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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相国派人来请瑟瑟, 前殿里, 有着以周相国为首的朝臣,还有三家的家主以及属臣。
瑟瑟坐在主位, 给周相国赐了坐,听他们慢慢吞吞说了一大堆。
“如今的意思就是要找一个人出来, 代理国家大事。”
周相国叹息:“老臣把朝廷上下全部想过一遍,实在是难以找一个足以服众之人。如今朝堂之上堆积的公务成山, 再堆积下去,怕是会在朝政上运行不变。”
瑟瑟闻言,微微蹙眉:“这该如何是好呢?”
她的目光依次序落在了李甲优和郑直录的身上,而后轻轻转了一圈收回, 对周相国轻言细语道:“相国,此事非同寻常, 还需相国找出一个方程来, 本宫极力配合。”
“公主明鉴, 如今宗室之中并无合适人选,老臣思来想去,恐怕还需公主殿下亲自主持朝廷才好。”
周相国恭恭敬敬道:“公主殿下是先帝后嫡女,曾随陛下出行, 臣子也好, 百姓也罢,都对公主殿下您最为熟知与放心。老臣以为, 在这个时候, 还得请公主殿下出面。”
瑟瑟似有诧异:“如此可好?”
她垂眸, 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李甲优。
“李将军,依你之见呢?”
瑟瑟一脸严肃,可她相貌本就温柔,眼神软绵绵的,落在李甲优的眼中,就成了需要他来出面决定的依靠。
“回禀公主,末将以为……”李甲优迟疑了下。
他们几家为了从周相国手中把大权夺过来,这一个月都在纷争不断。但是谁也不能甩开另外两家,彻底从这一场中胜出。
无人可胜,那就无人败落。
这种情况下,偏向李家的公主主持大权,岂不就是和李家有了权一样?
李甲优恭恭敬敬道:“周相国思考周全,末将以为可行。”
与此同时,郑直录也出列,拱手道:“微臣不才,愿意辅佐公主左右。”
“你能辅佐公主什么,画画么?”薛丁皮笑肉不笑。
郑直录一脸坦然:“只要公主需要,微臣都可以辅佐公主。”
“你都能辅佐公主,那我也可以!”薛丁立即抱拳,“公主殿下,薛某不才,愿侍奉公主身侧。”
李甲优如何能被他们甩在后面,立即道:“末将愿追随公主左右,为公主解忧。”
瑟瑟犹豫了下:“诸卿的意思,本宫明白了。周相国,不若让他们三人共同辅佐本宫,如何?”
瑟瑟的退让让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位公主没有考虑过甩开他们。
“回禀公主,可行,可行。”
周相国笑眯眯道:“只要公主觉着可以,如何都使得。”
国君虽入葬,好歹还有一个嫡公主在没有君主的时候能稳定民心。
勤政殿被分作了两处,外殿是李郑薛三人的案几,互相隔着老远。一道垂帘后放着一扇屏风,屏风后是内殿,瑟瑟在内殿由周相国指导着政务。
所有的朝政,在前面三人手中转一个圈,李家按下一些,郑家按下一些,薛家再按下一些,轮到给瑟瑟送去批阅的时候,只有寥寥几本。
而郑薛家一起把李家的参进去,李家对付着郑薛家。
前后两殿一起处理政务,别说把积攒的奏折批阅了,就连两天内的,都被三人你争我斗搞得一团糟。
周相国发火了。
瑟瑟扶着周相国一脸尴尬,周相国怒视着互不服气的三人。
“几位,老臣知道,你们都是心怀天下之人,既然如此就不能做出像样的事情么?你们在做什么?扯后腿,耽误时间?耽误的天下黎民百姓!”
周相国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是玩笑么?国政能用来做较劲的手段么?如果三位还要这样,恕老臣管不了!管不了了!”
