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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满面春风迎上去,她接过高连贵递来的外套挂到衣架上。看得出,英子和高连贵之间互有好感。
“贵哥。听说,今天你要跟东洋人打擂台?”英子问高连贵。
高连贵点了点头。
英子帮高连贵倒了一杯茶水,说:“那贵哥一定要加油。东洋人总是欺负咱们,贵哥要趁着这个机会使劲揍他们。让东洋人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高连贵笑着回应:“呵呵,就冲英子这句话,你贵哥我一定用力揍矮东洋。不过,等我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赢了擂台赛,英子你可得奖励我哦。”
“嗯,你想要什么,只要英子能办得到的,一定答应你。”
高连贵见她这么说,笑着压低声音问:“你真想知道贵哥想要什么?”
英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告诉你。”高连贵瞧了瞧在灶间忙碌的龙生,低声对英子说,“我想向你父亲求亲,求他把你许配给我。”
这句话听得英子脸上火辣辣的,她低头说了声:“贵哥又拿英子开玩笑。不理你了,我给你拿饺子去。”说罢,快步去了灶间。
这时,店里陆续来了几个吃早点的街坊邻居,这些人一见高连贵,无不竖起大拇指。
一个中年男人说道:“高公子。今天您可得给大家出出气,狠揍那些东洋人。我呢,给您喝彩去。”
“高公子。”一个打扮妖艳,三十不到的女子嗲声嗲气地开了口。
高连贵认得她,是附近一个跑单帮的风尘女子。
那女的说:“您可得好好教训这些日本人,他们嚣张得很呢。有一次,日本兵开小差,穿着便装溜到本姑娘那里,说要姑奶奶伺候他。我才不乐意。可是,那矮东洋就想霸王硬上弓。还好,他们那个叫做什么……迟点死了……”
“池田次郎。”高连贵纠正道。
“呃,对对,这个池田次郎正好带着巡逻队经过,听到我的叫声进门查看情况,问清楚事情后,煽了那个日本兵几个耳光。幸亏这个日本的长官来得及时,要不然,姑奶奶还真晚节不保呢。”说到这里,她扭着性感的小蛮腰,走到高连贵跟前,俯下身凑近高连贵说,“贵哥,咱这身子怎么能给东洋人呢。我呀,就等着哥哥您凯旋而归,好好伺候您。”
她这举动让高连贵感到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只听得嘭地一声,英子沉着个脸,将一笼蒸饺重重地搁到桌子上;用力有点大,作料盘里的陈醋溅到了桌上。
高连贵见状,忙对英子解释:“英子,她这是开玩笑呢。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那女的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英子,姐真是开玩笑的呢。别生气,别生气啊。气坏了身子,你贵哥可是要拿我问罪的哦。”说罢,咯咯地笑了。
她这话说得英子脸上又飞起了红霞,低低的说了声:“贵哥,你先吃着,我给大伙端饺子去。”说完,急匆匆地又去了灶间。
灶头前,龙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脸在火光的照映下忽明忽暗,就像他此刻纠结的心情。
稍后,离开小吃店的高连贵觉得脑子昏沉沉的,原本蕴含着巨大能量的丹田之气似乎在一点点流失。
他有些着急,心想,该不会是夜里着了凉,生病了?
