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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由于你购买比例不够, 被结界挡住了哟~ 她面上不显,内心早已经汹涌不定。
假如祁墨真的因为她遭受这些, 那么, 她还能果断地离开吗?
楚安离费劲地挣开自己的手, 争辩:“说到底,这只是你的一个推测,你不觉得太牵强附会了?就因为一个梦?这手链我戴了很多年,从未出过问题。”
祁墨盯着她的脸:“可是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你认同了我的说法。你想否认?而且你恰好在那晚上说过,让这串手链惩罚我, 它是不是就听了你的话?”
他堵得楚安离无话可说。
“……那也不能说明,孩子是我的。”孩子离奇地出现的确可能跟她有关系。可她是女人,他是男人,怎么有本事让他怀孕?!
祁墨却仿佛认准了这一点,不依不饶, “如果不是你的,我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为什么会梦见我跟你……”
“你自己做梦, 问你自己。”楚安离避开他,往外面走去。祁墨见眸中怒火翻腾,追上她, 拽住她的胳膊, 义正辞严地谴责:“你这是想逃避责任!!你就是想抛下我跟孩子不管!你还没有一点良心?”
楚安离因他一连串指责, 终于站定了, 回头看着眼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英俊男人,突然感到一阵滑稽。
祁墨用力握紧她,眸光微闪,又凉悠悠地道:“而且,现在我身边就你一个知道我的情况,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就无依无靠了。到时候我直接就去医院,一尸两命,以后午夜梦回,我一定不会忘了去找你……”
“行了。”他越说渗人,越说越离谱,仿佛她真的成了抛弃妻子的“渣男”,楚安离无语地打断他,“我……先去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祁墨确定她不是敷衍之语,这才松开她。
楚安离拿着手机,走到卧室的窗子边,沉了口气,拨号联系美国那边的弟弟。
祁墨就抱着双臂在房门口徘徊,寒星般的黑眸紧紧盯着她这边的动作。
电话接通,楚安离对着那边说了一阵,越说眉头越紧。之后又辗转打了几通,她握着手机,端凝不语。
祁墨等不及了,迈开大步走过来,询问道:“怎么样?哈利波特怎么说?”
楚安离直接无视他这个称呼,斟酌了片刻,还是选择实话告诉他,“我短时间之内联系不上阿森了……”
这次家族接到了求助,阿森跟她继父都离开美国了,为了保密性,期间他们都会换一个新的身份,是不会跟外界,包括家里的人联系的。听转告的人说,这次事情棘手,恐怕得四个月以上。
所以,这件事到底跟阿森送的手链有没有关系,得四个月以后才能知晓。
可如果真等到那时候,按照医生的说法,祁墨都快要生了……再采取措施,恐怕也来不及了。
楚安离简单隐晦的解释了一下原因。最后的希望破灭,祁墨目光呆滞地怔了一下,低低地问道:“所以,这个孩子是没办法解决了?”
楚安离:“祁墨,孩子的事情,不一定跟这个有关系。”
祁墨沉默了良久,冷然地眯着眼睛:“说去说来,你就是想赖账,不想管我了是不是?”
楚安离并不是赖账,只是告诉他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引起的,但是很明显,他不肯听。对上他不善的目光,静了静,“我……再试着联系阿森看看吧。”然后抽出自己的手,下楼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安离又打了几通电话,却只知他们去了法国,具体的哪里她根本不清楚,更别说找到人了。所以这条路暂时是被封死了。
祁墨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彻底麻木了,除了那天受刺激过度有点反常之外,过后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该去公司去公司。
只是,楚安离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幽深令人捉摸不透了。
换做那天之前,她要走,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可是现在,她每天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身体里面仿佛时时都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进行拉锯,让她难以抉择。
她心里隐约有预感,这回她怕是又要栽。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半个月,楚安离再次陪祁墨一起去钱医生那里复查。
钱医生才刚说了句:“不错,宝宝发育的很好,跟我预测的差不多。”祁墨就难以忍受的黑着脸,腾地起身出去了。
楚安离知道他还是打从心底抵触,不愿意听到孩子相关的事情,只得留下来帮忙他问医生,“那他平日里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毕竟他情况与人不同。
钱医生交代了几点,都是跟平常孕妇需注意的无异,楚安离都记下了。
钱医生道:“除了这些,你作为家属……”
楚安离忙摆手道:“我不是他的家属。”
“哦?”钱医生挑了挑眉:“你不是?”
