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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 张向阳问何方芝,“在你们那时代,应该有很多这种思想的女人吧?”
他指的是张二梅, 何方芝笑笑, 点了点头, “记得我当上族长那一天, 哪怕是身为贵妃的姐姐都亲自送了礼物来恭贺我。更别说何家其他出嫁女了。我是族长,是他们在娘家的依仗。”
张向阳一阵沉默。
何方芝继续道, “对于古代女人而言, 儿子和娘家是女人在婆家安身立命的根本。甚至如果要排名的话,娘家比儿子还要胜一筹。”
张向阳瞠目结舌, 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有些不可置信,“不至于吧?儿子不是更重要吗?”
何方芝解释道, “只要有娘家撑腰,哪怕女人生不了儿子, 也可以抚养同族的孩子或者抱养庶子。大家族里除非犯了滔天大罪, 否则是不会休妻的。”
张向阳看她,“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何方芝挑了挑眉, “怎么?你也想要儿子了?”
“不是。”张向阳揉了揉眉心,“我就是无法理解。所以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顺其自然吧。”何方芝倒是没有别的想法,“我从来不靠任何人, 我只信我自己。”
张向阳看着她, 眼里一丝激赏一闪而过。
何方芝叹了口气, “不过你这二姐不是个聪明人。她被你娘教得太迂了, 如果你没有换芯子,将来她的结局绝对会是个悲剧。”
以原先张向阳的为人,除非有好处,他才会凑上去。张二梅一直补贴娘家只会让两个孩子和丈夫对她更加失望。
张向阳也想到了,“以后咱们帮帮她吧。把她的性子给掰过来。”
要是不掰正,张二梅只会是下一个张母。
第二日一大早,张向阳做好了早饭,一家人正吃着,一个意外的人登门了。
何方芝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还有点发懵。
张向阳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他就是何方信”
何方芝这才恍然,看着来人,不冷不淡地打了声招呼,“二弟”
何方信今天穿着蓝色的工作服,里面套着旧棉衣。他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脸上冻得青一片白一片,一个劲儿地搓着手,“大姐。”
“你怎么来了?”何方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瞅见她好似看陌生人的目光,何方信便猜到她还在生他的气,“大姐,你还生气呢?”
他把手里带的东西放屋上一放,有些拘谨地看着何方芝。
张向阳瞅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忙招呼他到火炉旁边取暖,“先暖暖身子再唠嗑。不急!”
说着给他盛了碗热粥,何方信接到手里,摩挲着粥碗取暖,并没有喝。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侧对着他而坐的何方芝,“大姐,爹娘让我来请你。你跟我们回去吧。”
何方芝抿了抿唇,“你之前说还我钱是真的吗?”
“是真的。”何方信忙从身上掏钱,“之前我让大哥带给你一百四十块钱。这次我给你带了一百六十块。还有五十,等下下个月,我就能攒到。到时候我一定拿来给你。”
何方芝接过钱,低着头没说话。
她之前听表姐和张向阳说的话,也只猜到她这弟弟应该是欠了原身的钱。这个钱应该也跟原身的工作有关系。
她握着钱,眼里蓄满泪水,“可惜这么多的钱也换不回我的工作了。”
何方信低下头,“姐,我知道是我混账。我当初不该把你卖工作的钱拿去换电力局的工作。可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一直待在乡下,余叔又不是我的亲爹,他是不会为我娶媳妇的。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可我也是没法子了。姐,你就原谅我吧。”
何方芝一手捂着侧半身。
按照原身的心性,应该是不知道何方信给她钱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先是被人毁了清白,再是被亲娘亲弟弟算计,就这么孤身一人来了张家。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
原身会不会原谅何方信,何方芝也不知道。
不过她不是个喜欢跟人结怨的人。既然这人不是十恶不涉,那自己何不利用他的关系,达成自己的目的。
“以前的事就算了吧,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何方芝想了好半晌才回了这么一句。
何方信立刻破涕为笑,“大姐。”
张向阳提醒他,“赶紧坐过来一起吃吧。”
见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瞅着何方信瞧,张向阳忙给两个孩子介绍,“这是你们的二舅,快叫人吧。”
红叶和红心忙叫人。
何方芝从兜里摸出两个用红纸包的红包递给两个孩子,“快拿着吧。”
这两个孩子过年的时候,已经收到张大队长和张母收的红包了。虽然不多,只有一分,可也是长辈们的心意,再加上这东西是可以买到糖果的。两个孩子眼睛立刻发光。
“谢谢二舅!”两个孩子把红包接过来就塞到自己的兜里。
何方芝侧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啊?”
