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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之后,凌予彻底不说话了。
很明显,这就是赌命的。
说起来,要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凌予身为军人,有他的使命跟责任。但是他跟靳如歌好不容易在一起,他还有两个可爱聪明的儿子。
他不想冒险,也不愿意冒险。
现在请病假,敏感时期,明显就是逃兵,上级要是认定了你,你就是癌症晚期,你也得上战场。尤其凌予从穿军装开始,表现一直是最好的,也一直是很多高层军官心里认定的最合适做卧底的人选,所以他在军校里念的课程比别人丰富很多,他的教官专门让他学习手语,唇语,还有心理学等等。
曾经有一次不是靳沫卿跟人家急红了眼把凌予硬留了下来,怕是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后来他自己每每想起这段,都会摇头苦笑,他什么都学会了,却没有用武之地,不知道那些煞费苦心培养自己的教官们,看着自己努力教他的心血全白费了,会不会怄死。
却原来,人优秀到了一定的程度,被惦记上了,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沉默了好久好久,凌予忽而说:“我会活着。我会赢的,拼了命,我也要赢。我会跟你一样,活着回来的。”
靳沫卿叹气:“我上次就是因为表现不如对手,所以赢了的。表现特别出色的,都被上级选中了,都被输了。”
靳沫卿这样一说,凌予茫然了:“那我该怎么做?”
表现的不好,军演上就会被对方及对方的兵打死,表现好了,又很有可能被上级选中。还不能请病假。那要怎么办?那他该怎么办?
凌予诧异而茫然地看着靳沫卿,靳沫卿喉结动了动,无奈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下午三点,靳沫卿开车去幼儿园接孩子们,家里的落地鱼缸里,已经被放进一只百年海龟,很漂亮,很可爱。
而凌予,则是一直在洛振宇的书房里坐着,整个人茫然而不知所措。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如此捉摸不定,束手无策。
他走进洛振宇的房间,打开灯,躺在洛振宇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想,洛振宇那么精明的人,如果在世的话,会给他怎样的建议呢?
清冷的空气里,忽然传出一阵飘渺的男中音:“爸爸,你在遇见烦心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看着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回答他。
凌予躺了会儿,眨眨眼,淡淡说着:“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保佑我吧!”
说完,他忽地从大床上一跃而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关掉洛振宇房间的灯火,关门出去了。
他下楼的时候,跟自己的两个儿子抱了抱,亲了亲,然后说,他去接妈妈,马上就回来跟他们一起吃晚餐。
两个孩子点点头,现在的兴致全都集中在鱼缸里的海龟身上了。
凌予看着他们那么小那么小的身影,眼眶一下子红了,转身就跑出去了。他一路加速将车开到了华峰大厦的停车场,然后小跑着往画展工作中心的办公室而去。
此时的靳如歌正认真地在某一件作品上做着售后包装的填表工作,画展里每卖出去一幅画,都要经过详细的登记。
当凌予的身影出现在玻璃墙外的时候,丹尼尔缓缓走到靳如歌身边,拍拍她的肩:“你丈夫来了。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靳如歌闻言,抬眸朝外一看,还真是,凌予就那样像个久未见到妈妈的孩子一般,站在玻璃墙外痴痴看着她。
那眼神,太过眷念,太过不舍,太过复杂!
靳如歌噗嗤一笑,这家伙,怎么忽然这么煽情了。
跟丹尼尔说了谢谢,然后把工作交给他,提着自己的包包,靳如歌就出去了。
身子刚刚踏出去,就被凌予一下子猛拽到怀里紧紧抱着,靳如歌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微微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干嘛啊?”靳如歌气闷:“咳咳,呼,呼吸困难啦!”
凌予这才放开她,看着她精致完美的脸颊,笑笑:“我想你了,一天没见,一天都在想。”
靳如歌诧异地看着他,他不是在北山军校忙了一天的公务吗?一天也没见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过来问候过,很明显,他今天很忙很忙才对啊。
白了他一眼:“走吧,这里是办公室门口,影响不好。”
凌予笑笑,迁就到:“好,我们先出去。”
等揽着靳如歌的肩,把她送上了车子,凌予回到驾驶室的位置上坐好之后,靳如歌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倾身上前来,如火如荼的吻带着从未有过的强势,顷刻间撬开她的红唇及贝齿,龙卷风般席卷她口腔内壁的每一寸芬芳,龙舌缠着她的,恨不能将她的连根拔起。
靳如歌被他吻得呼吸困难,也吃痛,一双眼眸释放出求饶的信息看着他,他眸光一凛,松了口,吻上她的额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良久,就是不说一句话。
靳如歌觉得奇怪:“怎么了?”
才一天不见,不至于这么想吧?那她马上要回巴黎了呢,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他岂不是要想疯了?
凌予淡淡道:“老婆,我们会白头到老的,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的。”
“嗯。我信!”
靳如歌明白,现在,不管是什么力量,都无法再分开他们了!
凌予忽而放开她,笑着抚摸她的脸颊道:“老婆,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用心记住:如果我们分开了,那只是暂时的,不要难过,不许哭,因为我们一定会团聚的。我凌予,用生命发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我们不会再在一起了,我也会拼尽全力回到你跟孩子们身边,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等着就好,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
靳如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知道啦,你说的每一句,我都会用心记住的。”
说完后,靳如歌忍不住抱怨:“真是的,我只是回巴黎完成学业而已,分别只是暂时的。你干嘛搞得那么紧张,我知道我们一定可以相伴到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