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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情点头:“可要我相助?”
“暂时不必。”百里倾云摇头,“这本是安逸王府家事,不好劳烦于你,我自己处理便可。”
当下冷少情便将月无泪唤进来,伺候百里倾云歇息。等到了中午,月无泪便就着阁楼内的厨房做了几道小菜,三人一起吃了些,接着略作休息。
稍稍睡了片刻,满腹心事的百里倾云便起床下了楼,来到花圃边轻嗅着淡雅的兰花香,才觉心中的烦闷稍稍消散了些。
“倾云,这便起来了?怎不多睡片刻?”冷少情迈步靠了过来,顺手拔除了花圃中几棵杂草,“趁着谷中无人,还算清静。”
“心里乱,睡不着。”百里倾云叹了口气,眉宇间锁着浓浓的寂寥之色,“少情,你平日来这飞川谷,便只是在此打理兰花吗?可曾到周围走一走?”
“有啊!”冷少情点头,抬手指了指周围连绵不断的山峦,“此山名为天香山,这飞川谷就在天香山的包围之中。天香山风光极好,我空闲之时便喜欢在这天香山之中四处游玩,惬意得很呢!”
“天香山?”百里倾云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可是‘国色天香’之中的‘天香’二字?”
“正是。”冷少情又点了点头,笑容间颇有戏谑之色,“此山峰峦秀美,就像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与你一样。”百里倾云俏脸一红,听到冷少情的赞美,心下却也有着淡淡的喜悦。不过此时她无暇多顾,“天香”二字听在耳中,她不由再次想起了昏迷之前在石碑上看到的“香川”二字,难道这两个字会与“天香山”、“飞
川谷”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那只是巧合?然而她一向认为,世间无巧合……
或许,自己的穿越之地真的就在此处。
“少情,你可愿带我四处看一看?”百里倾云微笑开口,“听你将天香山说得如此秀美,我都忍不住心动了。”
冷少情点头:“有何不可?走吧,叫上月姑娘一起。”
百里倾云和月无泪便在冷少情的带领下沿着山路慢慢向山上爬去,一路上绿茵碧草,山花烂漫,山泉淙淙,鸟儿啁啾,果然十分惬意。三人一路走一路交谈,愉悦得很,居然将烦心之事渐渐抛在了脑后。不多时,三人便爬上了天香山之中的一座不算高的山峰,站在山顶俯瞰,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果然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心旷神怡之感。百里倾云不由展开双臂,一任山风将她的衣袖吹得翩然
飞舞,呵呵一笑说道:“无限风光在险峰,处在山顶看风景,果然别具一番风味。”
一袭白衣的人影映在眼中,冷少情忍不住微笑,看着百里倾云线条柔美的侧脸:“倾云,累不累?可要坐下休息片刻?”
“不累,好得很。”百里倾云摇头,突然发现山底东南方有一片深洼之地,从高空看去颇像一只展翅的蝴蝶,不由惊奇地问道:“少情,那是什么地方?看起来真像一只蝴蝶……”“那便是飞川谷啊,怎么,到了此处反而不认识了?”冷少情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飞川谷的方向,“飞川谷形似一只展翅的蝴蝶,而蝴蝶为采花粉,不知飞遍了多少山川峰峦,是以那山谷名为飞川谷,也算
名符其实。”
什么?那里是飞川谷?蝴蝶……
百里倾云一怔,陡然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了过去,眼前看到、听到的一切便似乎要联系了起来,可是究竟该如何联系,却又不得要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下意识地将双手握在了一起,却必然地碰到了手上的指环。啊!是了!指环!
陡然抬手看着那枚指环上镶嵌的半只蝴蝶,百里倾云又抬头与飞川谷的轮廓对比了一番,果然发现很有相似之处,难道这也是巧合?
不等百里倾云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就见冷少情一举手中的玉笛,含笑说道:“我想再与你合作一曲《梁祝》,你可愿意?”
“为何不愿意?我求之不得。”百里倾云点头,“且如今我容貌恢复,已经不必再以白纱遮面,正好可以痛痛快快舞一曲,以娱知己!”冷少情微笑,将玉笛举到唇边试了试音,一曲《梁祝》便自玉笛之中流淌而出,宛如山泉叮咚,令人如痴如醉。百里倾云随笛声翩翩起舞,一张绝美的脸在夕阳的映衬下如梦似幻,果然比第一次起舞时更
加夺人心魄……
一曲终了,冷少情畅快大笑:“痛快!痛快!倾云,你果然是我寻觅良久的知音!”
百里倾云也觉心中畅快难言,连连点头说道:“是,这也是我心中所想。第二次听你吹这曲《梁祝》,已比第一次时悠扬动听了不少,想必你曾细心揣摩过吧?”
