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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忽然觉得,这人生,简直是太没意思了。
三岁就被人抱走,丢在世间最邪恶肮脏的地方。
十六岁时,莫邪浮屠用非凡手段,传授他功夫,其间吃过的苦,受过的羞辱,没有任何语言文字来形容。
十七岁正式出道后,过了六年倒头舔血的日子。
二十三岁回国,只想做个悠哉的普通人,却“邂逅”了叶家母女,被搞得焦头烂额。
还有很多事,都没什么。
只要始终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坚守原则,脚踏实地的做事,还是能做个幸福的男人。
可现在,高铁感觉——没意思透了!
莫邪浮屠,原来是那样的厌恶憎恨他,传他功夫时,故意把他当邪路上带——也就高铁的运气,好到爆棚。
如果差一点点,就不是只怕香水那样简单了。
极有可能是走火入魔后,这辈子都会坐在轮椅上过生活。
那样的日子,绝对是生不如死。
她不喜欢来传授高铁的功夫,就别来啊。
哪怕她必须来,但只需把她的名字,早早告诉高铁,他也能从“莫邪”这个古怪的姓氏里,猜出她的来历,又是为什么来,绝对会坚决拒绝,当个平常人。
可她没说。
而是用那种阴毒的手段,来陷害他。
这就过了。
惨酷的真相,让高铁心中最深处的那座精神高塔,轰然倒塌。
他不但感觉这个世界,真特么的没意思,也讨厌当前认识的每一个人!
谁说男人,就必须坚强的?
谁说男人在被伤狠了后,就不能像女孩子那样哭——绝不能哭。
因失望、委屈等原因就想哭,压根算不上男人。
恍恍惚惚间,高铁好像走进了一个房间内,躺在了一张床上,就这样呆呆望着窗外,动也不动,活着的死人那样。
他忽然无比强烈,怀念在香楼的日子。
以前,他每每想到哪儿时,都会感觉,那是人世间最肮脏的地方。
真脏吗?
一点都不脏。
卫生条件,绝对是符合欧盟标准——
无论是打杂的,卡卡那样的职业嘎,还是那些自甘堕落的富婆们,举止言谈都是那样的绅士,淑女。
高铁之所以觉得那地方肮脏,是因为那些人在“真情流露”后,实在不符合他的世界观。
他觉得,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知道廉耻。
动物做那种繁衍后代的事时,可以尽情的放飞。
人在做那种事时,就该含蓄些,如果也尽情的放飞,那和动物有啥区别?
但现在高铁忽然觉得,人和动物,本质上并没任何的区别。
甚至,还特么的不如动物呢!
动物绝不会在不愿意做任何事,却必须去做时,万万不会像莫邪浮屠那样出阴招。
更不会像叶星辰那样,要求高铁必须在三天内,挽救自取其祸的白家,更坦言绝不会再和他好。
没意思。
简直是太没意思。
高铁呆滞的眼睛,总算动了下时,才发现——天,竟然黑了。
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血腥气息。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脖子转动了下,隐隐看到墙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呢?
高铁下意识的抬手,刚要摸一下,明白了。
这个东西,是画在墙上的一只细高跟。
怪不得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气息,原来这是——张明港被杀的现场。
高铁在恍惚中,走进了168号特护房,躺在张明港曾经躺过的床上,呆望着窗外过了大半天。
无意识的笑了下,高铁习惯性的摸口袋。
上午时,他为了阻止撒旦杀小宙斯,曾经在湖畔,湖里拼死纠缠了老半天。
香烟,手机都泡了水。
不过他在上岸晾衣服时,这些东西却没丢。
是来不及丢,就看到了撒旦。
他在张明港惨死的床上,枯躺大半天后,衣服啥的早就干了。
香烟,只是见了水,却没破损。
就是抽起来的味道,很怪,就像高铁的人生。
手机泡水后自动关机,现在也能打开,还真是神了。
高铁左脚踩在床沿上,吸着味道很怪的香烟,右手拇指在屏幕上随意划着。
他的拇指,停住了。
好像过了一万年那样漫长,高铁嘴角用力抿了下,飞快点了一连串的数字。
嘟,嘟嘟。
呼叫的嘟嘟声,在漂荡着怪味香烟和血腥气息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嘟声停止,有个懒洋洋的女孩子声音,接着传来:“小王八蛋,最好给姑姑一个合理的借口。要不然,你就要赔我的午睡——”
华夏和欧洲的时差,大概在六个小时左右。
这边天刚黑时,那边恰好是午休时间。
高铁笑了,轻声说:“姑姑,我想回香楼。”
“什、什么?”
阮无骨呆住。
啪的一声,高铁又点了根怪味烟,吐字清晰:“我说,我想回香楼。”
阮无骨的声音,低沉:“为什么?”
高铁沉默了半晌,才说:“想你啦。”
“放屁!鬼才信你的话。”
阮无骨张嘴骂道:“姑姑最近刚谈了个帅哥,正准备考虑啥时候,满足他希望一起滚的要求呢。你要是来了,岂不是会破坏我的美好姻——”
高铁打断她的话:“我会去找楼主,以终生都是香楼人,来换取你挣开离别蛊。”
阮无骨没有再说话。
很久后,就在高铁怀疑没信号,要看看手机时,就听她哑声问:“是,谁?”
高铁心底某根神经,猛颤了下。
鼻子,莫名其妙的就酸了。
阮无骨,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
从他主动打电话,说是要回香楼,再也不出来的话中,猜出他被人伤了。
没等到他回话后,阮无骨又森声问:“是不是那个叶星辰?还是那个甄妃?你告诉我,我去宰了她们。特么的,这群婊货,承蒙我阮无骨的男人青睐后,竟然不知足,敢惹你厌世,绝对是该死。你等着,我马上就——”
“不要来。不是她们。是我忽然间,知道了我的身世。”
高铁狠狠吸了口烟:“你就乖乖在那边等我,我最迟后天到。”
他的话音未落,阮无骨就厉声喝道:“你绝不能来!你敢来,我就杀、杀死我自己。”
高铁愣住。
阮无骨的呼吸,很急促。
半晌,她才轻声说:“高铁,你既然已经离开香楼,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想,都不许想。香楼存在不知多少年以来,也唯有我阮无骨的男人,成功脱离。其他人,都死的很惨。”
高铁没吭声。
因为他知道,阮无骨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香楼——
现在却成了他讨厌当前这个更肮脏的现实世界,所向往的唯一天堂。
“高铁,乖。你要听姑姑的话。你——”
“好,我听你的。就这样吧,午安。”
高铁说完,装起手机,一跃下地,快步走到门前,伸手开门。
门外,站着一条白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