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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知遥……”何妃握紧薛知遥的手,眼眶瞬间泛红,“我要好痛啊!”
薛知遥急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抓住何妃的手,不停劝慰。
好在救护车疾驰而来,总算在薛知遥差点要崩溃的之前赶到了,几人一起抬着何妃上了救护车,又匆匆开往了医院。
看着何妃被推进了急症室,薛知遥给陆宴北打过电话通知之后,便一个人焦急地在外面踱步,手指都快被自己给拧断了。
“遥遥!”最先赶到的是霍子声,他疾步跑过来,“妃儿情况怎么样了?宴北一时还走不开,让我先过来了。”
薛知遥看到熟人,心里就稳定了一些,却又忍不住带了哭腔:“何妃流了好多血,简直把我吓死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伙人,突然就掏出刀子来了。”
霍子声上前扶住薛知遥的肩膀,对她说:“遥遥,你镇定一点,现在已经安全了,来,先坐下再慢慢说。”
薛知遥像是被安抚的小朋友,乖顺地坐在走廊上的候诊椅,又望了望急症室,有点六神无主。
“哎,你们怎么在这里?”冷不丁传来了宁婷的声音。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宁婷头上缠着纱布,手臂被白纱布掉在颈部,样子几分凄惨。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霍子声立刻跳起来,几步跨过去扶住宁婷,责怪地质问,“等会儿有个闪失,晕倒摔倒怎么办?”
宁婷皱眉嫌弃地用手肘推他:“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我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哪里有这么娇弱,倒是你们,守在急诊室门口干什么,是谁在里面?”
话说到最后,宁婷才注意到薛知遥的眼眶还是红的,身上也有几分凌乱,一看就是出了事的样子。
“是何妃,她今天陪我去看婚纱照和场地,突然有人过来袭击了我们,混乱中何妃就被人给用刀子捅伤了。”薛知遥颤抖着嘴唇说,眼前似乎还是一片血红。
“啊!”宁婷大吃一惊,暗暗咽了口唾沫,转头和霍子声对视了一眼,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样的猜想。
估计这次的事情和之前的就是同一个,要说这人当真心狠手辣,对待薛知遥的手段是越来越歹毒了,比起这次真刀真枪,之前只不过报道几篇黑人的新闻,竟已算得上仁慈了!
此时的薛知遥一脸颓然,宁婷估计她自己心中也有数,不由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词语来安慰她,宁婷只好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身边询问:“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薛知遥摇摇头,闷闷地揪着手指,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霍子声:“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出事?”
霍子声哪里知道陆宴北曾和何妃聊过,对于陈兰要找人暗杀薛知遥毫不知情,这会儿被问到也是一脸茫然:“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会早就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薛知遥还不相信,正当她在追问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陆宴北也终于赶到了,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阿诚。
陆宴北一身笔挺的西装,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一向光亮的皮鞋上也沾上了少许灰尘,他快步走到薛知遥身旁,竟不顾旁边还有人,便伸手将薛知遥紧紧搂在了怀里,唤道:“知遥。”
薛知遥被温暖的怀抱一拥,一直憋着的整个人都绷不住了,顿时就“哇”地一声哭出来:“你怎么才来,我都已经吓死了!何妃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
陆宴北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乱了,要不是霍子声在旁边稳住他的情绪,他定是当场要从董事会上离席而去的。
“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陆宴北顺着薛知遥的头发。
阿诚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今天要不是他一念之间,就那么让何妃陪着薛知遥去了,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的,都是他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霍子声和宁婷都是聪明人,一听陆宴北的话也算是明白了,估计陆宴北已经事先收到信了,难怪薛知遥会问是不是事先他们就知道。
“看,门开了!”宁婷最先察觉,对着急症室喊道。
众人纷纷向门口涌去,要不是医生早就见多这种场面,肯定要被吓一跳。
“病人的情况还算稳定,腰侧的伤势并没有伤及内脏,我们刚才已经做过处理缝合了伤口,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医生没等他们开口问,就淡定地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啊?”薛知遥头脑停摆,紧张之下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霍子声立即翻译:“你的意思是,妃儿只是皮外伤,伤口也不深?”
