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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芸芸放学回来,姚玉朗正在门口等她。
“芸芸,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个秋千吗,我让人在花园里建了个秋千,我带你去看看吧?”
“好呀。”顾芸芸把书包递给佣人。
姚玉朗带着顾芸芸来到新做好的秋千前,秋千架顶上还稀疏地垂着绿色的藤蔓。
“是紫藤花?”顾芸芸认出来这藤蔓,惊喜道。
“嗯,现在已经过了紫藤的花期,待明年春天,你就能如愿在紫藤花下荡秋千了。”
顾芸芸开心地坐上去,姚玉朗在后面轻轻帮她推秋千。
姚玉朗沉默地陪顾芸芸玩了一会儿,理了理心绪道,“芸芸,其实这些日子我想着,也许我之前做错了。”
“嗯?”
“我记得你在在王府的书房里对我说,一本书好与不好要自己亲自去分辨,不要未读就带上偏见。”他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语言。“读书如此,阅人何尝不是如此,在这一点上,我做的不好。还未了解你的时候,我对你存了偏见,我想向你道歉。”
顾芸芸表情诧异地停下了秋千,回头看他,“不用道歉的,你一直都待我很好。”
姚玉朗从她的身后绕到她身前,单膝蹲下来专注地微微仰头看着她,“一开始,我以为我绝不可能喜欢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妻子,可是芸芸,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越是了解,我就越是后悔自己曾经的傲慢。
你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依然会遵守承诺,好好照顾你,直到有一天把你交给另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顾芸芸看着他笑了,“好呀。”
姚玉朗听到她回答的这么爽快,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你……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我,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无论你给出怎样的回答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他说着有些苦涩,“我知道你现在年纪还小,可能还不能清楚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我该给你时间的……”
顾芸芸觉得自己心里软绵绵的,她静静看着他,突然俯身在面前青年苦涩的唇上轻轻一触,“我知道呀。”
青年好像傻了一样,呆愣愣地看她。
“听说男士追求女士,都要去约会的。”顾芸芸歪着头,轻轻摇晃秋千,“你可得好好追求我,要是不能哄我高兴的话……”
姚玉朗心里震惊和喜悦之余,听到她这话,慢半拍地提起了心,就听顾芸芸又道:“就罚你再重新约我一次。”
看着少女如花笑靥,姚玉朗觉得心里炸开了漫天的烟花。他忍不住弯起唇角,郑重又小心翼翼地握住顾芸芸放在膝头的一只小手。“好。”
“那我不能再叫你姚先生啦,那……我叫你玉朗?”
“嗯。”
“玉朗,玉朗……哎,不如叫玉郎吧!”顾芸芸调笑他,“玉郎?玉郎?”
“……嗯。”他耳廓微红。
然后,他们像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去西餐厅、去看电影、去公园散步;他们一起在海边看过日出,也曾在夕阳下漫步,他还推着秋千,给她讲天空上的星座、在星空下亲密絮语。
他们去照相馆重新照了结婚照,这一次,她穿上了旗袍,而他陪她穿上了长袍马褂,君子翩翩如玉,两个人挨得很近,眼里皆是甜蜜的光。
他还订制了一对婚戒,是他亲自设计的,是连理枝的纹样,还加上了顾芸芸喜欢的紫藤花。他们给彼此戴上戒指,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她绾上发髻,他为她细细描眉。
···
历史的车轮滚滚。
上海愈发动荡,国内其他的地方也不太平起来。
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不加遮掩,做好了挑起战争的准备。而姚家有玉玺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日本人的耳朵里。
姚玉朗已经把他和顾芸芸双方的父母早早送到了香港的法租界,姚家在上海的生意像原剧情里一样受到了日本人的打击,但姚玉朗已经暗地里将资产渐渐向香港转移。
“芸芸,你带着玉玺去香港等我。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这期间白谦会帮着打理香港的生意,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快快乐乐生活就好。如果你觉得孤单,就去和你的父母一起住。”
“那玉郎你呢?”
