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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找我,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帮你动手铲除九王妃!”
夜阑人静夜半更深时,换去一身素服换上深色衣裳的顾锦然出现在九王府的后街之上,隐在这暗夜里,看着来人手上端着的药,冷冷一笑。
素日来的守灵大哭,让她哭哑了嗓子,可这脸上这会除了疲倦外,看不出丝毫的伤心,嘴里日日念着哭着的那一个人,对她而言,不过是逢场作戏。
成为九王府的庶妃如此之久,从头到尾她就是一颗任人利用的棋子,从荣妃的手里跳脱到这王府里,做着一个活寡妇。
如今这人连活寡妇都不用做了,因为那个一直冷落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男人死了……
落寞么?或许有一点点……
伤心么?那也是为了自己。
身为皇家的女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有第二段婚姻,这里将是自己老死的活坟墓,就是伤心,那也是为了自己。
当身边的侍女凑在自己的耳边告诉自己,太子府上的侧妃找自己时,她正跪在那所谓的灵位前哭灵。
此刻站在这后街之上的暗处,看着一身墨色装扮与自己一样隐匿在这黑夜里的楚琼华,笑着问道,她将这药交给自己,想要利用自己的目的。
眼瞧着这棺椁都药出殡了这楚凝瑛都不曾出现,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将这药下到楚凝瑛的嘴里去。
要知道,楚凝瑛这会肚子里还有着孩子,这个孩子可是九王府的遗腹子,身边自然有无数的人在那儿盯着保护着,想要下手谈何容易。
“不止是九王妃,我知道你还特别想把飘絮一块杀了,楚凝瑛飘絮甚至是死了的十三公主,她们三个当初在那别院门口那样的羞辱与你,让你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你心上一直不甘心吧。”
楚琼华靠在莲心的身上,将这一瓶药放进顾锦然的手中,她知道,顾锦然会愿意的,因为顾锦然和自己一样厌恶楚凝瑛。
这个被晾在大街之上,一而再再而三被楚凝瑛羞辱的顾锦然,甚至是楚凝瑛身边之人遭受厌恶惹来非议的女人,憋了那么一口气在心里,怎么能够不散出去。
“眼瞧着那棺椁就要出殡,楚凝瑛就是让人抬着也要来这府上捧着萧启宸的牌位出去,到那个时候,就是你最好的时候,你是荣妃的人,就是荣妃也不会怀疑你,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再没有人能够这样靠近楚凝瑛,能够出手将楚凝瑛处置的神不知鬼不觉,她刚死了丈夫,神志不清楚,情绪也激动,这肚子里的孩子死了,又或者一尸两命,那伤心过度所致。
况且到了那会,人都已经死了,谁还在乎缘由!
楚琼华与顾锦然是一样的人,她将顾锦然那颗心摸得透透的,顾锦然在听到这一句话后,收拢了手上的那瓶药。
如楚琼华所言,她是恨,恨楚凝瑛,恨那个给了自己侮辱的十三公主,更恨那一个风尘女子。
一个靠着男人崛起的风尘女子都敢对着自己颐指气使,她哪里能够不恨……
看着被顾锦然抓紧的药瓶,楚琼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等待着那一刻好戏的登场。
三月初六,停棺了许久的九王府甚至是永延殿,在这一天起灵,将这两个棺椁送往景陵下葬。
两年前的三月初八,太子府与九王府同日迎娶太子妃与九王妃,那一日是良辰大吉。
两年后的今天,离三月初八只差两天的时候,九王府中迎娶九王妃的那个人连个尸骨都找不到,到最后只用一套从未穿过的新衣放置在棺椁之中将要抬出安葬。
荣妃来别院里请楚凝瑛换上素衣送萧启宸最后一程的时候,楚凝瑛半靠在床榻上,手中放着一本萧启宸离去时尚未看完的书,那上头仿佛还有着萧启宸的味道。
萧启宸的衣衫甚至是一个极小的配饰都让她收拢着锁了起来,钥匙就在她的怀里,无论那外头的丧乐响成什么样,楚凝瑛只当不成听到过。
如今,荣妃这儿求上了门,要求她参加自己儿子的出殡,毕竟她儿子的灵位需要她这个正妻去捧。
那一身素服就在荣妃的手上,荣妃就差没有跪在地上,求楚凝瑛把这衣服往自己的身上穿。
“本宫知道,你心里接受不了宸儿没了的事实,本宫也受不住,平常的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可今天,就当母妃求你,你换上了,送他最后一程吧。”
连日来荣妃照看着九王府中上下丧仪一事,整个人的气色也早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状态,那张脸上没有任何一点血色,光是看着便知道是劳累过度。
这些日子,顾锦然照顾在旁,日日参汤熬着,陪着荣妃,也算是让荣妃身边有了个帮手,荣妃对其倒也不疑其他。
或许人就是这样,到了没有任何人依靠的那一刻,当有个人扶持着你的时候,你会对那个人十分的信任。
“瑛瑛……换上吧,我随你一同去,你心里不认,可你也要让荣妃甚至是那王府里的每一个人有个台阶,若有一天九王爷安然归来,你们在一起去把那东西砸了就是。”
安霓裳陪在楚凝瑛的身旁,低声劝慰着,楚凝瑛这一段日子里就像是个故作坚强的刺猬一般,竖起自己的刺守着自己这一小方天地。
安霓裳感同身受,当她被萧景轩那样伤害的时候,她亦当萧景轩已经死了,她也经历过那个时段,她从没有去打扰楚凝瑛躲起来的舔舐伤口。
可这会,当着荣妃的面,甚至是外头那些盯着眼睛看楚凝瑛到底该当如何之人的面,安霓裳希望楚凝瑛能够站出来,哪怕是做做样子。
安霓裳告诉楚凝瑛,这一切的过场都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楚凝瑛心里萧启宸没有死,那只是他们的心中所想。
楚凝瑛转过头看向了安霓裳,勾起一抹唇角,而后看着那一身素服,摇了摇头“我不穿这个,我讨厌这个颜色,霓裳,你帮我把那五斗柜中的嫁衣拿来,我穿那个!”
