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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桐抱着手臂,气恼的走出警察局。
回过头,对身后的骆钧仁怒气冲冲的问道“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季郁为你挨了一枪,你现在居然来到警察局打人?”
她忍不住握住拳,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捶了一下,说道“我真替季郁感到不值。”
骆钧仁没有理会苏桐的指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他看到虚弱的季郁被推进紧急抢救室的时候,浑身的血液全部涌向他的大脑。他怕自己会失去她——一个替自己挡枪子,心甘情愿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保证自己平安的女人。
他比起对于刘谨言男朋友的愤恨,令他感到更加的痛恨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只想着夏若会有危险,而没有想到季郁那个,因为与刘谨言仅仅有过三面之缘,就为了她的死,而痛苦自责的,喜欢多管闲事的傻瓜,会在枪口冲向自己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呢?
因为毕竟不会有那么傻的人吧。他想着。
可是,季郁,你又是为什么呢?昨晚你还因为我对于你的轻蔑举止而与我针锋相对,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的是范云想,你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他。那你又为什么会抛下云想,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自己呢?
骆钧仁绕过苏桐,径自掏出车钥匙,开了门,坐在驾驶的位置上。
苏桐拉开车门,坐在一旁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骆钧仁正拉着安全带,还没有系上。
他向她开口问道“干嘛?干嘛上我的车?”
苏桐扣上安全带,目视前方,自然的说道“我需要去替季郁取一些住院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还有换洗的衣物。”
苏桐看向他,依然伶牙俐齿的说道“怎么?需要我自己打车去吗?”
骆钧仁无奈的系上了安全带,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怎么?她的手术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情况怎么样了?”
苏桐睨了他一眼,说道“还算你有点人性。我刚刚给云想打过电话了,手术开始不久,还在进行中。不过医生说,小郁不仅仅是中枪那么简单。她由于中枪后滚下了楼梯,所以头部也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才会导致当场昏迷的。”
苏桐拿起二人车座中间的半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是脑震荡,医生说醒来后可能发生逆行性遗忘的症状。”
苏桐又带着那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向骆钧仁,说道“不过,对她而言,现在能不能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骆钧仁听她说完,便一脚踩下油门,向家驶去。
车内,二人一直沉默。
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骆钧仁停下车等着变信号灯的时候,苏桐突然开口说道“你说,真爱是生理上的合拍,还是心灵上的并行?”
骆钧仁轻佻的笑了笑,问道“怎么?和你的舒先生,性‘生活不和谐?”
苏桐皱了一下眉,说道“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现在是真的很困惑。刚刚我在医院里说了一些抨击夏若的话,是云想突然让我意识到,我有潜在的可能是被夏若说中了,我和舒艺桁在一起,很有可能只是我得不到内心最想要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的一个能够让我自我安慰的安乐窝罢了。”
交通信号灯变了过来,骆钧仁一边继续开车,一边向她说道“爱和性不一样,性只是一种娱乐,像是足球。”
苏桐点了点头,看向他,说道“这是电影《布拉格之恋》里面,托马斯的台词。”
苏桐情绪有些激动的,接着说道“可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带来的,那种人类最本能,最原始的欲‘望。你能够说那只是娱乐吗?就像是没有人比起你,更适合我的身体。你说,这种感觉,难道不是一种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听着苏桐的话,骆钧仁想起自己三番两次在梦里梦见自己占有季郁,和她共享鱼水之欢的情境。
骆钧仁问道“你不是不相信世界上有’命中注定‘这回事的吗?”
苏桐向他解释说“我只是不相信我的命运是被别人,像是放风筝那样的牵拉在手中,随意摆布的。和弗洛伊德一样,比起我的心理,我想,我情愿相信我的身体对我说的话。因为,心理上那些形而上的笼统的道德,还有约束,都是经过教化令我们不得不端正的行为态度。但是身体却不会说谎。有时候,其实只要一个简单的吻,就能够清楚的证明一切。”
到了家。
骆钧仁踩下撒车,不去看她,从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简略的对她说道“到了,下车吧。”
等他说完,苏桐回过身,吻住了骆钧仁。骆钧仁将她压在身下。
范云想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抬起头,一直盯着那个“手术中”的牌子愣神,仿佛只要一眨眼的瞬间,就是生存与死亡的间隔。仿佛只要眨眼的一瞬间,他就会错过季郁被推出手术室,就会错过季郁苏醒的奇迹似的。
“范先生。”
范云想回过头,看向唤自己的人。
只见舒艺桁提着外卖袋子,向自己挥着手走了过来。
范云想起身与他握手,说道“舒先生,您好。”
舒艺桁把手中的外卖递给他,说道“毕竟,我也是媒体人。在电视上看到了报道,又给苏桐打了电话,问了形势之后,就自作主张的过来了,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他扫了一下周围,问道“苏桐呢?”