“我……还有事情要做。”
自从白谦离开上海,姚玉朗就亲自接手了崇理报社,在其他报社对日本人多多少少忌惮而避其锋芒的时候,崇理报社依然笔触犀利,针砭时弊,是爱国人士的发声地。
顾芸芸知道,姚玉朗和她一样,做不到对国家这样的局势袖手旁观。他们在历史的洪流中都是小小的沧海一粟,却依然倔强地不愿放弃呼喊抗争。
顾芸芸在他的书房发现了一个装着武器的匣子,一把手/枪,一枚手/雷,已经昭示了姚玉朗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何等险境。
管家已经把行礼收拾好了,司机在楼下车里等着。
“好,那你要早点过来找我。”
“……好。”姚玉朗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显出异样,艰难道,“你自己一个人过去,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声音艰涩,“别让我担心。”
“你也是,别总忙到太晚。”我让佣人热了杯牛奶,你喝了早点休息吧。
“嗯。”
顾芸芸看着他喝下热牛奶,转身离开了房间。
“管家。”顾芸芸平静道,“日本人没得到玉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先生的。但他放不下报社的事情,不会肯走的。可我不能这样放任他的安危不管。”
她转过头严肃地对管家道,“你现在就带先生去码头,出发去香港暂避风头。”
“可是先生不会走的……”
“我刚才在先生的牛奶里加了迷药。趁着药性没过,你赶快带他走。”
“您……不一起走吗?”
顾芸芸摇摇头,“两个人一起走目标太大,会让日本人警惕,等过阵子我再去找你们。”事实上,姚玉朗放不下这边,她也一样。
她把怀里的手/枪递给管家,“这个你们带着防身。”
“可是您……”
“放心吧,他们的目标是先生还有玉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顾芸芸在窗前,目送着汽车开出姚公馆的大门。
系统抽噎着说,“你就舍得离开姚玉朗吗?”
顾芸芸蜷了蜷手指,“总有一天,他会遇到真正契合他的人。而不是像我一样,演出他喜欢的样子。”
她一直看着姚家的车子,直到再也看不见。“他带着玉玺离开上海,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随时可以登出这个位面了。”
她转身,拿起伞下了楼。
天阴沉沉的,顾芸芸撑起手里的黑色雨伞,像雨幕中一片迫近的乌云。
“夫人,”丫鬟怯生生地问,“您去哪?”
“我?”顾芸芸突然笑起来,仿佛从乌云缝隙撒下的淡淡暖阳,“我就出去散散步。”
说罢,她转身走进雨中。
姚玉朗被载着向码头飞驰,汽车开的飞快,他在颠簸中醒来。
姚玉朗有些茫然,“……管家?”
“先生,您醒了。”
“我们这是去哪?”
“夫人命我送您去码头,她过阵子就来和我们会合。”管家把顾芸芸给他的手/枪递给姚玉朗,“夫人说给您拿着防身。”
姚玉朗看着手/枪,突然脑子嗡了一声。“回去……”
“先生,您就听夫人……”
“回去!赶紧回去!”姚玉朗心里浮现不详。
“她骗你的,日本人得不到玉玺,再发现我跑了,一定会她泄愤的,怎么会放过她!立刻回去!回姚公馆!”
他瞥见手里的枪,刚才觉得不对劲的隐约念头清晰起来,他的手/枪和手/雷是放在一起的,顾芸芸把枪给了他,自己却留下手/雷,她想做什么?姚玉朗不敢深想。
“不对,直接去日本公馆!快!快去拦住她!”