那件正红色蜀锦暗花凤穿牡丹对襟广袖长裙,两襟边绣满着石榴花,裙身之上还有百子百福的图样,那一日,她就是穿着这一身红嫁给的萧启宸,就是送,她也要穿这个。
“王妃……这个是……”素知一听楚凝瑛要穿嫁衣,当下扬声,想告诉楚凝瑛,这是送葬啊,不是出嫁,穿着这个,还不知又要引来多少流言蜚语。
这话刚出口,荣妃拦住了素知,没让素知说下去,她的儿子都没了,还在乎什么说与不说的,一件嫁衣而已,穿着好看去送那就去。
荣妃拉着楚凝瑛在那镜前坐下,而后亲自帮着楚凝瑛绾了长发,凤形的发髻之上,金凤珠翠,红妆描绘着苍白的面容,依旧是出嫁时的那般模样,可这心性早已经不同。
“好看,若宸儿还能够看到,他一定会喜欢的。”荣妃的嗓子已然哽咽,看着镜中妆容精致一身嫁衣的楚凝瑛,勾着淡淡的笑,话语之中带着凄凉。
“姨母,出殡需要大哭的,喝点燕窝粥补补气,最后一程,姨母一定要挺住。”
当婆媳二人站在镜前对望甚至是对叹着的当下,陪伴在一旁的顾锦然端着一碗温热的燕窝粥放在了荣妃的面前,用着哑到快听不出声的音调与之说道。
荣妃不疑有他,将那碗燕窝粥接过手后,自己喝了一口,看着面前的楚凝瑛,放下了手上的那一碗燕窝粥,让顾锦然再端一碗来。
顾锦然就等着这一句话,当那一碗加了雪上一枝蒿粉末的燕窝粥送到荣妃手中的时候,顾锦然的眼里带着雀跃。
尤其是当荣妃亲自将那药送进楚凝瑛口中时,顾锦然的嘴角掩饰不住的上扬,她所恨着的人中,包括着这位让自己成为棋子的姨母荣妃。
若非是他,自己何苦会要守着那九王府一样的活坟墓过下去,今儿个看着荣妃将那送命的药亲自送到楚凝瑛的嘴中时,她这心上何其畅快。
楚凝瑛这碗燕窝粥吃了几口,外头来人说已然到了时辰,再不能等了,这会,众人走出了这别院。
而顾锦然也在最后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之后,将这尽数的东西收拾了带走,没留下一点证据,两碗没吃完燕窝粥里什么都没有。
当楚凝瑛一身红色嫁衣捧着萧启宸的灵位站在这一群刺目的纯白中走在棺椁最前时,围观着的百姓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还会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
丈夫出殡,妻子却身着嫁衣,身上不着素服,不披麻戴孝,甚至连买路钱都不撒,连带着那灵位上的白簪花,也换成了红色。
众人望着楚凝瑛那似如猴戏一般的装扮时,楚凝瑛却捧着萧启宸的灵位,由安霓裳与连翘左右搀扶着往前行走着,一步一步,嘴里唱着那一日萧启宸生辰时,她唱给过萧启宸听的歌。
每一字每一句那么清晰,萧启宸怀中的感觉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不曾离开,可这手中牌位上的温度,却又是那样的清晰。
“血……王妃……”
就在楚凝瑛打头走在最前之时,身后举着白幡的下人在这一刻惊叫出声,制止住了前行的队伍。
在这特意辟开的大道上,一路滴落下的血红色血滴形成了一条蜿蜒的细线,此时此刻,看着那血水落成一圈的主人,早已有人惊叫出声。
“瑛瑛!”
安霓裳抱着颓然倒下的楚凝瑛,看着那张红妆也遮不住苍白的脸,此刻吓得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