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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杨嫂子做邻居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个眼神, 苏禾便能意会。定是杨四海那边收了账, 叫自己去分钱的。
当着徐立冬的面, 苏禾只字不敢提,不过心里总归是惦记, 待吃过饭,见日头偏西了,就道:“大哥, 你早些回去吧。”
徐立冬哪舍得现在就走, 但苏禾都开口撵人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从裤口袋里摸出压岁钱给徐秋来,这才恋恋不舍走到院里,苏禾也跟了出来。
“大哥,路上慢点儿。”
不等他推自行车,苏禾已是这样叮嘱了一句, 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叫他走的意思。
徐立冬难免郁闷,像是赌气般,索性站那不动了, 盯着苏禾道:“小禾, 你是不是不想瞧见我?”
苏禾一愣,见他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忙摇头道:“当然不是!”
左右见没人, 苏禾拉了他手,小声道:“大白天的,你一直在我家待着,给人瞧见不好,你要是想...以后晚上来就是。”说完便垂下眼眸,一副害羞的样子。
这句话不可谓天籁了,徐立冬一下子活络过来,低声道:“那我再过来。”
苏禾轻轻嗯了声,又低声软语哄了几句,才把人送走。
她前脚送走徐立冬,杨嫂子后脚便过来了,嘴里直嘀咕:“大兄弟咋现在才走捏!”
苏禾脸上一热,没吱声。
枉杨嫂子平时这么眼利的人,竟没往别的地儿想,只赶忙挽了苏禾胳膊去她家。
白天里,杨四海已经算好了账,只等苏禾过来拿钱,眼下见她来了,立刻笑道:“大妹子,快坐!这是上趟去广州贩自行车的钱,还有往城南卖豆油的,都在这儿了,一共三百二十块,你拿着!”
说话间,便将钱递给苏禾。
苏禾一惊,忙接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得了这么多钱该高兴才是,可她竟感到微微不安起来。再看杨四海,已经乐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哥,你那兄弟...”苏禾忍不住道:“我是说范士军,本事还挺大,光是贩自行车就能得这么高的利钱呢?”
杨四海显然没怀疑过,快活道:“可不是!我那兄弟本事大着哩!”
说到这儿,杨四海又道:“大妹子,等开了春我兄弟还要再去趟广州捏,想叫咱们再凑份子,叫我问问你意思。”
苏禾摇头道:“我就不凑份子了。”
此前为了替原主还账,加上她跟秋来要生活,才大了胆掺和进去,确实得了甜头,但说到底是犯法的事,总归胆战心惊,自然而然的,便不想再继续犯险了,加上顾忌徐立冬,苏禾觉得她还是老老实实干正当行业为妙。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大妹子,你可得想清楚哩!”杨四海忍不住规劝。
苏禾微微笑了下,还是摇头。
撇开投机倒把不谈,苏禾觉得,杨四海实在是个不错的人,更是个好的生意伙伴,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下,便道:“哥,其实我是有些怕了。”
“咋啦,妹子?”杨四海忙问。
苏禾微叹口气,道:“有次我去县城的时候,瞧见商店里有卖自行车,就过去问了下,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要一百八十块,不过要有自行车劵才卖...那个自行车劵,咱们乡下人指定没有,家里但凡有自行车的,都是从小道上花高价买来的。哥,你跟我说说,他们花多少钱买的?”
这个杨四海清楚,想也不想便道:“好点的二八永久,三百多,差点的飞鸽,两百来块!”
苏禾点头道:“是了,小道上贩卖的才比商店贵两倍,怎么到了范士军手里,就翻了五倍的利?”
杨四海一愣,想了下说:“说不准是今年行情好捏!”
苏禾笑了下,说:“哥,我这人疑心重,又胆小,有钱挣当然好,我怕的是有钱没命花。”
说到这儿,苏禾渐敛了笑,低声说:“我担心你那兄弟知道自个被公安盯上了,急着把钱分转到咱们身上,叫咱们给他洗黑呢!”