“初六就开始上了。”何方信回答。
何方芝指了下他工作服左胸口的四个字‘怀江电工’问,“你是在怀江县电工局工作?”
“对!”何方信微微点了下头。
“你别多想!”何方芝叹了口气,“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生产队什么时候能通电啊?家里的煤油一个月只有一两,根本就不够用的。”
何方芝挠了挠头,皱眉不解,“我记得已经轮到你们公社了呀。”
张向阳在旁边解释,“因为我们公社换了个主任,我之前因为一件事得罪过他。他特地绕开我们生产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这儿。”
何方芝侧头看他,“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张向阳有些心虚,“我这不是怕你着急上火嘛。”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得闹大。
何方芝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咱们生产队一直没通电,接下来还要一年多的时间,连电都没有,我还怎么复习。”
张向阳忙道,“我以后帮你多弄些煤油就是了。咱们生产队有许多人家,晚上都不点灯的。找他们匀一下就行了。”
何方芝诧异地看向他,“你之前不是说煤油太伤眼睛吗?现在怎么又不让我闹开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方信见两人吵起来,忙拉架,朝张向阳使眼色,“姐夫,到底因为啥,你就跟大姐说吧。她这人气性大,你让着她点。”
被逼无奈的张向阳只好把革委会主任和吴安国是一伙的事说了出来。
“你也知道那些革委会主任都是疯子。咱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哪里斗得过他们。不忍又能有怎么办呢?”张向阳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挺窝囊,可他也是没法子,他不认识什么大本事的人。他只想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保护一大家子。
何方芝捏着拳头,眼睛微微一眯,冷哼道,“咱们公社一共有二十多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装电起码要两三个月,照这么算下来,恐怕高考结束,我们生产队还轮不上呢。”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如果她不把那吴安国拉下马,她这口恶气都出不了。
“可李学生已经回了北京了,咱们还能找什么人?”张向阳见他媳妇面色都有些不对劲儿了,忙道。
何方芝眼神幽深,“这世上没有不盯苍蝇的蛋。这过年尤其是送礼的好时候。你说吴安国,会不会趁此捞钱呢?”
前世那些官员为了多收礼,一年恨不得过十回生辰。那吴安国吸村民的血上位,照理说,应该是没钱的。可他居然能送吴克明去县城上班。可见他这人也是贪官。
张向阳见她执意要把吴安国拉下马,又补充一句,“如果要把吴安国拉下马,光整他一人是不够的。”
革委会主任执意包庇他,不把这个大靠山扳倒,他们的目的就不能达成。
何方信看了眼张向阳,有心在姐姐面前表现一番,“姐,姐夫,你们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帮忙。”
何方芝侧头看他,“年初六,你到哪个生产队装电?”
何方信笑着道,“今明两年都在长风公社,头一个就是红旗生产队。年前刚组织把屋前屋后的树给砍了,就等着过年开始规划,埋电线杆了。”
张向阳猛地一拍大腿,“那吴安国就是红旗生产队的呀!”
何方信眼睛眯成一条信,眼里精光乍现,“那可真是巧了!”
何方芝想了想,“那你就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看看都有哪些人提东西去拜年。像他这种做贼心虚的老狐狸多半是不会把赃物藏在家里的。你最好能把他藏东西的地点也弄清楚。”
何方信立刻点头应下,“我会的。”
张向阳揉了把脸,“我去公社家属区监视那革委会主任,看看他是不是个清廉的好官?”
何方芝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听到这话,何方信捧着肚子大笑不止,“姐夫,你可真天真。能当革委会主任的能是什么好官。十个有九个是黑心肠。剩下一个是有爹生没爹教的畜生。”
张向阳见他抖然间戾气这么大,“你这是怎么了?”
何方信抹了把脸,“没什么,就是想到以前上学时,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家里也被抄了。全家人都死了。我一时之间失控了。”
张向阳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整治这些坏人。”
何方信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下眼角的泪珠。
商量好正事,何方芝催道,“快点吃吧,待会儿饭该凉了。”
吃完饭,何方信就带着这一家到了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