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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婷别扭地转过身:“我哪有,好了,别说我了,你这新婚燕尔的,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了?”
说着说着,宁婷就已经半强迫地挽着薛知遥往外走。
薛知遥回头意味深长地冲霍子声笑了笑,方才顺着宁婷离开。
两人在外间坐下,宁婷都不敢直视薛知遥的眼睛,只一味低着头用纸在手指上擦拭,好像沾上的面粉怎么也擦不干净。
薛知遥却没有漏过宁婷始终微红的耳朵,视线再往下滑,落在她手腕上的红绳,那是她上次说在庙里求的平安符。
直到此刻薛知遥现在才意识到,可能自己真的有些疏忽于好友了。
“行了,别擦了,皮都要掉了。”薛知遥拉过宁婷的手。
宁婷方才停止,又不自然地去擦本就很干净的桌子:“我讲卫生嘛。”
薛知遥失笑,一转头,瞧见霍子声正理着袖子从后厨走出来,身上的围裙已经脱了,又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潇洒派头。
“宁婷,蛋糕已经压好模放进烤箱了,你等下看着火候取出来。”霍子声边走过来,边说道。
“哦哦。”宁婷都不看霍子声,偏过头含糊地应着点头。
薛知遥招呼道:“子声,过来坐会儿吧。”
“不了,我医院还有事,差不多该回去了。”霍子声礼貌的拒绝,深深地看了薛知遥一眼,又从宁婷身上轻飘飘地掠过。
薛知遥在桌子下面轻轻踢宁婷的腿,可宁婷越来越往后缩,直到霍子声走出了赤梦,还死活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人都走了。”薛知遥放弃地靠回椅背上。
宁婷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外,只看见霍子声的车子绝尘而去。
薛知遥挑眉观察着宁婷,在她脸上露出失落神色的第一时间,指住她:“哎哎,我可看清楚了,你别再说你和霍子声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了。”
宁婷飞快地捂下薛知遥的手指,紧张地张望了一圈:“哎呀,你不要这么大声。”说着宁婷便低下了头,露出一丝无奈,小声嘟囔着道,“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啦。”
薛知遥露出费解的神色:“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宁婷低着头闷闷的:“我知道啦,霍子声那家伙对你一往情深,可喜欢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都已经很努力在抽离了。”
“霍子声是个好男人,如果你们能真心在一起,我当然是祝福的。”薛知遥说道,可眼神里的迟疑始终消减不下。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霍子声的复杂,是不是会给单纯的宁婷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好了,你不要说他了。”宁婷浮躁地站起身,“你吃过东西没有,我给你去泡杯牛奶什么的,怎么样?”
薛知遥顺从地点点头,不想再让宁婷为难:“好吧,那就牛奶吧。”
宁婷起身离开,走进了吧台去泡牛奶。
薛知遥望向窗外霍子声停留过的地方,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赤梦耗了一个小时,陆宴北就打电话过来询问,薛知遥见宁婷今天始终心神不宁,索性也就让陆宴北过来接她离开。
回到家中,薛知遥就一头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也不知是不是怀了孩子的原因,她简直心神俱疲。
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天黑,连晚餐时间都错过了。
陆宴北一直让人温着饭菜,薛知遥一醒来,就让人端到了床边。
薛知遥胃里一直翻腾,勉强吃了两口就十分不适,抗拒地将碗筷推开:“我吃不下了。”
“怎么?是味道不好么?”陆宴北皱眉过来,执起筷子夹了块青菜尝了尝,一如往常的可口,并没有什么异样。
薛知遥却一脸忍耐:“我没胃口,不想……呕!”
话没说完,薛知遥就俯身向前弯下腰一阵干呕。
陆宴北紧张地扶住她,一手拿过纸巾,等薛知遥干呕完便半跪在地上给她擦拭嘴角,丝毫不顾及旁边就是污秽的呕吐物。
薛知遥抬手接过纸巾,才意识到陆宴北的所做,刚想让他快点离开,陆宴北就已经端来一杯水喂到薛知遥嘴边。
“喝一口。”陆宴北全副心思都放在薛知遥身上,根本没有理会其他。
薛知遥只好就着陆宴北的手喝了水:“好了,你快站起来,这里好脏。”
陆宴北懵懵懂懂看了薛知遥一眼,又瞧瞧手里的水杯:“这是生水,用来让你漱口的,不是喝的。”
薛知遥:“……”
“你别又吐啊。”陆宴北手忙脚乱了。
好一番折腾后,陆锦书总算是在陆宴北的安抚下熬过了这一阵反胃。
“我看还是要请个中医来给你调理一下。”陆宴北招来佣人清扫卫生后,担忧地摸了摸薛知遥有些泛黄的脸。
“随便都行吧。”薛知遥也是难受,手捂在腹部,斜斜靠回床头。
陆宴北给她拉过被子盖住:“好好休息吧。”
薛知遥疲惫地点点头,刚要闭上眼睛,忽然又想起什么,说:“明天是不是薛子纤要走了?”
