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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到, 杨花三月风光俏。
时间在改革开放的春天中徜徉, 滑到了1981年, 人们的生活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脸上明媚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大街小巷, 换掉蓝、灰的外衣,色彩艳丽的春装散布在大地上,萌发着独有的魅力。
这天, 正是老爷子的寿辰, 因着不是整寿, 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庆祝,不过张明岳也张罗得热热闹闹的。
张家那边只有张如良和明秀夫妇带着美萱过来, 其他人虽没来, 也让带了礼物聊表心意。
老爷子穿着钱明菲特意给做的唐装,正襟危坐, 等着第四代子孙祝寿。
子雅、子琳、子涵跪在地上, 作揖, “祝太外公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声音清脆, 三人如一人。
老爷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起来, 乖孙们起来。”
三个孩子摇晃着起身, 走到钱明菲身边依偎着。
张明岳和苗群群走到蒲团前跪下, “祝外公松鹤长春, 后福无疆, 富贵安康, 春秋不老。”
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好好,你俩快起来。”
下面就是苗文清、钱明菲和张如良带着明秀他们一起给老爷子祝寿,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好好好,我原说这次过寿也跟前几年一样,一家人吃个饭就行,明岳非说现在日子红火,过寿也按红火的办,还搞这么个仪式,我嘴上说麻烦,心里可是美的很呢。”
晚辈们听着这话,哄堂大笑。
张明岳脸都笑红了,“外公,我就知道您老喜欢热闹,这还是小闹,等过两年您七十大寿,我再给您办个大的,到时候把大姨大舅他们都请到京都来,一大家子来个更热闹的。”
“行,”老爷子气势长虹,“我就等着这一天,到时候办得不热闹我可不依你,在场的,每一个都是见证人啊。”
明秀带头起哄,“外公,我们都记着,我大哥要不给您办,我们不饶他。”
“对,不饶他。”美萱马上给明秀烘托气势,惹得大家伙又是一阵狂笑。
张明岳揉了揉美萱的脑袋,“你个小小丫头,大舅平时对你不赖呀,咋这时候站在你妈这边呢。”
美萱仰着头神气地说:“大舅,我没站在我妈这里,谁有理我站在谁那边。”
“哟哟哟,瞧瞧,这小嘴厉害的,大舅可得让着你三分了。”张明岳做出害怕的样子,离她远远的。
苗文清一拍张明岳肩膀,“行了,快三十的人了,还跟孩子耍宝,时间差不多,咱们入席吧。”
一家子至亲,也不必分男女,围着大桌子落座。
老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嚼嚼,“嗯,饭店做的,味道跟家里的就是不一样,快动筷吧,凉了不好吃了。”
大家这才齐开动,朝着自己面前的菜下手。
等酒过一旬,张明岳特地到厨房端了两盘好菜给前面周治和单新勇送过去,这是多订出来专门留给他们的。
回来,苗文清带着张明岳、张如良带着乔学文一起陪着老爷子喝酒,钱明菲、苗群群和明秀先紧着孩子们吃,插着空自己吃两口。
苗群群夹了一大块儿鱼肉放到明秀碗里,“明秀,我看你净顾着吃菜,吃点肉。”
明秀把鱼肉放到美萱碗里,羞涩一笑,“嫂子,我这段时间吃肉泛恶心,吃点菜就行,这家做的菜也挺好吃的。”
苗群群一惊,盯着明秀的肚子,“你这是有好消息了?那你上学怎么办?”
明秀点点头,“之前我就打算好了,该选修的课去年就修完了,上学期就剩下几门主课,应付没有问题,到下学期更简单,就是毕业论文,我提前准备,出了月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答辩,时间刚刚好。”
苗群群听了咂舌,“你算计得够细的,是顶不住家里的压力了吗?”
明秀低声悄悄说话,“国家要实行计划生育,趁着现在刚开始没那么紧张,我还是学生,赶紧生,谁知道后面什么情况?”
苗群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你挺着肚子在学校,多招眼呀。”
“没办法,这段时间学文正在我们学校附近找房子,这一年我就不住校了,学文下学回来陪我。”明秀说。
苗群群没说别的,表示支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明秀咧嘴一笑,“就知道嫂子会这么说。”
这边吃得正热闹的,乔学文突然放下杯子,“好像有人在敲锣打鼓,大哥,你还安排人来表演呀。”
张明岳凝神听听,“没呀,说好就自家人吃饭的。”
老爷子大手一挥,“看看去,是不是谁家娶媳妇从咱家过。”
张明岳和乔学文同时站起来到外面打开门,才看到诊所门口有十来个人敲锣打鼓,再看前面一位大娘手里拿着面旗子,旁边站着周治和单新勇,周围已经有邻居听见声音往这边聚齐了。
两个人从中间的窄道走过去,张明岳问:“周治,这是干什么?”