楚安离坚定道:“不是。”抬抬手示意,“您继续。”
钱医生道:“不管是不是,目前应该就你知道他的情况吧?这件事确实让人非常难接受,你要特别注意他的情绪,平日里要多安抚他,他有什么要求,不过分的就尽量满足。毕竟,当一名孕夫,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辛苦,你要多费心,多关怀。”
“……”楚安离嘴角略抽动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的。
“哦,对了,祁先生应该很忙吧,不过他最好相应的减少工作量,切记不要太劳神。”
“好的,我会转告他。”
钱医生叮嘱完了之后把手机号也给她了,如果祁墨有什么情况,就让她及时打电话联系她。
楚安离走出医生办公室,望着满脸沉郁坐在长廊尽头一动不动的祁墨,长长吐了口气。
“孕夫……”她低喃,感觉自己要被即将到来的重担压垮双肩了。
祁墨这段时间吐得比之前还要严重些了,阿姨虽然不知道他的情况,但知道他身体不舒服,还是尽量的把菜做清淡,可他还是吃了就吐。
这天的晚餐,他举筷吃了两口,就蹙着眉心放下了,面色很不安宁。
楚安离见状也搁下筷子,半晌,才开口道:“不如,我给你下碗面试试吧,吃面食可能会好一点。”
祁墨眼睛霎时一亮,有点受宠若惊看着她。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好、好啊。”
“那你坐着等会儿,很快就好。”楚安离起身去厨房了。
祁墨在椅子上愣愣坐了片刻,又回头望向厨房的那边。
重逢后,楚安离一直对他冷冷淡淡,话都没说几句,今天竟然主动做东西给他吃!不用多说,一定是因为他肚子里多出的那玩意儿。
祁墨出神了好半天,才陡然惊觉,所以……他这是父凭子贵了?!
“应该什么事儿耽搁了,爸你别急。”
之前祁墨给她打电话之后,她就告诉秦淮,楚安离去找她以前的朋友玩了,不用担心,婚礼那天自然会赶过来。可是此时她也不敢确定了,该不会祁墨真的对她做什么了吧,毕竟当年……
秦桑正略感不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酒店大门口,年轻的司机迅速下车,开后门的车门。
男人对车有一种天然的热爱,李平山一眼瞥到那车的标志,神色一亮,不无艳羡道:“我靠,豪车啊!你那边的亲戚?”今天的婚宴是一起办了,两家亲戚都来。
秦桑嘴角抽动,她家那边都是乡镇里的穷亲戚,别说豪车了,开得起车的都没几个。昨天晚上她跟她妈都还在担心收到的礼金钱到时候抵不过酒席的钱呢。
秦桑心不在焉,“今天又不止我跟你在这儿结婚,或许是别人家……”她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楚安离从那辆车上下来了。
跟她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人年轻男人,定制西装勾勒出修长完美的身形,眉眼英俊逼人,鼻梁高挺,举手投足间贵公子范儿,十分惹眼。他跟楚安离走在一起,侧眸跟她说什么,她却一直很冷淡。
看到他之后,一个名字在喉咙里不住的打转,秦桑却都没办法喊出口。
因为她太震惊了。
这个男人容貌出色,让人见之难忘。更何况,五年前,秦桑见过他不止一次。
这个是楚安离的前男友,祁墨!她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可是祁墨明明跟楚安离一样,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穷小子,她当年心里还暗暗吐槽过他是“徒长了一张有钱人的脸,却是没钱的命”。怎么会摇身一变,真的成了有钱人的样子?
难不成,是为了撑脸面,故意去租车买的衣服?
可是完全不像啊,他从那辆车下来,浑然天成,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而出的,毫无违和感,她立马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实属滑稽。
难道,当年她是被楚安离给骗了?
楚安离跟祁墨走过来了,李平山也看到他们,讶然的用胳膊肘捅了捅秦桑,“那不是你姐吗?旁边那谁?他男朋友?”
秦桑还在满脑子的混乱之中,没搭理他。
那辆豪车被司机开走之后,紧随其后,又有一辆车开过来停下。
李平山啧啧两声:“又一辆,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啊。”
这回,车上下来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穿着风衣,气宇轩昂,就像T台上的男模,面上带着微笑。
他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已经走在前方的祁墨跟楚安离,目光微动,张口唤道:“阿离!”
