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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岳听着苗群群的问声, 还是决定早点坦白的好, 这也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我回家的路上路过纱厂,看见田思雨,跟她打了个招呼, 她说要回家, 他父母的坟茔要迁动,走之前把她的录取通知书给我让我替她保管, 等她到了京都再找我拿。”
张明岳从口袋里拿出来信封, 递给苗群群, 苗群群斜睨了他一眼,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看了看, “还真是录取通知书, 他对你可真够信任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你保管。不过话又说回来, 她人都回去了, 他叔叔要是不地道真不想让她上学, 方法有很多的,不带着通知书作用也不大。她给你通知书不是单单保管这么简单吧。”
张明岳朝着苗群群竖起大拇指,“聪明,跟我想的一样, 她让我保管通知书, 一来避免他叔叔一家打通知书的注意, 另外是想如果真出现状况,可以用这个威慑她叔叔,看到信封上面的电话了吗?她爸爸朋友的,如果到时候她没去上学,我就打电话给那个人,让他出面解救田思雨。”
苗群群啪地一下把通知书拍在床上,“你想的够周到的呀,比自己上学还上心。”
张明岳赶紧揽过苗群群的肩膀,晃了晃她,“谁让我知道这个事情了呢,怎么说也是朋友,她有困难能帮还是帮帮吧,挺苦命的。”
苗群群把张明岳的手巴拉下来,拿起通知书装回信封,“通知书我没收了,以后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如果她真有困难,凡事我去处理。”
张明岳连连点头,“那是肯定的,我拿出来通知书就是这个意思。”
苗群群瞪了张明岳一眼,起身把通知书放在书房的柜子里,“不许动,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一切听从苗群群同志的指示。”张明岳二话不说,保证自己不再过问这个事情。他必须得承认,这个事情由苗群群出面更合适,他不必跟田思雨多接触,苗群群也不会胡思乱想,两全其美。
中午,苗群群做好了饭菜,左等右等,老爷子没回来,苗文清两口子也没回来,“外公和爸妈,都怎么还不回来?”
“外公要不回来,估计今天跟表兄是一条道走到天黑了,我给他老人家留了钱,跟着表兄怎么也饿不着,爸妈会不会跟着堂伯他们一起吃了?”张明岳想堂伯两口子对苗文清这么好,留着吃午饭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苗群群摇摇头,“爸妈早上走的时候说了回来吃饭,这时候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咱们先喂孩子们吃饭,打理好他们再说。”张明岳护着孩子们,让苗群群给他们盛饭先吃,小孩子是不经饿的。
孩子们都吃饱玩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来,看着钟表上时针已经指向一点钟,苗群群有点坐不住了,说好了回来吃饭,要是真被留饭,肯定也会让人来说一声,可这人没回来,信儿也没有,真让人焦心。
张明岳也担心,会不会路上出事呀,别看现在世道比前两年宽松,可还是有不少牛鬼神蛇在作怪,“群群,你在家看孩子,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院门响了,两个人同时往外看,苗文清和钱明菲回来了。
张明岳抱着子涵迎上去,“爸妈,您们回来了?”
“回来了。”苗文清答应一声脚步没停进屋去了,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张明岳小声问钱明菲,“妈,爸怎么了?谁惹他生气了?”
钱明菲张张嘴刚想说话,又看了一眼屋里,“没事,你爸就是触景生情,看见你爷爷的遗物,有点不开心。”
张明岳对钱明菲的话半信半疑,苗爷爷去世都这么多年了,看见遗物会伤感,可苗文清刚才的脸色可不仅仅是伤感那么简单,里面可还带着愤怒呢,不过当长辈的不想说,他也不能跟着屁股后面直愣愣地问,给苗群群使了个眼色,让她进屋去,自己招呼钱明菲吃饭。
到了下午,苗文清和钱明菲谁也没出去,尤其是苗文清连屋子都没出,根本不似往常一样哄着孩子玩儿,那爽朗的笑声在院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明岳无语地看着天,这天气虽然清冷,可也挺晴朗的呀,怎么一个个地不正常呢,先是老爷子,后又是苗文清,这可怎么了得呀,他都在想是不是找个庙宇拜拜去,这个可是不能想,现在哪有庙宇呀,那就心里默默念念吧。
苗群群走到张明岳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看天,什么也没有呀,连片云彩都看不见,“你看什么呢?”
张明岳眼睛看着天空的某一处不动,深沉地说:“我在向天祈祷,各路大神齐发力,歪风邪气都吓怕,别在我家里捣乱。”
苗群群噗呲乐了,“天上除了太阳什么也没有,你这是哪门子的祈祷,现在讲究唯物主义,根本就没有鬼呀神呀的。”
张明岳叹了口气,一副你完全不了解我的表情,“你要相信,等我祈祷完,外公和爸准好。”
苗群群照着张明岳的屁股就拍了一下,张明岳单脚跳起来,“咋地?咋地?大白天打爷们屁股,还有没有王法了?”