想到下午的擂台比赛,他心急如焚,急匆匆地赶回高家大院,按照土方喊下人煮了碗姜汤,又去后院耍了几套拳,这才觉得恢复了点力气。
下午,出发前,高连贵经过院子的时候,意外发现,那盆掉了叶子的盆栽冒出了新芽。
他想:这是个好兆头,如果父亲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高夫人送他出门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不要硬撑,如果赢不了就罢手。高夫人担心,这不会是一场普通的比赛,点到为止的规矩不可能兑现。日本人狼子野心,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高连贵要母亲放心,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说轻松赢得比赛,至少用心去打的话,取胜还是有把握的。
看着高连贵远去的背影,高夫人的心悬空了。
下午十二时许,青龙山日军驻地的擂场上人头攒动,擂台周围挤满了来助威的百姓,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到场。
担任本次比赛的裁判,是由日本人单方面安排的。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中国人。
十二时五十分,负责外围维护秩序的日军与自卫团成员阻断了场外不断向内拥进来的人群。比赛进入裁判宣读规则阶段。
那个中等个子身穿白衬衫的裁判顺着梯子爬上离地有两米高的擂台,挥舞双手示意众人肃静。
他扯开嗓子喊:“先生们,女士们,比赛即将开始。本次比赛由大日本帝国驻镇部队长官池田次郎先生负责。鄙人很荣幸,能担任本次比赛的裁判。”说着,朝贵宾座上的池田次郎鞠躬,接着道,“我们很荣幸邀请到县长杨彦斌,第八区区长周大猷来担任公证。”
接下来,他介绍了参赛者与比赛规则。
参加本次比赛的甲方为日本武士道黑带“范士”渡边一郎;乙方,“高家大院”高连贵。
裁判说,本次比赛旨在推动两国武术交流,切磋为主点到为止。但他强调,但交手过程中若有意外,双方生死自负。
比赛输赢的规则为一方失去继续比赛能力,即视为放弃,也就是输了。
经过参赛双发的约定,如果渡边一郎胜出,“高家大院”无条件为日本商人宫本提供‘下滩’码头装卸货物十船次;假如高连贵胜出,则可自主决定与宫本合作与否。
最后,他说:“如果双方无异议,比赛即刻开始。”
静等了数秒钟之后,见无人提出异议,裁判便宣布本次擂台赛正式开赛。
接下来,是打擂双方进场。
那个代表甲方出赛的渡边一郎,人虽长得精瘦,但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精光,内行人一看便知道,此人武功底子不俗。
此刻的高连贵,由于体内毒药开始发作,他的脸色显得苍白,这让坐在前排的高继祖隐隐感到不安。
高连贵迈着步子走到擂台跟前,朝众人抱拳施礼。在他准备走上台去时,高继祖起身将他拉住,低声问:“孩子,你怎么啦?脸色煞白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高连贵摇了摇头,到了此刻,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偶感风寒,虽有些疲乏,但想要打赢一个东洋浪人,他还是有把握的。
高继祖见状,以为高连贵是心理压力过大,才显得神情恍惚。他拍了拍高连贵的肩膀,说:“孩子,卯足了劲,东洋人就是一只沙包,瞧准了破绽,把他揍趴下。去吧。”
有高继祖的鼓励,高连贵心中的豪气迅速升腾。他朝高继祖点了点头,猛吸一口气,双脚发力,腾身上了擂台。
他这手轻功绝活博得了密集的掌声和喝彩声,也让在场的一个人不安起来,那就是坐在远处看台上的宫本。
刚才,高连贵进场时刷白的脸色他是看在眼里的,按理说,那是慢性毒药产生作用的症状。但高连贵腾身上擂台的举动,却让宫本不得不怀疑,大木桥小吃店的店主根本没在高连贵的食物里下药。
宫本想了想,喊来一个随从低语了几句。那个随从点了点头,转身朝擂场外走去。
一点整,随着铜钟被敲响,比赛正式开始。
常言道,高手出招志在必得,赢得胜利的关键,是在以静制动中寻得对手的破绽。
渡边一郎和高连贵都很小心,谁都不敢贸然出手;他们知道,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任何不谨慎的出招,必定露出破绽,从而将自己置于下风。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相比擂台上两人的对峙,台下的人群显然情绪激昂得多。那些日本商人和东洋武士们摇旗呐喊,为渡边一郎鼓劲。而前来为高连贵助阵的百姓们,也都纷纷挥舞手臂,为他加油。
片刻之后,高连贵忽然觉得腹中一阵剧痛,不禁皱起了眉,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这一幕,被高度警觉的渡边一郎看了个真切;他知道,高连贵体内的毒素开始剧烈反应了,绝好的进攻机会降临了。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袭来,高连贵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脸,以躲避风中细小的沙粒。
渡边一郎认为进攻的机会来了,于是乎,带着劲风的一拳直扑高连贵的面门。
高连贵自幼习武,练就了超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眼下,尽管他感到腹中剧痛难忍,但还是觉察到了对手扑击发出的声响,当下,连退两步,侧身避过对手来势凶猛的攻击,旋即施展脚下功夫,在上半身毫无动作的情况下,瞬间移到了渡边一郎的背后。
他这一招真正是一气呵成,看得渡边一郎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渡边一郎知道,本次擂台赛就要在此刻定出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