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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躲开!
这是叶星辰忽然飞到无限黑暗深渊中时,听到的三个字。
她很怕。
她处在上看不到天,下看踩不到地,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受到烈风呼啸,和传来哀嚎声的世界中。
魔!
魔的世界。
忽然间,叶星辰想到,她从某本书上,曾经看到过对魔界的形容了。
那本书上说,天界到处是楼阁亭榭,仙鹤嘎嘎,祥云飘飘,白胡子老头,风姿绰约的妹子。
阴界则是十八层地狱,到处是青面獠牙的小鬼,在“改造”那些生前为非作歹的恶人,不是用锯锯成两半,就是抛在油锅里,散上淀粉嗞啦嗞啦的炸。
但只有魔的世界,才有无尽的黑暗,无数的哀嚎,无法躲避的烈风。
上看不到天,下踩不到地。
“我怎么会来到了魔界?”
叶星辰小声哭泣着,双手四处乱抓着,希望能抓到什么。
她也把眼睛,睁到了最大,希望,能看到什么。
可她既抓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什么。
她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随风飘扬。
“如果这真是魔界,那么魔王呢?哪怕魔王要把我撕成碎片,也好过就这样飘。”
浑身冰冷,只觉血液已经凝固,眼皮子越来越沉重的叶星辰,刚要放弃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时,忽然看到了一个人。
那么黑,她是怎么看到那个人的?
这个问题,不重要。
这个人的出现,让叶星辰精神大振,睁大了眼。
她看清楚了。
那个人,正在爬一面陡峭的山崖,背对着她,手足并用好像猴子那样,攀爬的特辛苦。
而且,更让叶星辰狂喜的是,那个人的背影,好熟悉哦。
休说那个人只是给她个背影看了,就算是烧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
不是高人渣,又是哪个!?
高人渣怎么也在这鬼地方,又是为啥爬悬崖,去上面做什么等等,叶星辰统统不管。
她只是用最大的力气,呼唤他。
可这个人渣,却像聋了那样,头也不回,只是飞速往上爬。
“该死的高人渣,口口声声说爱我,要娶我当老婆。可老婆有难,他却丝毫不管,只想独自得脱生天。哈,你想的好美。你以为,你能撇下我吗?”
叶星辰恨的小白牙,咬的咔咔响,张开双手——
一下子,她就扑在了高铁的后背上。
然后,她就八爪鱼啊,还是树袋熊?
不管了。
反正她在扑到高铁背上后,就死死缠住了他。
缠住高人渣后,叶星辰才发现,她失去了在黑暗中,飞翔的能力。
地心引力,重现。
如果高人渣一个不慎,他们都会跌落无尽的深渊,再也别想逃出生天。
没谁告诉叶星辰这些。
她却知道——天生就知道。
所以,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引高人渣分心,摔下去。
可这个人渣,怎么那么多话呢?
哔哔个不停:“妞,别怕。老子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要把你背上去的。你给老子唱首歌。嗯,就唱《你是我的小宝贝》吧。”
玩儿蛋去。
谁给你唱我是你的小宝贝啊?
现在不能说话,懂不懂?
你要集中一切精力,背着你老婆,逃出这个鬼地方!
只要能逃出去,我可以原谅你和老白的苟且——叶星辰心中恨恨的骂着,嘴唇闭的更紧。
可是,她却听到,有歌声,从上方特遥远的地方,轻飘飘的传来。
赫然,是高人渣希望听的歌:“你是我的小宝贝呀,咱俩是一对啊。无怨又无悔,恋上你的美——”
是谁在上面唱歌?
我怎么看不到人?
叶星辰瞪大眼,往上看。
她几乎都把眼睛瞪出来了,也只看到了黑暗。
忽然间,高人渣激动起来,喘着粗气的低吼:“再多点,我要更多的热量!多,再多点。”
是谁给他热量了?
叶星辰茫然时,又听这厮忽然怪叫了声:“哈,哈哈,我终于爬上来了。妞,信高铁,得永生!”
信你才见鬼。
得你妹——
从不骂人的叶星辰,暗中恨恨的骂了句时,思维忽然僵硬。
她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但她能确定,她不是在无尽的黑暗中飞翔,也没掉进冰冷的黑暗深渊中。
她,仿佛顷刻间,来到了科学家常说的某维空间内。
生命,思想,一切的一切,都要永远的定格。
这,却不是叶星辰想要的。
她只要,有感觉,能看到高人渣!
她感觉到了高铁,就在她身边。
却又觉得,他很远,随时都能飞走,再也不管她。
“高人渣,你给我回来,回来,回来!”
叶星辰使出浑身的力气,在心中这样尖叫时,高铁,回来了。
不。
不是他回来了。
是他背着叶星辰出轨时,那种该死的感觉,在她身上,第十八次出现。
叶星辰特讨厌,这种莫名羞羞的感觉。
却无法抗拒。
只能好像遭到电击,娇躯剧颤几秒钟后,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她妈,白若影。
白若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满脸泪痕,张嘴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看到肉骨头的恶狼眼神,死死盯着她的样子,真丑。
啥昔年的东城第一美女啊。
啥风情绝代的白牡丹啊。
啥——
有啥资格,配给叶星辰当妈啊,一个和她抢男人的半老徐娘罢了。
“你走开,我让你抱着我了么?”
叶星辰轻声说出这句话后,就轻轻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
她感觉,她太累了。
想睡觉。
感觉快要累死,想睡觉的人,绝不是只有叶星辰。
还有,黑色帷帐内,那个七年前就服下雪莲王,不能见太阳和风的小楼。
就在数个小时之前,小楼忽然发出一声了疼痛的闷哼。
那只脚踝上,系着魔铃的右足,又猛地探出了黑色帷帐。
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死死盯着那副画的大祭司,听到动静后,慌忙回头看去。
当她看到那只秀足后,脸色大变,慌忙扑到了锦榻前,刚要抬手去掀开黑色帷幕时,却又缓缓缩了回来。
片刻后,当那只秀足,也慢慢落下后,小楼那慵懒的声音,才传来:“婆婆,我怎么会忽然心痛?”
不等大祭司说什么,她又说:“我不希望,你敷衍我。是不是,他出意外了?”
大祭司只能说是。
还得如实说——魔王,死了。
是被他的正妻带走。
也只有这样,小楼才会感到心痛,却没死过去。
假如是魔王身死,小楼只能相随。
“他死了?呵呵,那,我还有活着的价值么?”
对小楼的这个问题,大祭司无法回答。
她只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小楼也没再说话,那只探出帷幕的秀足,也没再缩回去。
好像过了一万年——
小楼那只秀足,忽然又动了。
接着,就是无法形容的哼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