范云想回答道“麻烦你了舒先生,谢谢。不过,苏桐赶去处理一些事情,现在没在医院。”
舒艺桁点了点头,说道“不紧要,季郁也是我的朋友,再怎么说我都该来看看的。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能够照顾好季郁。”
范云想点了点头。
苏桐在季郁的房间里找好了生活用品,也整理出了一些衣物,装在了一个袋子里面。她没有对骆钧仁告别,径自关上了客厅的灯,离开了公寓。
一声关门声后,骆钧仁只身站在空旷的,黑暗的房间里。
只有被他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那盏星星灯发出嬴弱的光芒。
他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看向窗外的小广场。
小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路灯映射下来的光芒。
季郁站在那里,由于没有基础,又刚开始接触舞蹈,习舞过程中不断地摔倒,再执拗的站起来的身影,似乎还在他的眼前游弋着。
骆钧仁握拳捶向窗台,以此发泄心中的烦躁。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傻瓜,你知道吗?看着你躺在那里,比我自己躺在那里,还要让我倍感痛苦。你到底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还是派来折磨我的?”
骆钧仁转身看了一眼星星灯,他抬起头,闭上眼睛,仿佛像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祈祷的样子。
他喃喃自语道“千万,不准有事。“
苏桐风风火火的赶回到医院,看到范云想还是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眼睛定定的看向手术室的大门,仿佛一个被抽走肋骨的,没有生机的人。
苏桐悄悄的来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
范云想回过头去,看向她。
苏桐在那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嫌恶的神色。
苏桐心虚的问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范云想收回眼神,继续看向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回答道”没怎么。刚刚舒艺桁来过了。“
苏桐错愕道”他怎么来了,也没事先和我说一下。“
苏桐站到范云想的面前,挡住他一直盯着手术室的视线,问道”怎么?医生说了吗,还需要多久才能出来?“
范云想语气冷漠的回答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舒先生应该还在等你呢。“
苏桐对范云想莫名其妙的疏远的语气感到有些气恼。
她提高声调,说道”范云想,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态度有多么的令人厌恶。世界上不是只有她季郁一个人。怎么?她受伤了,你就想要与全世界为敌吗?我对你是一体谅,再体谅。一退让,再退让。难道我还对不起你吗?“
范云想烦躁的回答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其他真心实意爱你的人。”
范云想调整了一下语气,冷静的说道“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情和你吵架。并且,我说过了,不要什么事都把季郁扯进来。这不仅仅是对她的不公平,而且,你的过错,根本就与她无关。“
苏桐恼怒的把给季郁取来的东西丢在范云想的身上,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有什么过错?“
范云想站起身,拉着她走到医院走廊的窗户前,让她看着玻璃中倒映着的自己的面容,说道”苏桐,你一直说你想要自由,高贵的灵魂。难道你一次次的插足,一次次的背叛就是你所谓的自由的,高贵的灵魂吗?“
苏桐看到自己颈部露出的吻痕,又听到范云想犀利指责自己的话语,顿时傻了眼。
范云想松开拉着苏桐的手臂,重新坐回离手术室的大门最近的凳子上。疲惫的向苏桐说道”你走吧,我一个人能够照料好小郁。况且,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管你的私事。既然你自己这么有主意,我想你自己也应该都会处理好的。“
苏桐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范云想,含着眼泪说道”你自然是最有资格指着我的人,因为是我给了你机会,让你能够一次次的拒绝我,一次次的伤害我。你有没有想过,因为得不到自己的最爱,所以我的人生,再怎么样堕落也是无所谓了。“
说完,转身跑出了医院。
听了苏桐的话,范云想仿佛感到自己的胸口受到一记重重的撞击。
”不爱你,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他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