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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的思绪还没有平静下来,门却又被人轻轻地打开了,“咔哒”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十分清晰,她根本来不及闭眼。
“傅思哲,你怎么会在这里?”
眨几下眼睛,夏禾伸手撑住身子,想要坐起来。
傅思哲立即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伸出胳膊揽着她的腰肢,又拿了一个靠垫放在后面,让夏禾能舒服些。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尽量躺着,别总坐起来。”傅思哲在床边坐了下来,拿过冒着雾气的玻璃杯,递到她唇边。
温热的雾气氤氲了双眸,恰好挡住了夏禾眼底飞逝的一抹震惊。
“这几天?我伤的又不重,哪儿至于休息这么久……”
夏禾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思哲紧抿着唇,眉头微皱,不自觉地便噤了声,低头喝着杯中温度刚好的白水。
因为开着灯的缘故,夏禾注意到傅思哲的唇边竟然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虽然并不明显,可这对一向注重仪表整洁的他来说,非同寻常。
一想到能让傅思哲变成这般模样的人是自己,夏禾心里的天平便开始摇摆不定,犹豫了半晌才打破沉默:“不早了,你……”
“爱真的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夏禾的手机忽然响起,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夏禾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备注,下意识便挂断了,神色丝毫没有慌乱,可被子里的手却微微蜷起,方笙媚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打错的。”夏禾开口,接着刚才的话题,“很晚了,打电话让老李接你回去吧。”
傅思哲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抿了抿唇:“不了,我累了。你家客房没有人,我刚才看过了。”
之前每次傅思哲到夏禾家来,她都会若有似无地挽留自己,可今天好像巴不得他赶紧离开似的。
因为刚才那个电话么,程荃?
“你要住下来?”夏禾心头突突直跳,傅思哲这是怎么了,他们顶多就是接了个吻而已,居然已经进展到留宿的地步了吗?
当然,那天晚上的事情除外,毕竟他自己也没当回事不是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夏禾这么不情愿的样子,傅思哲心头竟然钻出了一抹邪火:“你别想多了,我是害怕你半夜发烧没人照顾,到时候还要我负责。”
这么蹩脚的理由,夏禾懒得去拆穿他。反正她现在是个病人,就算要赶傅思哲走,也没有那个精力,随他便好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都不直视对方,沉默骤然充斥在空气里。
捏着水杯的手紧了紧,傅思哲的语气低沉了许多:“我累了,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可以吗?”
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傅思哲既然决定了要好好保护她,便不会食言。
“嗯,那我先睡了,头有点晕。”夏禾低垂着眉眼,并没有去看他,语气里多了丝困倦。床边的身影略微晃动了一下,夏禾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并未多想便躺进了被窝里。
关上门,傅思哲在夏禾卧室门口站了两分钟,还是掏出手机来给老李发了信息,让他先回去。
一连两天,傅思哲夜夜留宿在夏禾家里。
还好老李照吩咐换了车,否则的话,怕是这件事早就被人捅出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夏禾伸手摸到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到她家来。
谁知她才感刚刚忍着浑身的酸痛感,打开卧室门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
“傅思哲,你怎么在这儿!”
居然是方笙媚!
她不是已经跟笙媚说过,暂时没办法联系么,居然找到这儿来了?
“笙媚,你怎么大半夜过来了?”夏禾急忙走上前去,隔在两人之间,“我都说了不要紧的,来来,快进来吧。”
可谁知道方笙媚居然避开了夏禾伸过去的手,脸上的神情骤然降低了好几个温度,看着她的眼神,也增添了一抹憎恶。
“傅总,我有话跟你说,方便吗?”
方笙媚冰冷地盯着傅思哲,眼神里的讯息晦暗不明,连夏禾都揣测不出来,她究竟想跟傅思哲说些什么。
其实,傅思哲是知道方笙媚跟秦雨之间的关系的。
只不过事隔多年,他没料到夏禾居然也跟方笙媚成了朋友。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你回去睡觉吧,有事打我电话。”
傅思哲抿了抿唇,伸手拿过门口衣帽架上的外套穿好,拉过夏禾的胳膊走进卧室:“今晚我就不住这儿了,你早点睡,别着凉。”
“可是你们……”夏禾欲言又止,心中突然浮起了什么思绪,点点头,“好,那你开车小心点,太晚了,路黑。”
一路疾驰,车子总算停在了傅思哲的家门口。
为什么选择这里,是方笙媚要求的:“傅思哲,带我去你家。否则的话,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秦雨留了什么话给你。”
“到了。”
方笙媚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斥,嘲讽的话冰冷极了:“傅思哲,我以为你不过是玩玩秦丽婷而已。现在看来,什么情深不寿,非她不娶,都是你的谎话!”