陆宴北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似乎是的,手续反正都办好了,我让人看着她登机就可以了。”
薛知遥点点头:“也好吧,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管她了。”
“之前答应她的事,我也去办了,只要陈兰和薛凯涛表现良好就可以按规矩减刑。”陆宴北还是补了一句。
这两个名字忽然窜进薛知遥的耳朵里,让她茫茫然又想起了那段有意不去回忆的记忆,曾经她在薛家备受折磨,如今那欺辱她的人都要仰他鼻息i,而这一切都是由身边这个男人所赐。
忽然之间,薛知遥有些困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具有离开陆宴北生存的能力?
若是宁婷听见她有这样的想法,肯定要说她不知足,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罩着,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
薛知遥抬头去看,陆宴北走到阳台处打电话,似乎正在给她联系调理身体的中医。
感受到薛知遥的视线,陆宴北转头过来看,一眼便抓住了薛知遥眼神中残留的忧郁,陆宴北不由皱了皱眉头。
薛知遥瞌上眼帘,假装自己睡着了。
陆宴北停下讲电话,轻轻走了出去,才继续通话。
那边的况哲川都要抓狂了:“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没人了?”
“知遥睡了,我到客厅和你说。”陆宴北简单地解释。
况哲川无语至极,他浪费他宝贵的开会时间,要听陆宴北吩咐去找个调理孕妇的专业中医就算了,还要等他顾及人家睡觉!
这真是黑了天了。
“我觉得知遥情绪不对。”陆宴北完全不顾况哲川的情绪。
“她又哪里不对?”况哲川已然无力。
“很不稳定,负面情绪爆棚。”
况哲川耸耸肩:“怎么,她婚前恐惧症转化成孕期恐惧症了么?”
陆宴北微微一顿,丢下一句“赶紧给我找中医”之后,便立刻把电话挂了。
况哲川不可置信地拿下电话,看了又看:“没天理了,办事还要被无礼对待,我欠了陆宴北这家伙多少钱才造的孽?”
而陆宴北马不停蹄赶去的地方,是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办公室,一番对较咨询下来,已经诊断了薛知遥的恐惧忧郁症是八九不离十了。
医生的建议是让薛知遥过来当面就诊,陆宴北虽然应着,但他知道,薛知遥若是知晓肯定不愿意过来。
陆宴北忧心忡忡回到家中,竟是灯火通明。
这个深更半夜的点了,薛知遥也早已睡下,理应不会在客厅亮灯,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客到访。
陆宴北快步上前开门走了进去。
“宴北,你回来了。”陆琼喜笑颜开地站起身,热情地迎了上来。
陆宴北虚虚一挡:“你怎么过来了,很晚了。”
说着,陆宴北又看向在一旁坐着作陪的薛知遥,直接从陆琼身边绕过:“你怎么下来了,睡着了就不用管谁敲门,你现在就是好好休息就行了。”
“反正我下午也睡了很久,醒了就没有睡意了。”薛知遥安抚地拍拍陆宴北的手背,示意他去和陆琼谈,也好早点让她走。
陆宴北转过身,一腔温柔就变为冷凝:“说吧,什么事情?”
“我知道,我半夜过来是打扰到你们了,但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救的。”陆琼急忙上前,想靠近陆宴北一些,又畏惧尴尬地停在三步之外,眼巴巴地望着陆宴北。
“说。”
见陆宴北有些不耐烦了,陆琼也顾不上再装可怜,赶紧说道:“自从你安排我当上副总经理之后,我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我想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我很忙,没空关注你。”陆宴北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陆琼面色一僵,她明知陆宴北在故意给她难堪,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那我就和你说直的,现在你不信任我就算了,我家里那三个更不信任我,现在我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如果你要整我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受够了不想干这个副总经理了!”
陆宴北缓缓笑开:“你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