周相国是普天之下最具有民心,也是最懂得朝政之人,而他的身后,内阁四人,三个都是他的门生,朝廷得用的臣子,大多都是以周相国马首是瞻。他若是因为心凉退了,朝中瞬间就会变成空壳。
李薛郑三家要的是天下江山,也要的是一个稳定的朝局,如何能因为这种小事,寒了周相国的心,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更别说这个时候,他们三家根本没有一家能掌管朝堂,一旦朝局乱了,就不是三家鼎立的状态,而是天下四分五裂,彻底陷入乱战之中。
朝局的稳定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一切纷争在这个面前,都得收着。
“相国切莫生气,都是晚辈的错。”郑直录第一个道歉,李甲优反应也快,这时候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得把周相国稳住才行。
三个人之前明里暗里给对方使绊子,这会儿在周相国面前,不得不忍气吞声。
而周相国很果断。
“三位还是请回吧,公主虽不懂这些,老臣辅佐两代帝王,总能处理得好政务。比起三位,公主更贴心懂事,不让老臣烦心。”
李薛郑三家都有些灰头土脸。
只是三人都被剔除名额,没有留下一个赢家,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公主的存在,他们都知道,只不过是皇室的象征,用来稳定民心的罢了。真正的处理政务的人,还是周相国。
这让他们更容易接受一些。
外殿的三张案几摆了没几天,就撤了。
而穆宁带着周灵守在外殿防止偷窥窃听,内殿里,周相国缓缓坐下,翻开了奏章。
“公主,那老臣开始给您讲解了。”
瑟瑟含笑:“麻烦周相国了。”
周相国把所有的朝政全部拿在瑟瑟面前,选出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些来,一一教导瑟瑟。
瑟瑟学习能力强,举一反三,周相国教着,眼中满满是欣慰。
瑟瑟一天有三个时辰都跟着周相国学习处理政务,她所住的安阳宫中,变成了周灵的天下。
周灵特别尽职尽责,把三个女娃儿干了什么,吵了什么嘴都记录在册,等瑟瑟回来了,全部上报。
郑丹有了兄长的支持,与薛甜甜一起排挤起了李未儿。李未儿自觉自己是公主未来的小姑子,如何受的欺负,纠集了一帮宫女一起和郑丹薛甜甜对着干。
起初还是小打小闹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斗争,等瑟瑟长期在勤政殿,管不到她们也从来不怎么留意她们时,她们胆子就大了。
郑丹的糕点里被插进去了一根针。
瑟瑟忙碌了一天,刚回到殿中,郑丹就哭得歇斯底里扑了上来。
“公主殿下给小的做主啊!!!”
郑丹哭得满脸通红,蓬散着头发,跪在瑟瑟脚边哽咽。
“李未儿凶狠毒辣,她这是要杀了小的!她谋害小的性命啊!”
李未儿也不太好。她被薛甜甜按着打,脸上被扇了几个耳光,嘴角还带着血丝。
三人中最没有受到牵连的,就是薛甜甜了。
“公主殿下,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我根本没有给她藏针,这种手段,怎么是我做得出来的!”李未儿挨了一顿打,哭得比郑丹还惨。
“她们故意用这种手段诬陷我,公主殿下,求您给我做主啊!”
“公主,”郑丹满脸都是泪痕,她抹去了腮边的泪,抽抽搭搭举起一个咬了一半的糕点,“小的根本不知道她会有这种恶毒心思,没留神已经被划伤了嘴,小的如何那自己的安慰来做戏?如果小的咬的再用力一些,这根针直接就刺穿小的喉咙了!”
“血口喷人!”李未儿指着郑丹怒骂,“如果你不知里面有针,你怎么咬的那么轻,才划破了嘴皮?分明是你的苦肉计罢了!”
“我用食一直都是细嚼慢咽,哪里像你,狼吞虎咽丝毫没有教养!”
郑丹直接反口相机。
李未儿怒急。
“好了。”
瑟瑟揉了揉额角。
“丹儿,伤得重么?”
郑丹哽咽着:“回禀公主,小的嘴皮,舌尖和下颚被划伤了,亏得万幸不算很重,不然小的就活不下去了。”
“公主您别听她胡言乱语,当真不是我做的!”
李未儿急了。
瑟瑟想了想:“甜甜,你留下。”
“灵儿,你带丹儿去找太医,未儿,你也去,女孩儿家的,脸上伤得这么重可要不得。”
周灵笑呵呵领着两个少女离开,薛甜甜跪在那儿,一言不发。
“甜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道?”