傅思哲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你知不知道秦雨为了能配得上你,都付出了多少?可你呢,居然能跟刚进公司几个月的员工同居,还是夏禾!”方笙媚见他并不解释,声音瞬间拉高,尖利刺耳,“傅思哲,你对得起秦雨吗!”
“我没有。”
低沉淡漠的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可偏偏却没有一丁点儿气势。
方笙媚忽地她伸手指向一个地方,眼底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痛苦和愤怒:“你要是真想忘掉秦雨,就别还留着她喜欢的东西,装给谁看,恶心。”
说罢,方笙媚用力地踹开车门,扬长而去。
约莫一个小时候,傅思哲总算从车里出来了,抬眸看向方笙媚刚才指向的位置——秦雨亲手布置的房间。
钝痛炸裂开来,傅思哲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
本来想直接回家的,然而此刻却是心里烦闷改变了主意,又钻进车里,朝蓝调酒吧开去。
不管是什么时候,酒吧永远是最热闹的地方,令人热血沸腾的音乐,还有在舞池中放肆舞动的年轻男女。
酒吧的经理显然对他很熟悉,看见他急忙迎了上去:“傅少您来了,给您定个包厢吗?”
“不了,就在吧台。”
傅思哲自顾自的坐在了吧台前:“一杯伏特加。”
经理急忙让酒保端了酒过来,傅思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把空酒杯一放:“再倒。”
酒保又倒了一杯,又空了。
经理看情况不对,开口劝道:“傅少,您今儿个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这里来了几个漂亮姑娘,要不让她们陪陪你?”
“不用了,倒酒。”
酒保为难的看着经理,看经理点了头,又给他倒上。
一杯接着一杯,经理一把扯过酒保:“等会要是看傅少醉了,就赶紧拿他手机打个电话。万一在咱们这里出什么事,我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打给谁?”
“谁都行,你看哪个号码在最上面,就打给谁。”
酒保点点头,听到那边傅思哲在喊他,又急急忙忙过去了。
傅思哲的酒量一直不算好,早年是从来不喝酒的,后来在夜夜做噩梦的那段时间开始买醉,但满怀心思的人更容易喝醉这是真话,每次顶多不超过五杯就会醉的不省人事,大梦一场。
酒保看着他拿着酒杯的手一松,身体滑落下去趴在桌子上,就知道他是喝醉了。谨遵经理的指示,酒保从他桌上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不知道他手机密码。
“傅少,您手机密码是多少,我打电话让人来接您。”
酒保晃了晃傅思哲,傅思哲迷迷糊糊的一把抓过手机,看都没看的解开了锁,但是没把手机给酒保,反倒是直接划开了一个电话号码。
夏禾从傅思哲走后就有些失神,他们到底去说什么了,笙媚十有八九是误会了她和傅思哲,会不会骂他?
给方笙媚打电话过去,也不见有人接,思绪浑浊起来。
夏禾喘了口气,把自己抛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憋着气,想把这一切纷乱的思绪全部抛掉。她不该对傅思哲再有任何的想法,即便是有一刻的心软都不行。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夏禾下意识的去摸桌上的手机,然而手机屏幕一片黑暗,根本没有人打电话进来。
那是什么在响?
她定了两秒,忽然间从床上弹跳起来,蹲在地上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上面跳跃着的一个“哲”字,刺痛了她的双眼。
手机还在不停的响,仿佛不接通电话,打电话的人就不会罢休。
夏禾紧攥着手机,缓缓划过屏幕,却没有出声。
那端似乎没想到电话会接通,死寂般的沉默之后,传来傅思哲沙哑的声音:“秦雨,是你吗?”
没有回答。
傅思哲的眼里近乎于是狂喜的神色,他是个镇定到几乎是冷血的人,此刻却撑着桌子蓦然坐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不断的在颤抖:“秦雨,你回答我,你没有死对不对?这一切都是我的梦,是吗?”
夏禾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醉意,是喝醉了酒吗,所以才会拨打这个号码。他不是被方笙媚拉走了吗,怎么又会去酒吧,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