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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本君惯的,有何不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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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玄瑾听得脸色阴沉。

    妒忌就犯七出之条?谁规定的?他一向看陆景行不顺眼,难不成也该被休弃?

    荒唐!

    瞧她们越说越起劲,江玄瑾终于是不耐烦了:“闭嘴!”

    整个主屋瞬间鸦雀无声。

    拿起文书,他继续翻阅,翻着翻着突然想,白珠玑是不是因为知道妒忌是七出之条,所以才不犯的?

    越想越有道理,江玄瑾心情好了不少。等到晚上,满屋满院的人都走了,他便状似无心地对她道:“七出之条真是无稽之谈。”

    李怀玉听得一愣,茫然地问:“七出之条是哪七条啊?”

    “……”

    眼神一沉,江玄瑾冷笑:“你的规矩还真是没学好。”

    “怎么又说我?”怀玉撇嘴,往床上一趟,颇为疲惫地道,“我今日走了好远的路,腿疼!”

    说完,见旁边这人没反应,哼哼两声道:“我就知道你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一点也不心疼我了。”

    “心疼你?”江玄瑾轻嗤,语气甚是不屑。

    怀玉翻了个身,闷头道:“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罢了罢了,还是我自个儿心疼自个儿,明儿再去买些首饰吧。”

    还去?江玄瑾寒声道:“你住在街上算了。”

    怀玉哼笑,心想反正是最后一天了,也懒得跟他说,养精蓄锐准备好明天的大戏。来江府请安的官家小姐们发现,自从她们能进墨居大门,紫阳君和君夫人就好像疏远了些,头一天君夫人一个时辰就回来了,第二天两个时辰才回来,今天更是好,她们都坐了三个时辰,用了无数点心了

    ,也还没见君夫人归府。

    莫不是……吵架吵厉害了,君夫人不想回来见她们了?

    看看内室里紫阳君那阴沉沉的脸色,易素觉得多半是这样没错,君上这样的人,肯定不喜欢善妒的女子,眼下肯定又失望又难过,她们得安慰安慰才好啊!

    几家小姐相互看上两眼,都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怕自己当了出头鸟,但又怕别人抢在前头得了君上的注意,一时都踟蹰着不敢上前。

    好不容易有人鼓足勇气准备开口,刚喊了一声“君上……”,结果乘虚从门外跑进来,登时断了她们的话。

    “君上!”他神色慌张,径直进了内室,站在床边道,“出事了!”

    江玄瑾正气闷,头也不抬地道:“朝中天天都在出事,还用如此惊慌?”

    “不是朝中。”乘虚摇头,咽了口唾沫道,“是夫人。”

    捏着文书的手指一僵,江玄瑾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满屋子的官家小姐都怔愣地看着。

    方才还沉着脸靠在床上的紫阳君,眼下突然就起了身,漆黑的眼瞳里厉色摄人,盯着乘虚看了一眼,伸手扯了旁边搭着的外裳,披身就往外走。

    “君上,您的伤……”

    恍若未闻,江玄瑾跨步出门,青色的锦袍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翻飞,他伸手拢了袍子,干净利落地系上腰带,冷声问:“在哪儿?”

    “崇德街。”乘虚跟上来,一边随他走一边道,“灵秀跑回来的时候夫人还在与人对峙,眼下情形如何,她也不知道。”

    灵秀一个人回来了?江玄瑾皱眉,心头微有火气。

    身为奴婢,如何能舍了主子先走?白珠玑就算有两下子,但如她所言,只是三脚猫的功夫,真遇见什么麻烦,她也招架不住!

    心头微紧,他加快步子,直接让人牵了马来,翻身上去,提了缰绳就朝崇德街跑。

    一路上气躁神慌,他不得不安抚自己,多往好处想,万一只是些简单的地痞流氓,那她应该有本事应付。

    然而,勒马停在一家成衣店前,江玄瑾侧眼看去,心里止不住地一沉。

    店铺门口一片狼藉,装饰用的落地花瓶碎了一地,上头隐隐有血迹,店门口横斜着关门用的长木,里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已经没了打斗的声音。

    他来晚了?

    僵硬地盯着那血迹看了片刻,江玄瑾翻身下马,越过碎瓷片往里走。

    许多成衣横七竖八地散在地上,房梁上垂下来的帷帐被人撕裂,柜台倒塌,挂衣裳的架子折的折、断的断,地上已经没了可以落脚的地方。他低头看着,呼吸越来越轻。

    “珠玑?”

    目光所及的地方看不见人,他抿唇,来回看着四周,轻声又喊:“白珠玑!”

    倒塌的柜台后头有了点动静,江玄瑾眼眸一亮,回头去看,却见是个掌柜模样的人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人呢?”眸子一黯,他极为不悦地皱眉。

    掌柜的不知道他在问谁,抖着嗓子道:“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好端端的就有人冲进来为难个夫人,唉哟我的铺子……”

    “那夫人在哪里?”他低喝。

    掌柜的摇头,他一直躲着呢,哪里看得见什么?

    江玄瑾焦躁起来,浑身渐渐萦满戾气,拧着眉在铺子里找了两圈,正想发火,门口乘虚却喊了一声:“主子!”

    他回头,就见白珠玑龇牙咧嘴地靠在乘虚身上,衣裳头发都凌乱得很。

    瞳孔一缩,他大步跨出门,将她扶过来便问:“伤着了?”

    顺势蹭进他怀里,怀玉闷声道:“命还在,就是被吓坏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竟然被吓得抱着他直抖?江玄瑾轻吸一口凉气,伸手在她背心轻拍:“咱们回家。”

    “好。”

    向来聒噪得很的白珠玑,今日显得安静极了,只是一路抱着他不撒手,手指抓在他衣裳上,抓得紧紧的。

    江玄瑾脸色难看得很,策马回府,二话不说就关门谢客,然后将她放在床榻边,低声问:“伤着哪儿了?”

    李怀玉委屈巴巴地撩开袖子给他看淤青,扁嘴道:“其实我打得过的,但他们有四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啊,可气死我了!”本就不是完好无损的手上,又添几道淤青,不过好在没见血,江玄瑾起身拿了散瘀膏来,一边给她揉一边问:“看清来人的模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