“嗯,就是这样,甚至可以立刻抬回去躺着了,定期过来换药就行。”医生点点头,急匆匆就跟着他的同事们离开了。
随后推着病床出来的护士也走了出来,见到几人就唤着要他们帮忙,一路护送到暂留病房等何妃的麻醉醒来。
“还好不算严重,比起我来可算好多了。”宁婷在一旁用没受伤的手拍拍胸口。
她本意是想安慰薛知遥,却不料薛知遥听了更加伤心,只觉得因为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在遭受困苦。
“都是我不好。”薛知遥看着病床上的何妃,眼神都是干枯的。
陆宴北握紧薛知遥的手:“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这件事不能够责怪你的。”
随即,陆宴北看了阿诚一眼。
阿诚立刻说:“薛小姐,是我的失职,我本来应该陪你们去的,这件事要怪也是我的责任。”
薛知遥摇摇头,不论旁人怎么安慰她,她自己很清楚的,一切都因她而起。
“哎呀,我看你也受惊不小,不如赶紧回去休息一下,这边有我们在守着何妃,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宁婷直接打岔,不想让薛知遥继续陷入自我纠结的轮回。
“嗯,阿诚,你送薛小姐回去。”陆宴北也赞同。
“是。”阿诚应下,伸手请薛知遥和他一起走。
薛知遥固执地站在那儿,眼睛望着陆宴北。
“乖,我在这里再问问病情,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陆宴北顺顺薛知遥的头发,劝道。
薛知遥抿抿嘴唇,自知留在这里也是添乱,点点头说:“那我先走。”
阿诚立刻亦步亦趋陪着薛知遥走出去了。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陆宴北把视线投向宁婷。
宁婷很知趣,耸耸肩:“好吧,我也先走了,你们要说什么就尽情说吧。不过走之前我有一点要说清楚,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但是一定要把知遥给保护好,别今天车祸明天袭击,自从她沾惹上你们陆家,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说罢,宁婷也不等病房里的两个男人回话,便酷酷地转身离去。
霍子声深吸一口气,看向陆宴北:“你也听到了,这件事情就连宁婷都知道,和我们没完的。”
“我知道。”陆宴北说,视线还落在病床上的何妃身上。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
“她今天穿的衣服,和知遥一样都是白色连衣裙。”陆宴北却冷不丁这样说道。
霍子声闻言才仔细去瞧何妃,还真是和薛知遥今天穿的衣服有八分相似,心下就猜到了七八分。
“对方难道是把妃儿当做遥遥了?原来你真的早就知道知遥有危险。”霍子声皱眉,“那你怎么不早说,还这么随便的让她出门,这是对遥遥的不负责,现在还害了妃儿。”
陆宴北凝神不语,只是沉默。
“唔……”病床上的何妃发出轻哼,慢慢张开了眼睛,面上满是痛苦。
“妃儿!”霍子声也顾不上再追究陆宴北的责任,立即俯身关切,“你感觉怎么样?”
“好痛……”何妃苦着脸,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麻药还未完全消退,只是有一点钝痛,可当着陆宴北的面,她却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我去叫医生。”陆宴北转身要走。
何妃赶紧道:“别去了,我现在只想看到你们。”
“这怎么行?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马上……”
“真的,这就是心理上的反应吧。”何妃打断霍子声的话,双眸紧紧盯着陆宴北,一刻也舍不得移开,“我这次受伤好害怕自己会死,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意有所指的话,在场的三人都听明白了。
霍子声不再说话,陆宴北更是不会多言。
“咳咳。”最后,还是霍子声打破沉默,“你们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遥遥情绪太激动,反复说来也就是凌乱的大概。”
何妃一直盯着陆宴北,得不到他一句话,眼神终于渐渐黯淡下去,白色被子下的手将那处床单拧成一团,慢慢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只是经过她加工的话,在微不可见的程度上更偏向了自己这一方。
“所以,你就是在帮遥遥去护婚礼现场的时候,被误伤了。”霍子声最后下了结论,一边看向陆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