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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木言几神情颓废,如同临终。于是马大犇问道:“木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木言几冷冷答道。
可很显然他的样子看起来不是没事啊,马大犇心里嘀咕着,于是又问:“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还有,你眼圈为什么这么黑啊?”
木言几依旧没有改变动作,连神态表情也没有改变,他说道:“眼圈黑,是因为没有睡好。不对,是根本没睡。”
马大犇看了看自己睡的床,按照之前约好的,这张床一人一半,自己睡觉一向规矩,也没占木言几的地方啊,于是他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睡啊?”
木言几瞪着马大犇说道:“你昨晚像个蟋蟀一样,哼哼了一晚上,谁睡得着?”
马大犇这才意识到,自己连续两天没有睡觉,于是倒下后就立刻秒睡了。而通常身体和精神都到达一定疲惫程度的时候,人睡觉是会打呼噜的。看样子昨晚自己打呼噜的声音非常大,大到让木言几根本睡不着了。
他觉得有些抱歉,于是挠着头傻笑着说:“这样啊,真对不起,我肯定是太累了。那要不我给你让让地方,你来睡一会儿?”木言几摇摇头说:“困过头了,反而睡不着。既然你醒了,就赶紧起来吧,武先生都做好饭菜了。”说完木言几站起身朝门外走,走到门后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一手抓着门框,一边转头看着马大犇。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木言几问道。马大犇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即便心情虽然恢复了一些,却也谈不上好。于是他笑着点点头,木言几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就转身出门。
这一天,仍旧过得无所事事。这栋青砖老房虽然在巷子深处,墙体藤蔓环绕,给人感觉很是阴森,但其实在中午过后,屋顶和阳台上,还是能够晒到非常充足的阳光的。只是这夏日的阳光太过毒辣,木言几和武先生的屋里都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小小吊扇,还摇摇欲坠的那种。木言几见马大犇没有主动要跟自己聊的意思,也就不追问,午饭后,就在屋里看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书。
马大犇离家出走只带了一些衣服和钱,并没带什么消遣的东西,于是那个下午,他过得极度无聊。到了大约三四点钟的时候,刚睡醒没多久的他,又因为无聊而变得有点昏昏欲睡。他心里盘算着之后的日子自己应该怎么办,或者是这次离家出走,自己有没有疏漏到什么事情。
突然想到,王雷和周强,都只是知道自己家里的电话,如果说对方在这期间要找自己应该怎么办?如果是王雷还好一些,起码是自己这头的人,倘若是周强的话,如果找不到人,会不会继续上家里去难为父亲?想到这里的时候,马大犇有点担心,但他又不能把木言几的电话透露给周强,木言几是个很敏锐的人,这样一来,他很快就会察觉自己没有遵守诺言,还是跟周强混在了一起。
想了一番后,马大犇问木言几道:“木大哥,这老街附近有没有什么卖通讯器材的地方?”木言几一愣,然后说:“老街顶上靠近公路有几家,你问这个干嘛?”马大犇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这个,我要去买点东西。”
说完马大犇就带着自己的钱出了门。马大犇身上带的钱,想要去买个手机来用,那还差了很多,但如果买个传呼机的话,还是绰绰有余。当时,传呼机算是一个风潮,当人们的通讯往来仅仅还是单向的时候,传呼机的出现似乎给大家多了一个选择。因为谁如果找你,只需要给你的传呼机打个电话,上面会显示来电的号码,然后你只需要按照这个号码回打过去即可。
科技的发展让信息交流变得便捷了许多,马大犇想要买个传呼机,只是为了抢先在周强找自己之前,告诉他这个号码。这样随时都能联系到自己,也就省去了他上家里去拜访的可能。
老街很长,顺着步道一路往上,走到街边的时候马大犇也有点累的喘气。据说这条街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由于地处闹市区,想要拆迁这里的房屋,会面临着一大笔赔偿金,所以谁也没敢轻易对这里的老房子下手,也因此给了这里的居民一个喘息的机会。走到街边后,马大犇很快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卖通讯器材的店。他以一年200元含12个月服务费的价格,买了一台数字显示的传呼机,店老板还热心地帮他入网,教他使用。
马大犇用通讯店的公用电话给自己的号码试了几次后,发现已经没有问题,于是就分别给王雷和周强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号码。周强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反而是王雷出于关心,多问了几句。马大犇也只是说自己这段日子暂时住在朋友家,没有说具体原因,就这么搪塞了过去。
马大犇突然一言不发地跑来自己家,又这么神秘兮兮地买了传呼机,这一系列举动,让木言几有点怀疑,如果他只是单纯的离家出走,那巴不得谁也找不到自己才对。但买传呼机,却是在害怕别人找不到自己,这种矛盾下,当天夜里,两人都准备上床睡觉,木言几才突然问马大犇道:“大犇,你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突然的一问,马大犇事实上是没有准备的。于是他狡辩说:“自己只是跟家里闹了矛盾,赌气才出来的,没什么大事。”可按照马大犇之前一天那疲惫潦倒的样子,木言几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于是他一下子撩开了马大犇身上用来遮肚子的薄毛巾说道:“你既然到我这里来,说明你是信任我的,那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跟我说实话呢?你那点撒谎的小把戏,能骗的了谁啊?”
马大犇低下头,有点羞愧,但是他深知自己身上的事,是不能告诉木言几的。于是他编造了一个谎言,说自己在厂里和一个叫赵二娃的小混混发生了矛盾,他回家的话会牵连到自己的父亲,所以打算先出来躲一阵子。
看着木言几满脸的怀疑,马大犇装出轻松的样子,然后补充道:“这样不也挺好吗?如果这段日子你有什么活儿要做,我也不用再大老远跑来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