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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顿时面色赧然,开口解释:“不,小婶婶,他是我朋友。”
沈少川面色冷沉的将花放在她的床头,那开的姿态妖娆绚烂的郁金香,几乎灼烧秦洛的眼,她勉强堆起笑虚应着:“沈秘书,你怎么来了。”
“刚好代替市长过来看一个病人,听说秦老师病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市长两字,听得王桂花两眼放光,直接在旁边插嘴:“洛洛,你这朋友还认识市长呢,那真是太好不过了,你弟弟有你这个姐姐真是太有指望了。”
王桂花那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令秦洛十分的反感。
她当机立断的说:“小婶婶,这个事情就算是市长来了都没用,学校有学校的制度,哪能容得我们说了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王桂花肥胖的身体当即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洛:“洛洛,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帮忙了?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去读专科?”
她一口一个弟弟弟弟的,其实说实话,秦洛根本没见过这个弟弟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十岁那年便跟着秦海兰离家了,那时候哪里有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啊。
她听得头疼不已,正待开口,沈少川却将话头接了过去:“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沈少川的开口着实令秦洛意外,然而她朝他使了个眼色,只希望他快走,不要搅入这一团的混乱。
但显然王桂花不这么想,她就像是抓住了一艘大船,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迫不及待的开口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听完后,沈少川只说:“哦,只说小事一桩罢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不用秦洛出面,我能帮忙的。”他的主动应承,实在出乎秦洛的意料。
这简直就是把麻烦主动往身上揽。
秦洛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少川。
他淡淡一笑,看起来真的不过小事一桩。
王桂花的脸上真是乐开了花啊,拉着沈少川的手就说:“恩人啊,太谢谢你了,要是事情办成了,我们一定有重谢啊。”
“不客气,”沈少川面上毫无不耐烦之意,他淡然的说,“你可以先回去,我会联系你们当地教育局相关负责人的。”
王桂花哪里还有心思待下去,当即便说:“哎,洛洛,那我先走了啊,有空再来看你。”
她一走,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洛头疼不已的看着沈少川,不满的抱怨:“你为什么要答应啊,这分明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有违规矩的事情,三十几分,不是三分,太麻烦了你知不知道。”
沈少川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不过那是你家人,我觉得力所能及的帮你做一些事情,并不为难。”
秦洛抬头,却望进了他那一双犹如墨潭的黑影里。
沈少川的眼珠是深褐色的,边缘浅,中间极深,最中心出则是若有若无的纯黑。这样的颜色,会让人想起在茫茫无垠的黑暗空间里,夜幕上最纯澈透明的那一颗耀眼光华但又温润如玉的北极星,那种充满梦想的希望中的色泽,竟也能出现在人的眼睛里。
他回答的如此坦然,一时间,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手机为什么不开机,我早了你很多天。”他走向她,立在她的床边,他抬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她给避开了。
她淡淡回答:“坏了。”
他扑了空,看着自己空荡的手指,自嘲一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洛一怔,那天的事情重新在她的脑子里难堪的鲜活起来,她的呼吸不免加重,最后却摇了摇头,不愿旧事重提,声音嘶哑的说:“以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沈少川深刻隽永的面庞上顿时显出几分寒意:“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她的嗓子眼干渴的厉害,她害怕的不敢看他,唯有手拼命的搅着床单,然后半闭着眼,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说:“以后,咱们就不要见面了吧。”
“给我个理由!”他咄咄逼迫着秦洛,甚至又朝她迈进了一步。
“别再过来了,”秦洛心慌难忍的呵斥他。
沈少川脸上的冰冷慢慢出现了皲裂,他强忍着捏碎她脖子的冲动说:“秦洛,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只是为了来看看你,到底好不好,而不是该死的听你说这些让人生气又愤怒的话的!”
他暴怒的低喝,吼得秦洛身心发抖。
门外有护士陆陆续续的走过,她警告他:“沈少川,离我远点儿!”
沈少川该死的明白,她又缩回到她的乌龟壳里去了,他愤怒的同时,也做自我检讨:“洛洛,我知道你那天过去了,我不知道宁采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不过请你相信我,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过去。”
这几天,沈少川反复思量,却始终找不出问题的症结也在。
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巧合。
秦洛便闭起了耳朵,摇头:“你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明白,而且宁采什么都没对我做没对我说,你不用瞎猜了,你回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好好休息,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那次的事情,给了秦洛十分大的触动。
她的逃避,令沈少川十分的沮丧:“秦洛,为什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要做的绝情?”
