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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六月天,天气越发炎热,辛婉柔心里有鬼,在那天后就故意躲着顾枉然了。
太心虚了,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但这种心情,真的让她像是被叉着放在火里烤一样。
至于宋遣都,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记忆,她不可能跑过去问他,最好他也不知道。
都说醉死了男人那方面会受很大影响,几乎不能正常勃、起和射、精,辛婉柔早就被科普了这个知识,但小说世界里,这还真的不能较真,就算不能,作者也能让你能。
高考将近,她暂时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复习上。
到这几天,学校的任务都放松了下来,所以几乎都只是复习知识点,时间也颇为宽裕。
……根本没理由躲顾枉然。
辛婉柔又背着爸妈去医院做了孕检,一系列检查下来,将她的私房钱花了个干净,检查结果是胎儿很健康,已经能看得到长出了手脚,不过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没法说。
辛婉柔看到报告上的照片,她是看不出来哪里是头哪里是脚,但那一团,医生给她仔细指了,很小的一团,小腹也是一片平坦,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但看着心里莫名地发软,梦里梦见的那个婴儿她早已经忘记长什么样子了,但隐约还能记起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很漂亮。
无论他是谁的孩子,首先是她的孩子,她思考了很久,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打算将孩子生下来。
至于顾枉然……辛婉柔心里有些发苦,她的顾虑很多,也没有为他抛弃一切孤注一掷的勇气,她也不觉得自己爱上了他,年纪差距在那儿,虽然觉得他傻得可爱,但还没有到动心的程度————她承认有几次的确鬼迷心窍,但那是色、欲,并不是爱欲。
辛婉柔从小到大都怕麻烦,同样也害怕麻烦的恋爱,明显与顾枉然的恋爱就是一个麻烦,他的家世,他强势的父母,他的不成熟,都是一个麻烦。
她也不是什么小姑娘了,考虑这么多不是很正常吗?想到这里,她摸出了手机,看着顾枉然已经快二十几条的信息留言,默默地塞回了口袋里。
她躲着顾枉然,顾枉然一开始还能理解,但次数多了,也反应过来她是在躲他了,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复,去教室逮人每每都差一步,他再愚钝也明白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宋遣都听着他恐慌的话语,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几天后的高考上比较好。”
顾枉然听了,却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都督,你得帮我,她躲我,你帮我打探一下好不好?”
宋遣都顿了一下,“我?”
顾枉然睁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充满乞求地看着他,“对啊,你帮我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宋遣都气笑了,“顾枉然,你知道四天后就是高考了吗?”
顾枉然点头,“我知道,但如果不知道原因,我高考肯定考不好!”
宋遣都心想,又来了,又来了,他干什么,都是凭心而为,他凭什么将他扯进他们两个人之间?凭什么?
无论心里怎么想,顾枉然都不可能知道,只会用那双狗狗眼,期盼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宋遣都才听到自己的声音,“知道了,我帮你问。”
顾枉然开心地笑了,晃了晃他的手,直说都督真好。
宋遣都答应下来,但也没有刻意地去找她,毕竟连顾枉然都逮不住她,到第二天的傍晚,他才遇到了她。
那天学校已经清场,下午很早就放学了,宋遣都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辛婉柔,她伫立在一家店铺面前,看了很久,没有进去。
宋遣都也停住了脚步,他看了一眼店名,叫【艾美母婴用品】,他有些诧异,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站在距离她较远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她,也许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反而在他看见她好一会儿后,抬脚走进了店门。
她进去了……?
宋遣都是真的惊讶了,惊讶归惊讶,他还没有蠢到这个时候过去找她。
她在里面呆了很久,宋遣都看了时间,差不多待了有十几分钟,才看见她垂着脑袋慢吞吞地从店里出来,一只手还抚着腹部,好像里面有什么一样。
不怪宋遣都多想,这副场景太过怪异,叫他不能不多想,从他这个角度,他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看见她轻轻抚摸腹部的动作。
宋遣都看着她摸了几下肚子,才调转脚步,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他跟了上去,只是走到母婴用品店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也进了门。
“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吗?她问刚出生的小孩需要买什么东西,不过只是问,没有买。”售货员用探究的目光看他,也不隐瞒什么。
宋遣都道了谢,转身出了店门。
她问这个做什么?临出门前那个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宋遣都不是蠢蛋,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
他脸色微变,心情复杂,他已经没必要去问她了,没什么好问的,如果是这个原因,她也不可能对自己说。
宋遣都的目光尽头,已经看不见辛婉柔的身影,她早已消失。
如果是,只可能和顾枉然有关,他们两个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宋遣都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孔越发冷漠。
就算是,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在这儿想什么?有这个必要吗?显得他很可笑。
宋遣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心,才抬脚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