“嗯。”冷少情轻声答应,笑容清幽如月,“我很喜欢这曲子,每日都要吹上几次才舒服。”
一曲《梁祝》令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融洽,不由毫无顾忌地畅谈起来,很有几分“子期遇伯牙”的感觉。月无泪陪在一旁,倒也不曾再阻止百里倾云靠近冷少情,或许,宇文潇的所作所为也令她十分失望。
当下三人尽兴而归,又回到了飞川谷中的阁楼。用餐之后,冷少情自去其他房中休息,将二人留在了房中。
“公主,咱们今晚真的不回去了?”月无泪撅着嘴,没精打采地收拾着床铺,“王爷也真是的,您都出来一天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他有何可急?”百里倾云叹了口气,苦笑不已,“如今他误会我害死了夜姑娘的孩子,巴不得我一死偿命呢!”
“可您是冤枉的!”月无泪忍不住叫了起来,气鼓鼓地说着,“奴婢早就叫您不要理会夜妖娆,您偏不听,如今怎样?惹火烧身了吧?”
百里倾云冷笑,抬手抚摸着自己渐渐消肿的脸颊:“我岂会白白被人冤枉?这件事,我必定要查个清楚明白!无泪,明日一早启程回府,彻查此事!”
“是!”月无泪答应一声,亦冷笑不止:其实这件事,很容易查。从头至尾有机会碰到那安胎药的人没有几个,便是采用排除法,似乎也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夜色渐渐深沉,笼罩着小小的飞川谷,也笼罩着安逸王府。
飒然居内,身体极度虚弱的夜妖娆依然躺在床上休息,脸色虽然苍白,神情却并不如何伤心绝望,反有一丝淡淡的解脱之意。初寒醉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边,生怕再出任何闪失。
“妖娆,感觉怎样?”宇文潇柔声问了一句,歉意满怀,“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便说出来,本王……本王……”“王爷,您别这样,”夜妖娆微微笑了笑,神情坦然,“容许妖娆说句实话:这孩子没了,妖娆其实并不如何难过。因为妖娆还想助王爷成就大事,不想被这孩子牵绊住了手脚,否则妖娆必定会遗憾终生的!
如今这样岂不是正好?”
“妖娆,你不必说这样的话安慰本王……”
“并非安慰,”夜妖娆摇头,“王爷若是不信,可问一问弄影,妖娆曾经跟她说过,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宇文潇闻言,不由抬头看了初弄影一眼,初弄影有心否认,却又不敢当面撒谎,只得悻悻然地说道:“是,夜姐姐的确说过,但……”
听到初弄影的回答,宇文潇神情一松,点头说道:“虽然如此,但害你受了这么多苦,总是本王考虑不周,本王难辞其咎。”
“不怪王爷。”夜妖娆摇头,转头看到初寒醉不过一日便憔悴了许多的脸,夜妖娆自然十分心疼,再次开口劝了一句,“寒醉,我真的没事。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够累了,去歇息吧。”
“我不累。”初寒醉心疼地握着夜妖娆的手,语气中满是自责,“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我要留下照顾你,直到你好起来为止。”“哥,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怪那个狠毒的女人!”生怕众人忘记如今这局面的始作俑者,初弄影不失时机地开口提醒,“若不是她在夜姐姐的安胎药里加了藏红花,夜姐姐又怎么会变得这么惨?你的孩子又怎
么会被害死?”
砰的一声,宇文潇已经一拳砸在了桌面上,目光冷锐,显然恨极了百里倾云。初弄影见状暗中得意:百里倾云,你去死!潇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弄影,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承受痛苦最多的夜妖娆反而开口替百里倾云辩解了一句,“虽然药方是王妃开的,但我总觉得王妃她……她并非那种人……”
“妖娆你也这样认为?”初寒醉忍不住皱了皱眉,立刻接上了话头,“其实我也觉得此事颇多蹊跷,但怕你伤心,因此没敢说……”
“哥!夜姐姐!你们俩脑子有毛病啊?”初弄影一听这话便急了,跳着脚地嚷了起来,“那个女人害死了你们的孩子,你们不想着找她报仇,居然还替她说话?她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真是莫名其妙!”
二人对视了一眼,夜妖娆轻轻摇头说道:“可是……王妃有什么理由害死我的孩子呢?”“很简单,因为她误会你的孩子是潇哥哥的啊!”初弄影振振有词,说得有理有据,不由人不信,“夜姐姐你也看到了,平日潇哥哥对你那么好,那女人早就心怀不满,常常对你和潇哥哥冷嘲热讽。如今误会
你有了潇哥哥的孩子,她以为潇哥哥马上就要立你为侧妃,自然心怀怨恨,这才动了歹念。你既没有了这个筹码,她自然不必担心了,你说是不是?”不可否认,初弄影这番推论毫无破绽,而且与事实相符,令人丝毫反驳不得。见两人哑口无言,初弄影自是得意万分,摇头晃脑地说道:“可惜她不知道,夜姐姐你的孩子是哥哥的,这才害死了一条无辜的人命,简直是可恶至极!”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