楚安离跟祁墨同时回头,顾廷均大步朝着他们两人走近。
秦桑不近不远的看着这一幕,倒抽一口气,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李平山却根本没注意她,还在兴致勃勃,“嚯,看来又是跟你姐有关系的,没看出来啊,你这个姐手腕挺厉害。”
顾廷均漆黑的眸深深看一眼祁墨,对楚安离温柔笑道:“阿离,过得还好吗?”
祁墨微微上前侧一步,挡住他看楚安离的视线,冰冷的眼神,嘲讽的语气,满满针锋相对的意味,“阿离是你叫的吗?也不怕闪了舌头。”
顾廷均笑里藏刀:“我怎么叫,阿离应了就行,好像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吧。”
楚安离无语地转身先走了。
祁墨道:“几年不见,脸皮厚度见涨啊,阿离说你们早就分了,能不能别上赶着纠缠不休了?”
顾廷均笑容有一丝不明显的凝滞,他缓慢低声道:“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祁墨诈他成功,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愉快,果然他猜的没错,这两人早没在一起了。
顾廷均不甘示弱的回敬:“别说我了,你不也是在纠缠不休?将她一直囚在身边真的好么?这样根本不尊重她,而且,感情本来就是无法勉强的。她要是真那么喜欢你,六年前,就不可能跟我……”
“住嘴!”
顾廷均呵呵笑了两声,看了眼早把他们两人丢下,走到秦桑身边的楚安离,对他道:“祁墨,成熟一点吧,面对现实。”
祁墨心中顾着楚安离,不想再跟他多说废话,只是森寒道:“这句话,一字不漏还给你。”
楚安离跟秦桑道完恭喜,察觉她神色有异,额头还有隐隐有汗珠,不由几分不解,今天大喜的日子,她连个笑容都没有,不会跟是李平山吵架了吧?
可李平山笑呵呵的,不像是有什么矛盾的样子。
楚安离碰了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秦桑,你是不是觉得冷?还是有哪里很不舒服?”
秦桑像是被她吓一跳,把握着捧花的手往回缩了缩,连连道:“没有没有啦。我只是昨天夜里有点失眠,今天精神不大好。”
魏淑君抱着孩子跟秦淮一起出来了,楚安离唤:“舅舅,舅妈。”
秦淮看到她出现,稍微松了口气,也没多问。他手里端着托盘,里面装的喜糖还有烟。秦天骏跟他的小伙伴跑进跑出的疯玩,顺便过来抓了一把糖装兜里就要跑,他没注意看路,一下撞到楚安离。
他吨位不轻,楚安离又没注意,一个趔趄,差点歪倒。然而下一刻,被一双坚实的双臂搂住,身体这才稳住。
秦天骏也不道歉,在魏淑君不轻不重的责骂声中嘻嘻笑地跑开了。
楚安离想把身上的手扯开,那手却自然而然的往下移,揽住了她的腰。
魏淑君和秦淮这才注意到他,表情都是一愣,魏淑君迅速跟秦桑对了个眼神,一阵无言的沉默蔓延。
祁墨先冲着他们颔首示礼,然后对秦桑笑道:“又见面了。让你姐带个家属,不介意吧?”
秦桑努力地扯出一个笑来,“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你们快进去坐吧,外头冷。”
祁墨揽着楚安离进去了。
这次是顾廷均走到了秦桑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柔和道:“不请自来,不会不欢迎吧?”
秦桑挤笑挤得嘴角都在抽搐,“怎么会呢?自然是欢迎的。”
顾廷均弯了弯眸子,“那就好。”施施然走进去了。
魏淑君觉得他眼生,但明眼一看就是有钱人,不像是来蹭吃蹭喝的,凑到秦桑旁边问:“谁啊?”
秦桑僵着脸,心脏狂跳,缓了好半晌才偏头,像是怕被秦淮听到了,声音压得很低:“顾廷均。”
魏淑君一开始没听清,大着嗓门反问啊了一声:“什么君?你这么小声干吗?做贼啊!”
秦桑一跺脚,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好在秦淮正在跟来客发烟发糖,没顾她们这边。
于是凑到魏淑君耳侧又快速而清晰的说了一遍。
这回魏淑君总算听清楚了,登时脸色大变,看了眼里面的方向,又看了眼她,惊惶不定:“那他,这这这,这可怎么……”
秦桑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心脏狂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自我安慰,小声道:“应该没事的,就是,就是来吃顿饭而已,先别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