管家见姚玉朗脸色有异,似乎夫人要遭遇什么危险,便立刻叫司机调转方向驶向日本公馆,飞快的车轮溅起阵阵水花。
···
上海滩的街道上,行人们匆匆而过,小贩们手忙脚乱地收起摊子,大声咒骂这阴晴不定的鬼天气。
顾芸芸撑着伞,穿过喧嚣,就像出门散步一样从容优雅,仿佛身旁的喧嚣都已远去。
她来到日本公馆,卫兵通报过后将她请了进去。
在去会客厅的路上,她竟然遇到了方慧。
方慧穿着开叉很高的旗袍,原先的短发留长了,也烫成了妖娆的弧度,唇红似血,再也找不见当年那个清纯骄傲的新式女学生模样。
她看见顾芸芸,笑得不自觉露出一点风情,“这不是姚夫人嘛,怎么自己来这儿了?姚先生没陪你?”
顾芸芸没说话,收回视线漠然跟在卫兵后。
顾芸芸的无视仿佛触怒了方慧,她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事到如今,你还傲气什么?你自己巴巴送上日本人要的玉玺,姚先生还不知情吧?你这是看姚家要倒了,急不可耐地想攀上日本人的大树吗!”
“那是你。”顾芸芸没回头,“我和你,始终不一样。”
“你……!”
顾芸芸进了会客厅,日本的外交官和几个军官都在。
坐在主位的颇有上位气势的男人看着顾芸芸,志得意满地笑了,“还是姚夫人比姚先生更通透,玉玺带来了?”
“是啊,带来了。”顾芸芸声音冷淡,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手提包,拿出了里头的东西。
然而日本人贪婪又得意的神色,在看到她拿出的东西一瞬间就变了,叽里呱啦下意识用日语惊恐地叫嚷起来。军官把手探向腰间的手/枪,周围的卫兵也纷纷抬起枪。
变故发生的瞬间,公馆大厅里的精美石英钟也不过秒针堪堪向前迈了一步。“咔哒”一声,仿佛石英钟内部齿轮卡住的声音,表盘上的指针永远停在了这一刻。
···
另一边,汽车一路风驰电掣,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日本公馆院门外。
姚玉朗匆忙下车,溅起地面的积水。
他顾不上泥水溅到西装裤上,慌忙跑向公馆大门。然而刚刚向前跑了几步,面前院内的建筑大厅的位置突然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淹没在熊熊火光里。
······
时光吞噬了无数悲喜的人生,也渐渐抚平了一代人的伤痛。
屈辱的岁月逐渐远去,终于迎来了那个年代里无数人前赴后继付出鲜血和生命追求的和平与安定。
如今的中国,战争带来的疮痍已经慢慢被生机覆盖,只有曾经承载了历史的建筑还无声地诉说着沧海桑田。
香港一条繁荣的街道旁,有一条颇有就时光风貌的旧巷。
走过这条青石板小巷,劲头是一处还保留着历史样貌的宅院。院门口竖立着文化遗址的牌子,导游挥舞着小红旗在介绍这处遗址。
“这就是爱国人士姚玉朗姚老先生生前所住的宅邸。姚老先生一生致力于实业兴国,开办企业、热心慈善,为新中国做出了卓越贡献。姚先生早年夫人牺牲后终生未娶,也没有子女,所有财产都捐献给社会……”
风吹散了导游和游客们的声音,穿过长长的门廊,拂过院子里的参天大树,吹得树下的秋千轻轻晃动。
秋千上一只慵懒的胖乎乎的橘色老猫咕噜一声,翻了个身。一朵紫藤花在风中轻轻打着旋,落在老猫雪白的肚皮上。
茂盛的大树在这一年的春风中沙沙作响,扬起几片落叶。
大树已有几十年的树龄,几乎够到小洋楼的二层窗户,在地面投上大片树荫。一片落叶被风卷起,轻飘飘地越过窗棂,落在窗前的缠枝花纹梳妆台上。
房间的床头挂着的相框里,裱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璧人甜蜜地挨在一起。
在人们看不到的照片背面,还有人在上面留下了四个清隽的字,一笔一画满载柔情:
芸芸、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