周治下巴一抬,指向单新勇。
单新勇带着苦笑挠挠脑袋,“这是我妈,是来给咱们诊所送锦旗的,要不把苗医生请出来吧。”
乔学文转身回去找苗文清,张明岳笑着跟单妈妈打招呼,“单大娘,您让师傅们停下吧。”
“那不行,”单大娘连连摇头,“我要等苗医生出来,把锦旗交到他手里,才能让鼓点停下。”
“单大嫂,我就是苗文清,您这是?”苗文清随着乔学文出来了。
单大娘一听是苗文清,脸上马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苗医生,我是来给您送锦旗的,您妙手回春,治好了我儿子脸上的伤疤,让他重获新生,锦旗您一定得收下。”
“等等,”苗文清满脸错愕,“单大嫂,您太客气了,我这里是诊所,给人治病是应该的,何况新勇是为我试药,我是有目的的,可不值当您给这么高的荣誉。”
单大娘看着单新勇满脸嫌弃,“这孩子,就是实心眼,您说试药他还就信了,可我这当妈的心里明白,这么好的药哪需要试,根本就是您给他做的,不过找个由头让他好接受,看看,不过半年多,他脸上的伤疤就消下去很多,原来他侄子看了都害怕,现在看完全没有压力。别的不说,原来我找人给孩子说媒人家都是推三阻四的,如今都有人主动上门给我儿子说媳妇了,我能不高兴吗?能不感谢您吗?这锦旗您一定要收下,要不,今儿个我就不走了。”
苗文清对着锦旗有些下不去手,不收吧,这大姐还挺拧,收下吧,心里有愧,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可这里哪有自己什么事呀,药方是张明岳提供的,药膏是苗群群做的,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把药膏给了单新勇,每天观察他脸上的变化做些记录,再多的,还真找不出来。
张明岳看出苗文清的为难,自己上前接过锦旗,“单大娘,那真是谢谢您了,这可是我们诊所开业以来第一面锦旗。”
苗文清想拦住张明岳,“明岳,这锦旗……”
“爸,药膏是咱们诊所出的,没错吧,单大娘一番好意给咱宣传,咱得接着。”张明岳低声提醒。
苗文清顿时了然,上前跟单大娘握手,“单大嫂的心意,文清心领了。”
单大娘嘎嘎笑起来,“就是嘛,实事求是,好诊所、好医生、好药,就是要让更多人知道。兄弟姐妹们,锣鼓再敲起来呀。”
说完,单大娘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面鼓,跟着一起敲,他们边敲还变换队形,外面的人可看了热闹。
有那后来不明白事由的,都在悄声打听发生什么事了,等听明白,对仁心诊所有了不少认识,更别提那些常来的,对诊所赞誉不少。
鼓点整整敲了一刻钟,这还是苗文清极力请求停下来的结果,依着单大娘的心思,最少也得敲够半小时,一小时更好。
“单大嫂,师傅们都还没吃饭吧,要不到家里吃口饭吧。”苗文清邀请道。
单大娘搂着鼓,脸色红润,“我们都是吃了饭过来的,就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走。”
苗文清挽留,“这怎么行?至少喝口水吧,明岳,学文,快去倒水。”
不止单大娘,其他师傅们也推辞,连说不用。
这时候,钱明菲从家里出来,拎着一兜糖,给师傅们每人抓了一把,“大哥大姐们,谢谢你们,今天是我家岳叔过寿,你们来真是添了不少喜气,吃颗糖,喜庆喜庆。”
这个倒是可以,大家欣然接受,还有大姐当场剥开吃了一颗,连声说甜,还说几句祝寿词。
单大娘领着她的队伍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散了。
张明岳把手里的锦旗递给单新勇,“新勇,没想到你还憋着大招呢。”
单新勇站直,脸色板正,“张哥,我事先不知道,都是我妈弄的,她老人家真是高兴。”
“回去可得好好谢谢你妈,为你操碎心。”张明岳拍拍他肩膀。
单新勇脸一红,拿着锦旗进诊所挂去了。
单大娘的一番作为,确实效果明显,来诊所看病的人更多了,尤其是慕名来诊所看伤疤的有不少,一传十十传百,着实热闹。
钱明菲又开始到诊所帮忙,好在三小上了幼儿园,只需要早送晚接,一天下来倒不会累着,张明岳才没再次招人。
诊所这边人员充足,苗群群那边却有些吃不消,本来做面霜就占时间,再加上做去伤疤的药膏,整个休息日比上学还累得多,关键连陪孩子们的时间都没有,三小都提意见了。
张明岳见着不是事,想让苗群群停一停,可苗群群不愿意放弃面霜市场。
要停药膏也不现实,如今去伤疤药膏可是诊所的特色,去掉显然不明智。
这么一想,张明岳干脆一咬牙,“照着原来想的,咱们开个小作坊,专做面霜和药膏。”
“真的吗?那工人怎么招?开在什么地方?”苗群群问。
张明岳中指敲击着桌面,“人员不是事,还是找赵坤,就是地方,我还没有头绪。”
苗群群想了想,“这是大事,咱们还是跟外公和爸妈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