苗群群推着张明岳进了书房,把他摁在椅子上,“你就别瞎鼓捣了,爸没事。”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黑得像包公,这都没事?”张明岳吊了郎当地坐着,瞄了一眼苗群群,信你才怪。
苗群群坐到张明岳对过,“爸是有点生气,今天去收拾爷爷的屋子,被几个堂叔找上门,意思就是爸卖房子给堂伯不公平,各家都困难,凭啥就卖给堂伯不想几个兄弟,还是做哥哥的呢,被爸爸吼了一顿,他们也不想想,爸爸没出事的时候,他们谁家有事,爸爸总是冲在最前面,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知道后来爸爸被举报,他们是能躲就躲,落井下石都算得上,说什么你们家里就一个闺女,都快绝户了,自己出事兜着就得了,可别牵连到别人家,现在居然还有脸面在爸面前说这个,要不是爸要讲求礼节,见了面我都不想喊人。”
张明岳腾地坐正了,“还有这事,你可从来没说过,要是你说,逢年过节还送什么礼,门都不上他们家的。”
苗群群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站起来摇旗呐喊,“我同意,我早跟爸说过别认他们这些亲戚,可爸爸总想着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总是没有反目成仇,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现在倒好,卖自家房子反而被别人说闲话,真是人不知自丑,马不知脸长。”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讨伐这些极品亲戚,越说还越来劲,还说如果这些堂叔再过来说三道四,就把他们的丑陋面孔公之于众,要不行,就到他们单位说去,让他们同事都知道,让他们领导也都管管,甚至还想了不少损招数怎么对付极品亲戚。
苗文清在门口听了多时了,开始还觉得两个人真是不像话,随意评判长辈,说话也不好听,可听着听着,怎么觉得他们的法子不错,怎么还觉得挺解气呢,像那些人还真该好好骂一顿,现在自己生闷气人家估计在家里庆祝呢,他不免舒了一口气,张口说:“差不多就得了,别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费心思了,赶紧想想明天什么时候搬东西,都怎么码放吧。”
张明岳和苗群群同时看向门口,可只是看见苗文清的背影,两个人对视一眼,问:爸什么时候来的?又同时摇摇头:不知道,不免都笑出了声。
既然说好明天搬家,张明岳专门拿出一张纸,画出了家里和租的西厢房的样子,让苗群群看怎么放家具比较合适。
苗群群想放的东西还真多,算来算去,这些地方还是不够的。她去堂屋找苗文清,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半天,最终苗群群撅着嘴出来了。
她把要搬的东西又做了删减,其实最后也就剩下苗老爷子打的家具和书房的书柜,其他的桌子、凳子以及一套床和柜子就留下来给堂伯,看他怎么安排。
这边两个人商量好明天找人搬家招待人的事情,老爷子袖着手哼着曲子进来了。
“您老回来了?今天玩儿美了?”张明岳绕着老爷子走了两圈,还故意上下打量他。
老爷子头一扭,傲娇地走进了屋,歪在床上接着哼曲子。
张明岳盯着老爷子看了半天,直到他进屋才移开目光,眼睛一眯,手摩挲着下巴,老爷子这状态有点矫枉过正了,早上是下雨天,现在就是艳阳高照,说不定有好事发生,他不由得嘿嘿笑着跟着进了屋,“您老人家是不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说来听听呗。”
老爷子咳咳两声,“走了半天路,说了一箩筐的话,我渴了,给我倒点水来。”
“好嘞,您等着。”张明岳一听有门,小跑着到厨房倒了水,有点烫,还用两个碗来回倒腾了几遍,正好入口,殷勤地端给了老爷子,“外公,喝水。”
老爷子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着水,脸上带笑,张明岳就坐在旁边眼睛打转,他特别想知道老爷子肚子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喝了几口水,老爷子把碗放到桌子上,“是不是想知道我美什么呢?”
“那当然,这些年除了看见您那重外孙,还没有哪天像现在这么美呢。”张明岳心里直挠痒痒。
“我今天打了一个电话。”老爷子开口了,可不说明白,就卖着关子。
张明岳沉吟一下,“打电话?给谁?钱六强老爷子?”
“给他打啥电话,我给赵敬打了个电话。”老爷子美滋滋地说。
张明岳凑到老爷子身边,小声地问:“给他打电话,是不是给您安排任务了?什么任务?用不用我帮忙?”
老爷子听着张明岳的话,有点错愕,“任务?什么任务?你别瞎想,啥任务也没有,我就是把你卖了个好价钱。”
张明岳噎了一下口水,咳咳咳地咳嗽起来,“卖我?这年头可不兴人口买卖,您可别犯错误,您不会跟他说要让我去部队吧,天呢,您是亲外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