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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房里养了两日,薛知遥脸上的伤已经渐渐消退了,身上的淤青也好了大半。
似乎是因为陆宴北另有嘱咐,这两天,陆家的人也没来打扰过薛知遥,来去就是陆宴北和佣人陈妈,这倒让她乐得清净。
脸上可以见人了,薛知遥也在房间憋够了,估摸着陆家的人差不多都已出门,薛知遥便出了房间。
陆家豪华宽敞,薛知遥沿着三楼的走廊绕了一圈,也没看见个人影,直顺着记忆里的路线,下楼走到了后庭的花园处,才在玻璃温室外面看见个忙碌的背影。
那人身穿蓝色牛仔裤,将黑色衬衣的袖子挽起,正弯腰用小铁锹仔细将杂草除去。
“喂!”薛知遥冲那人叫了一声,“你是陆家的佣人吧,麻烦你给我带句话,行么?”
那人动作停了一下,却并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又继续将杂草一颗颗挖出,整齐地堆在脚边。
薛知遥皱皱眉,只好踮着脚尖,小心地踩进花圃里,一边继续嘱咐:“其实是挺简单的事,就等陆宴北回来,你告诉他一声,说住三楼的客人已经走了。喂,你听见没有?”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却被人当做空气,薛知遥也有点不高兴了。
她走到那人身边,想伸手去拍他一下,却不料,那人却先一步直起腰转了过来,高海拔的身高把薛知遥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薛知遥不得不仰起头去看,整个人就不好了:“陆、陆宴北?”
此时,陆宴北额角的黑发被汗水浸湿,衬得黑眸也仿佛湿漉漉的,脸颊上还有热气腾腾的红晕,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张缓缓喘着气。
简单随意的衣着,不修边幅的样子,明明与以往矜贵的公子形象相去甚远,可薛知遥却无端觉得,这样的陆宴北……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危险危险太危险。
薛知遥拉回思绪,下意识就退后一大步,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陆宴北,你居然在锄草!是你家佣人集体罢工了,还是陆氏集团倒闭了?”
话音刚落,陆宴北就抬手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淡声训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薛知遥“哎呦”一声捂住头,疼得龇牙咧嘴,心中不由吐槽,果然是干过农活的,手劲儿真不小!
偏生她嘴里还不肯服输:“难道说,陆大少爷这是附庸风雅,学人家采菊东篱下?”
“这叫修身养性。”
陆宴北嫌弃地纠正,从薛知遥身边绕开,走到树荫下的雕花木椅旁,脱下手套放在一边,这才坐下来,拿起纯净水仰头喝了一口。
薛知遥小尾巴一样跟过来,完全忘记了这几天一直对陆宴北战战兢兢的态度,直接就坐在了陆宴北身边。
陆宴北瞥了她一眼,见她眨巴眨巴地注视自己,不禁又轻皱了下眉头:“看什么?你不是要走,赶紧的。”
说着还下巴一抬,往门口的方向指,竟是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薛知遥有点噎,本来确实是想着趁陆家没人,自己就能很省事的一走了之。
可这会儿在花圃意外发现陆宴北,却让薛知遥对他生出几分好奇。薛知遥甚至觉得,他往日拒人千里的高傲态度,也许只是一种保护色,真实的他或许会是很柔软的样子。
“那什么,咳咳,经过我的深思熟虑,认为还是应该谢谢你一下。”薛知遥给自己找台阶,煞有介事地说,“毕竟你也收留了我两三天,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说完薛知遥还点点头,表示了一下自我肯定。
陆宴北握着那瓶澄澈的纯净水,稍稍用力捏了捏,嘴角一勾:“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谢我,不如就从帮我整理花圃开始,你觉得怎么样?”
第一次听见陆宴北用商量的语气说话,薛知遥更加对自己的判断表示肯定。
看吧,当发现了对方鲜为人知的一面,这就表示,对方的世界也向你敞开了新大门!
薛知遥很是振奋,眼神发亮连连应道:“好呀,好呀!”
陆宴北满意地点点头,将刚才脱下的手套递给薛知遥,慢条斯理地说:“来,戴上,别伤着手。”
像被陆宴北灌了迷幻汤一般,对与陆宴北不寻常的体贴,薛知遥还很是感动,接过手套就赶紧戴上。
手套上还残留着一点陆宴北的体温,然而薛知遥还来不及感受,陆宴北就将小铁锹往她手中一塞,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吩咐:“去吧,杂草不除干净,今天就不要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