这些也只是苏禾的猜测而已,不过她既然想到了,就不能不妨。再看杨四海,已经呆了,估计也是认可了她想法。
苏禾没坐太久,拿钱回家之后,便把这些钱分开藏了好几处,或许是顾虑太多的缘故,这个晚上,她失眠了,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才迷糊睡去。
第二天自然爬不起来了,好在眼下还是农闲期,没什么农活可做,苏禾便躲懒在炕上窝了半天,直到中午见日头好,才早早烧了晌饭,饭后喊上徐秋来跟她一块去河湾捉了些泥鳅回来,清理干净,拍了姜蒜,再搁上红辣子干煸爆炒,或许是太久没吃的缘故,竟觉鲜美异常,晚饭就着红烧泥鳅,叔嫂俩竟把半锅小米饭吃了干净。
下午走了好几里路,刚才吃饭的时候,苏禾便注意到徐秋来不停打呵欠,知道他是累了,便催他洗了手脸上炕睡觉。自己却是不困,把鸡鸭撵到笼里,又把锅灶收拾了番,才打了盆热水,插上门闩,在炉膛边上趁热乎劲擦了澡。
待洗完,心里想着已经是这个点,不大可能再有人来她家串门,便光着身子裹件棉袄就端了木盆出去泼水。
因了天气还没转暖,外头仍然十分寒冷,苏禾忙泼了洗澡水便要进屋,不妨边上角落里突然冒出个人,生生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木盆也掉了,好在是泥巴地,没发出多大声响。
“是我。”
徐立冬忙说了句,弯腰把滚落在地上的木盆捡起,竖到墙边靠着。
苏禾也反应过来了,还是很吃惊,压低了声音道:“你来干嘛?”
瞧这话说的...
徐立冬瓮声瓮气道:“不是你说叫我晚上来?我过来看你。”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是搁以前,徐立冬听到这话指定要酸倒牙,可现在,他只会叹一句,真不愧是至理,说进他心坎上了。
事实上,从昨天两人互道了喜欢之后,徐立冬先是激动的一夜没睡,第二天做事更是频频分神,一下想到结婚,一下想到生娃养娃,不觉竟把日后都设想了遍。待挨到下班,见外头天虽然暗下来,但也不算太晚,自己若是骑车快点,还能打个来回。
就见一面,见一面说几句话我就走。这么想着,徐立冬便过来了。待到了苏禾家,见门已经关了,不免怏怏叹气,怕被人瞧见,便在墙角暗处站了会儿,直到见她开门出来泼水,心头一热,便窜了上去。
两人站得近,苏禾都能感觉到徐立冬呼吸间扑出的热气,心知他这一路骑车过来冻得厉害,便侧了身先叫他进屋,自己则去厨房端煤油灯。
人都走到厨房了,忽得又想到他这么晚过来,估计没吃饭,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只得端了灯转回去问他。
苏禾问完,见他非但没回应,一双眼睛还落在了她光.裸在外的双腿上,一时脸上有些发热,提了声又道:“吃不吃?不吃算了,趁早回县城去!”
刚才外头黑,徐立冬也没注意她穿啥,待进了屋,得了光亮,顿时像被摄住心魂一样呆住。实在是他从没见过苏禾这模样,打从两人认识起,苏禾一直便是蓝灰罩衫,头发规规矩矩的编成一根麻花辫垂在脑后。哪像眼下,红色夹袄,乌黑油光的长发披着,夹袄下的两条腿因了从没被晒过的缘故,又白又嫩,修长纤细,叫人实在挪不开眼。
直到听见苏禾喊,徐立冬才惊觉失态,忙道:“吃,我吃!”
话音落下,就听她噗嗤笑出声,一时也有些发窘,不过肚子确实饿了,又低声补了句:“我下班就来了,还没来得及吃饭...”
“就知道你没吃。”苏禾嗔他眼,先转身往厨房走,边走边道:“过来给我生火。”
徐立冬哪有不应,忙跟上,一进厨房便自发坐到炉膛口,点火拉风箱。过片刻,本就不大的地儿便暖和了。
灶台上还剩了半盆泥鳅,但小米粥却是没了。苏禾舀了半瓢平时舍不得吃的黑面,加水调成面糊,又从藤篓里摸出个鸭蛋,敲了拌在面糊里,待锅热了,刷油淋下面糊,不多时煎饼的香味便弥散开了。等煎熟,立刻揭出锅,又把泥鳅倒在锅里热了下,一并摆在徐立冬面前,自己拖了马扎在他身旁坐下,一手支在腮上,呶呶嘴道:“喏,快吃吧。”
徐立冬确实饿极了,低头便是一阵猛吃,不过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看着,总归不好意思,待最初的那阵饥饿感消失后,便斯文了起来,直到盆碗全空了,才直起身,冲眼前女人笑道:“这泥鳅味道真好,我以前很少吃,偶尔吃的那几回也都没你烧的好。”
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恭维,苏禾十分开心,脱口便道:“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徐立冬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一阵阵的满足感涌上心头,点头道:“小禾,我们结婚吧,你给我当媳妇儿,以后我们就能天天搁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