薛甜甜磕了头,起身后耿直道:“回禀公主,小的分不清她们谁说的是真的。”
“丹儿姐姐的确是无意中受了伤,当时她就哭着说,一定是李姐姐害她。”薛甜甜犹豫了下,“可是李姐姐似乎习惯明着来,这种阴招,不太像她的手段。”
“所以你觉着,不是李未儿?”
“回禀公主,小的……当真不知。”薛甜甜摇摇头,“只是小的也猜测,可能是李姐姐故意用这种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手段,也不一定。”
瑟瑟颔首:“本宫知道了。甜甜,辛苦你了。”
李家和郑家的势力比之薛家都要强上一截,薛甜甜无论在李未儿面前,还是郑丹面前,都只能是没有名字的那一个。
可是薛家单独放出来,也是一个令人心颤的势力。
薛甜甜能够在李郑两家之中找到这个平衡,还没有半点的不虞,想必这个人选,的确是薛丁废了心思挑来的。
郑丹的伤势挺轻的,回来后给瑟瑟好一通哭,被吓得惊魂未定,对李未儿更是仇恨到咬牙切齿。
瑟瑟哄了哄她,却在对李未儿的处罚上有些犯难。
“丹儿,没有抓到她动手的证据,如今也不能判定是她所为,处罚的话,只能是从轻处理了。”瑟瑟沉吟了下,“不若罚她清扫东偏院罢了。”
东偏院距离瑟瑟的安阳宫还有一段距离,是个已经荒废了的殿院。
郑丹气不平,可也无法,她没有抓到证据,只能如此认了。
李未儿受了惩罚,还只当是瑟瑟相信她,偏向她,才没有被郑丹得逞。一个偏院罢了,谁去扫不都是扫么。
穆宁从御林军那儿回来,得知了消息,在瑟瑟面前严肃说道:“公主,她们心思狠毒,连这种阴险手段都能使得出来,您一定要对她们多加防范,以免连累到您。”
瑟瑟无辜眨了眨眼:“好哦。”
而周灵就毫不客气笑了出来,然后好心提醒道:“针是我放的。”
穆宁一愣。
周灵放得针,那不就是说明,这个事情是瑟瑟策划的?
穆宁立即一脸正气凛然道:“不愧是公主,不拘一格,针对她们的特性因人施计,令人佩服。”
瑟瑟等到了穆宁的回答,笑得花枝乱颤:“你就不觉着,本宫这个招太狠了么?”
“不狠,只是微臣不知道公主现在对她们加这种小动作的原因。”穆宁坦然道,“依着微臣的想法,她们三人只要有威胁到公主的地方,微臣会亲手斩杀她们。”
“自然是为了让她们对立起来,”瑟瑟嘴角一挑,“小小的打闹算什么,根本闹不到她们背后的家族去。要让她们做到一种能彻底让两家撕破脸的地步,必须把她们的仇恨挑高。”
解释了后,瑟瑟笑眯眯调侃:“看不出来,你倒不会怜香惜玉。”
穆宁踟蹰了下,磨磨蹭蹭:“……会。”
“但是她们不是。”穆宁立即撇清,“在微臣眼中,只是阻碍。”
瑟瑟没有放在心上,只含笑道:“用你一个指挥使去斩杀三个小丫头,太屈才了。本宫倒是有一个需要你去斩杀的人,分量绝对够。”
“公主请吩咐!”穆宁立即严肃了许多。
瑟瑟慢条斯理道:“再过些日子,她们想必会闹出人命来。你先去查一查郑家一个和郑丹关系十分亲密的儿郎,等你查清楚了,就到了能动手的时候。”
“是!”穆宁的回答简洁有力。
被瑟瑟用一根针挑起来的仇恨果然彻底煽动了郑丹与李未儿心底最深处的恶意。从原来的小打小闹的阴招,彻底变成了夺人性命的狠手。
李未儿和郑丹养好伤的三天后,李未儿被花盆砸到肩膀;五天后,郑丹落入水中,险些溺死。
而十天后,宫女慌张来给瑟瑟禀报,李未儿横死东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