受罚。
“瞧着这天色,一会便要上晚膳了,我如今还去了做什么,去与不去都是碍眼,那不如少去一次,我就不信王爷今儿个还能直接打了我的脸!”
宁幽柔才不愿行那奉承巴结之事,此刻不愿去那正院里,这凌思雨自来后出的风光还不够多,如今还要让自己去巴结她,连带着巴结她的母亲,她堂堂镇国将军家出去的小姐,还没那么下作。
她的妆奁里也不似那两个那样穷困,什么都要往那匣子里装,她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宁幽柔不愿做的事情,便是十头牛也难以拉回,嬷嬷想要再劝,宁幽柔当下威胁起嬷嬷,若她再敢多言一字,一会来人请了去用膳,她连去都不去了。
也就这样,嬷嬷才不说话,退了一步,只道她不胡来,那不去便不去了,回头备了礼寻个借口在那宴席上也是一样。
嬷嬷心上自有主意,这会只叫人开了私库,先去里头拣选东西,最后在那里头相中了一对水头极为不错的翡翠手镯。
翡翠颜色通透,看着也有年份,送与那位怀远将军夫人显然不算寒掺,听闻这前来探亲的人中还有一位表亲一个孩子,嬷嬷干脆又多拿了一把金锁,权当小小心意。
宁幽柔倚在门口看着嬷嬷给自己准备着送出去的东西,拿了那翡翠手镯便算了,她不吭声,老东西好歹有地位在那儿,自然要给点颜色。
可那跟了来拖家带口的“寡妇”她凭什么还要拿出东西来拢络,那寡妇算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还要让她来破费。
好人家的媳妇儿见谁带着儿子跟着个姨母往外跑的,那定然是被抛弃了的才会如此!
宁幽柔不曾去到正院,此刻光道听途说,巴巴的便把那金锁给扣下了,只不让嬷嬷代替自己送。
什么时候,她这儿成了一个老奴才当家,她如今在这府里都不得上官恒看一眼了,连东西还要这个送那个送,是不是要让她吃糠咽菜的一个个才甘心。
“侧妃……外头叫饭了,请您去正厅之中用膳,今日有客到,王爷吩咐了,还请您好生打扮打扮,收拾齐整了再去。”
就在宁幽柔紧拽着手中的那金锁死活不肯给任何一个人时,自有来请的丫鬟叫了一声,此刻宁幽柔听着那话,心上越发不快活。
齐整?何为齐整?不过来了一个老妇,又不是来个天王老子,给凌思雨面子罢了,如今还要给个老妇面子,真把自己当王母娘娘了,谁都要俯首称臣?
胡乱的叫那下人下去之后,凌思雨把手中的金锁狠狠的一记拍在了妆台上,而后瞧着镜中那个黑了脸的人,也不叫人擦粉,只这么简简单单的出了门。
刚巧,来到摆席的正厅之中时,与柳云舒和方雅琳撞了个正着,宁幽柔只把眼睛往天上放着,故意走在了方柳二人的前头,方雅琳原想争,柳云舒却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既是来看戏的,自然是该让戏子头牌好生粉墨登场,这出戏才唱的漂亮!
她们不过是个陪衬,自然要给人让道!
柳云舒不过一个眼神,方雅琳这会便了解了,在这当下,也不着急去和宁幽柔挣,只等着看宁幽柔出丑。
二人跟在宁幽柔的身后,在宁幽柔见到上官恒与凌思雨后齐齐福身,这一点倒是步调一致。
而到了楚凝瑛与严氏面前时,心上有数的方柳二人默契十足的向严氏请安,而后向单独坐在这系上的楚凝瑛请安。
在给严氏请安的时候,这宁幽柔就算心上再怎么不喜欢,还是欠了欠身子,可到了楚凝瑛那儿,她便不动身子骨,这会就这么不住的看着楚凝瑛,上上下下的打量,那么肆意。
楚凝瑛这辈子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叫人打量,等着宁幽柔打量够了之后,她这才开口“侧妃娘娘是否目不能视,我这儿有上好的眼药膏,你若着瞧不见人,我可以送你,免得回头叫人笑话了……”
“再叫人笑话您这眼睛成了这聋子的耳朵,那可就不妥了……所谓的聋子的耳朵便是摆设,您可不要叫自己的眼睛成了没用的东西。”
在宁幽柔那边盯够的当下,楚凝瑛那儿夹枪带棒的冲着宁幽柔直接开口,这宝刀未老连珠炮似得话,气的宁幽柔脸色整个涨红。
宁幽柔自来窝里横,从前在家做姑娘时也是一样,如今到了这儿,这嘴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声不响了。
楚凝瑛是谁,若真的要说起来,那便是母仪天下似乎不管任何的事情她都不计较便当是自己玩儿之人,玩儿的不好被抓起来当皇后,当真是惨……
这一番语带双关的话,气的宁幽柔这会脸色通红,楚凝瑛这会略略歪着头,手里依旧拿着一杯清茶,就等待着宁幽柔来和自己顶嘴。
说起来她自己都好怀念有人和自己顶嘴的日子,今儿个便干脆借着机会与这丫头片子好好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