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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都倒向一边,没人看好景宣,都知道景宣这次找上了大麻烦,因为上党郡就在天泰上的左侧,周围势力庞大,而且这个惠施的身份也并不是简单的天才弟子,他的母亲就是上党郡主,父亲是上党一霸人称活太岁的惠源,其势力一手可以遮住上党半边天,这也是惠施在这里有恃无恐的原因。
后面的考核,即使景宣不在林域中遭遇毒手,那也难出上党的境。
可是人群中只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语,他身材瘦弱穿着黑色大袍,头也埋在袍子里,一双贼眼正看着景宣,除了何峰还能是谁。
何峰心中冷笑,看着这群无知的人,景宣的实力岂是他们了解,别人不知道他何峰最清楚不过,诡异的身形不说,还有那惊天的魔气,奇异的轻功,更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血色力量,但是林域过后,这些力量是谁的,就不知道了。何峰露出了阴翳的笑容。
这群蝼蚁,鼠目寸光。
不过这些人群可不知道,在他们眼中景宣是蝼蚁。
惠施冷笑一声,手中折扇回旋,一股强烈的道气从膻中穴涌出,再至巨骨穴,又传送到了折扇之上。
顿时折扇闪出一抹闪电的蓝色,折扇剧烈颤动,发出雷霆的声响,惠施叫到:“狂小子,先断你一个臂膀!让你知道什么是马王爷!”
惠施手如闪电,折扇更如闪电,在空气中连一点影子都没留下斩向了景宣的肩头,霹雳的雷电划破了衣襟。
景宣只感到一丝凉意,要是再不使出真本事,这条胳膊就别想要了,当下丹田内的魔龙疯狂转动,低吼着,准备将一股股魔气喷涌出。
但是这一招黑魔护体要是使出来,他是半魔人的身份就报露无疑,他将被众人推向风口浪尖,危险极大,要知道一个半魔人的出世定然会引起轰动,威胁到这些参加武道大会的人,这些人将武道大会视如命,联手对付景宣也不无可能。
可是现在景宣已别无选择!
人群中的何峰眼睛一亮,暗道:“终于来了。”
就在景宣逼出魔气的一瞬间,天空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还未等众人看清来者是谁,一股轰鸣的琴音,响彻了整个山,四周的巨树都为之一颤,似有断裂的痕迹。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劲风将他们推开,有不少人措不及防竟被掀倒。
而景宣和惠施的耳朵差点炸裂,那琴音如尖枪要刺穿了他们的耳膜,钻进了脑子里,脑子被琴音一震,只感觉撕裂般的疼痛,眼睛登时冒出火星,站都站不稳。
惠施手中的折扇都被震掉,捂着耳朵跪在地上,痛苦不已。
景宣摇晃身体,极力站稳,摇了摇将要昏迷的头,看清了来者,正是四大怪人之首的焦厅,那强烈的琴音就是他发出的。
焦厅胡须微动,脚以点地,绿袍一卷将琴弦卷在了衣袖内,双眉之间,不怒自威,声音带着雄厚的道气,道:“你们胆敢在这里造次!”
焦厅的大名这里没有人不知道,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惠施定了定神,勉强拱手道:“大护法,我知错了。”他心知肚明,虽然他在上党可以呼风唤雨,但是面对焦厅这样的大宗大名,他万不可造次,所以忙道歉。
景宣也忙道歉。
焦厅瞪了一眼惠施,没好气道:“再有下次,你就别想参加武道大会了。”
惠施抹着一头冷汗,唯唯诺诺,灰溜溜地跑了。
惠施走了,就这剩下了景宣,人群中不少人戏谑地看着景宣,他们知道焦厅的脾气,这景宣可能是要遭殃了,都在议论景宣将要如何被惩治。
可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的是,焦厅非但没有责怪景宣,反而笑道:“小子,要是下次有什么人再找你的麻烦,你尽管找我!哈哈哈。”
说完,焦厅身形一跃,已经跃出了十丈开外,大笑而去。
这不愧是四大怪人,一会怒目而视,一会却有开怀大笑,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撇下众人,景宣独自一人走进了任离忧的房间。
当下只剩下了一群大眼瞪小眼的观众,他们万万没想到天泰宗的四大护法之一的焦厅竟然会对景宣这副态度,他们又开始纷纷猜测景宣的背景,不少人认为景宣只有灵道三重,按理不能参加武道大会的,之所以能参加,一定是因为和焦厅有关系。
这个猜想让他们对景宣忌惮了不少,一些没事找事的人也再也不敢有欺生的想法,他们知道焦厅怪人,雷霆一怒把他们的脑袋扭下都有可能。
当然没人愿意自己的脑袋被扭下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任离忧的门前顿时连个鸟都没有了。
屋内,景宣单手点在任离忧的中府穴上,将体内的阴阳合欢毒驱逐了出去,使任离忧的神志也恢复了。
任离忧道:“这次多亏你了。”
景宣淡笑道:“都救了你这么多次了,再多一次也不碍事,你现在感觉可好?”
刚刚退去阴阳合欢散的毒,但是脸还是通红的,更添加了几分娇媚,道:“我好多了,上次我打你你可别介意了,当时有那么多人,我也是...”
景宣爽朗一笑:“那点小事,没事没事。”心里却想,脸倒是不疼,但是心疼啊。
屋顶由于惠施的缘故,破了一个大洞,晚上恐怕是不能再住了,况且谁知道这里有多少个像惠施这样的淫贼呢?
景宣道:“下次你要是再碰到这些淫贼,就别客气,抽他们。可是晚上你这房子住不了吧。”
任离忧看着漏风的屋顶,也略显无奈,这里房间都是分配好的,而且连个客栈也没有。
景宣眼珠一转,道:“要不这样,你住到我那里如何?”
任离忧道:“那不行,我住你的房子,你住哪里?”
景宣又一笑道:“一块住嘛!”
任离忧柳眉微皱道:“你胡说什么,你不用管我了,我就住自己的房子。”说完转过脸去,脸更红了。
景宣心里暗笑,没想到冰山美人也能脸红,道:“你我又不是没在一个房间住过,那天晚上你说不少话,你还记着吗?”
任离忧咬着嘴唇,挤出一句话:“你胡说。”
景宣道:“没事,逗你的,我住你的房间就行,刚好我喜欢看月牙,就像你也喜欢看月牙一样。”
言外之意,我喜欢看月牙,而你喜欢看的是别人头顶的血月,喜欢的东西不一样,但都是喜欢。
夜,夜已深。风,风未定。
天泰上的苍穹之上,亮起了繁星,似一颗颗宝石,众星捧月。
月夜如水,心静如水。
月亮亮着,人的心也亮着。
任离忧在景宣的房子内听着泉水之声,景宣在躺在任离忧的房间看着天上的明月。
他们谁都没睡着,都在想着,没有谁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们相隔并不远,只有两堵墙,可是心仿佛贴在了一起,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少女的心,少年的心,强烈的跳动,正如天上的星星不断闪动一般。
月光流动,流转着两人的情,斗转星移,交换这两人的心。
月光照耀在任离忧的脸上,她在想如果此刻景宣和她共处一室会有怎样的感觉,自己那颗扑腾的心能否平静,难道自己的心已经不在,在那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