“我绝情?”秦洛的情绪在爆发边缘,“沈少川,真正绝情的人是你好不好,你考虑过宁采的感受吗?你在考虑自己感情的时候,你在要求我考虑你感受的时候,你考虑过宁采的感受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秦洛情绪的波动,如此突然,如火山爆发开始喷涌起来:“我们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怎么能如此不顾他人的感受?爱就能肆意伤害那些爱我们的人吗?”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在太阳穴内突突直跳,一直以来逃避的现实也让她不能再回避,这几天,她想了又想,冷静又冷静,她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了。
真的等到那一天,他们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了自己的生活被毁灭,同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少川失去了这繁花似锦的前程。
他说不在乎,可是,她在乎。
她闭着眼,摇头:“还有,你别傻了,我六年前能离开时,就说明我不爱你了,现在我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被你威逼利诱同时又想着利用你罢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老公,如今我不想继续了,所以请你也收手吧,别白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明知道她的言不由衷,可沈少川还是忍不住要生气,想发火:“好,秦洛,既然你说到了这个问题,那咱们就来谈谈六年前,请你给我个让我心服口服的合理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不爱你了,你给不了我要的生活,所以我就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我给不了你要的生活?”沈少川似乎如遭电击,“呵,秦洛,你在他妈的给我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给不了你你要的生活,那个该死的没用的何振光就可以?”
他显然是被暴怒激的失去了理智,全然不顾这是在医院的病房,就跟她大吵了起来。
路过的人都纷纷好奇的停下来观望两眼。
秦洛立刻示意他小声一些,沈少川看着她脸上紧张的表情,真是光火。
可,到底还是残留了几分理智,他快速的控制好了自己的脾气,如出鞘的冷剑直直的指着她,秦洛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沈少川发这么大的脾气,她除了干瞪着眼,完全乱了方寸。
门口聚拢了担心又看好戏的护士,秦洛再度别开头,抿唇说:“沈少川,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沈少川兀自冷笑两声,盯着秦洛那张倨傲而决然的脸,心口闷闷的,仿佛被人揪着心脏喘不过气来,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碎冰渣子,他的目光无比哀恸,他说:“秦洛,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伤害宁采,那么你就忍心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是吗?你他妈的说话全都是放屁吗?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就是你佛口蛇心的最佳佐证吗?”
他的指控,那般冷肃而锐利。
如一柄尖刀,直接没入秦洛的心脏。
她的疼痛锐不可当的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紧揪着拳头,呼吸都停止了,她的耳边只剩下了厉声的咆哮,而她只能嗫喏着唇,毫无还击的能力。
他说的都对。
沈少川如一阵风一样离去,临走前他丢下一个厚实的袋子在她手边,同时又留下一句话:“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跟何振光说清楚,要不然,你开学那天,我们的关系就会公之于众。”
秦洛听到了自己冰凉的抽气声。
可惜他,已经远去。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原本的轨道。
她默默打开那个袋子,熟悉的香味由内而外散发,手握那两块漂亮的洗发皂,她顿时泪如雨下。
沈少川走后没多久,秦海兰就来了。
秦洛立刻擦干了眼泪,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颤抖的身体,看着一脸怒气的秦海兰。
“秦洛,我听说你在这里跟人吵架了?而且你们看起来关系还非比寻常?”
刚才的事情,她不知道会便八卦之人添油加醋的描绘成什么样子,不过,她身心俱疲,一点争辩的欲望都没有,只说:“是有一点儿误会,不过我已经解释清楚了,妈,我可以出院了吗?我们学校还要去旅游,明天就该出发了。”
“秦洛。”秦海兰带着深深的忧虑看着她,“你妈是过来人,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觉得沈少川面熟吗?我前几天帮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你们的毕业照,我就想起来了,你们……是不是还在藕断丝连?”
“妈——”秦洛恼怒的打断了她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吗,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别瞎猜了。”
“秦洛——”秦海兰似乎在控制自己的脾气,谨慎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你是我生的,你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去旅游散散心也好,女人这辈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你别犯二,你已经过了可以不计后果的没头没脑的年龄了,知道吗?”
秦洛浑浑噩噩的出了院。
沈少川的这次突如其来的争吵,真的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可是好在都是熟识的人,秦海兰打了个招呼,也没有护士敢乱嚼舌根。
就算有,秦洛出院了,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