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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夜修骥看着下面空出来的位置,夜南冥今日称病没有来早朝,但是他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夜南冥从小到大从未主动请求过自己什么,如今第一次求情,便是求他赐婚。
在殿外整整跪了十日,到底是有多喜欢才会做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不由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众爱卿可还有事?”
沉声问到,所以大臣均表示没有什么事情了。
“那便散了吧,澈儿,你留下来。”
夜离澈拱手作揖,随着一声退朝,众大臣纷纷散去,只留下父子二人。
“澈儿,那初樱可是在你宫中?”
夜修骥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夜离澈神色微顿,随即点头,“回禀父王,初樱确实在儿臣宫中。”
“她原是你九弟宫中的人,怎的到你宫中去了?”
夜离澈没有点破,但是夜离澈有自知之明,立马跪下,“初樱乃是儿臣心仪之人,而且,是初樱心甘情愿到儿臣宫中来的。”
既然都这样说了,夜修骥便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
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他总不能过分要求。
无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
夜离澈诺声点头,起身退了出去。
回到重华宫,刚进去就看到自己寝殿门开着,忽的变得紧张起来,连忙问到:“初樱可是醒了?”
“回禀大殿,初樱姑娘刚醒不久,王妃送了参汤过来,还在里面。”
“知道了,退下吧。”
夜离澈快步进去,看到初樱刚喝完汤,正在跟卫寒霜说笑,不由松了一口气。
“大殿,你回来了。”
卫寒霜看到夜离澈回来连忙起身,初樱也跟着行礼,却被夜离澈给拦住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顺势坐在榻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关切的询问。
初樱宿醉刚醒,头还晕得很,整个人也没有力气,而且她从未这样醉过,突然一醉,整个人哪里都不舒服。
“没事了,大殿下不用关心。”
“那便好。”
夜离澈见她没事,也松了一口气,卫寒霜见自己在这里完全像个多余的人,便起身离开了。
初樱因着还不舒服,所以跟夜离澈说了一会儿话就又睡了。
夜离澈等她睡着了便起身出去了。
“睡什么睡,快点滚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我怎么收了你这个懒虫徒弟?”
初樱刚睡熟被子就被人给掀开了,还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小小少年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自己。
虽是一身青色布衣,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是清尘脱俗的。
心中疑惑,坐起来看着他,“你是谁啊?”
阿觅一听她这样问,顿时气更大了,扬手就要打她,但是看她连忙躲闪的样子,又给忍了下来。
“我是谁,我是你师傅,你是昨晚喝酒喝懵了吗,连自己师傅都不认了?”
“师傅?我什么时候拜师了?”
初樱整个人都懵了,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拜了哪门子的师傅啊?
阿觅一听,立马就不干了,屁股往床上一坐,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情诉苦了。
“我千里迢迢从樱花岛来找你,如今你倒好,竟不认我了,真是不孝啊,大逆不道啊……”
“停停停……”
初樱被他闹得有点头疼,也是一脸无奈,“我是真的记不得了啊。”
阿觅哭腔一收,凑到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记不得没关系,现在记住就可以了,来,把这个吃了。”
说完就从话里摸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粗鲁的塞到她嘴里,下巴一抬,初樱就猝不及防的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的是何物啊?”
初樱握着自己的脖子,一脸恐慌。
可是阿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毒不死你。”
初樱:“……”
“起起起起,快些滚起来,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都着急。”
阿觅见她一副吃了毒药要死了的样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初樱自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把拉过被子,“我的小师傅诶,我再睡一会儿再陪你玩好吗,乖,你先出去捉蛐蛐玩儿一会儿。”
说完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准备继续睡。
听到她全然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子,阿觅登时火冒三丈,指着初樱大声骂道:“你个负心女,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睡懒觉,你知不知道你的老相好已经快要死了?”
老相好?死了?
初樱猛地掀开被子,“你说谁?”
“除了宸佑宫那个男人还能有谁,我真的是看错了你了,竟然刚上船就要下船,倒真真是比男人还洒脱。”
阿觅此时此刻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初樱还从来没见过一个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少年如此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本来是应该很沉重的气氛生生的被他搞得充满了喜感。
掀开被子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劝到:“你别骂了,我先去看看。”
昨日悲伤全然不见。
可是阿觅偏偏不依不饶,就连她穿衣服他都在旁边一直批斗她过分的行为。
见她始终没有什么反应不免松了一口气,看来那药丸没白吃。
初樱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而且更不知道她对夜南冥的感情在一夜之间忽的变淡了,甚至听说他快死了,都能表现得淡定自若。
“你是乌龟生的吗?能不能快点?”
刚出门走了没两步,阿觅回头不耐烦犯了一个白眼,大声质问道。
初樱从一起来就被他数落,到现在基本上已经习惯了,索性停下来,“我就走不快,我能有什么办法?”
“麻烦精!”
阿觅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转身倒回来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起来,终身一跃,便上了房顶。
初樱还没缓过神他就已经带着她走了好远了。
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只感觉到耳畔吹来猎猎的风和衣袂翻飞的声音。
等到周围刚安静下来,耳畔有传来了阿觅的声音,“到了。”
初樱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此时他们正在宸佑宫的房顶上,放眼看去,整个王城尽收眼中。
往下一看,啊的一声,吓得连忙抓紧阿觅的手臂。
阿觅不屑的切了一声,“就你这胆子,多陀还让我教你武功,怕是到老都学不会。”
“多陀是谁?”
初樱一句话,寻沙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
强忍住吸了一口气,反问到:“樱花岛上养育你的那个老头是谁,我说你这臭丫头,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哦,那个农夫叫多陀啊。”
阿觅:“……”
初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揪着他的袖子激动地追问道:“可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不然?”
“那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明明那晚初次见面他就告诉她了,是她自己没记住。
初樱哦了一声,不说就不说,她还不想知道呢。
“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来看风景的好吗?”
阿觅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的提醒道。
“我知道啊。”
初樱看向宸佑宫,“我们是来看望九殿下,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走下面,这里面的每条路我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还记得她在宸佑宫里跟夜南冥发生的点点滴滴。
“废话怎么那么多?”
阿觅犯了一个白眼,指着初樱以前居住的地方,“看到没有,你回去,找到九殿下,陪他聊聊天,把他逗笑了就回来的,我在这里等你。”
“这个简单,看我的。”
初樱说着就要下去,可是刚一迈开腿就停下了,回头一脸茫然看着他,“那个,我怎么下去啊,还有啊,我为什么要逗他开心啊?”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
阿觅拎起她脚尖轻点轻轻松松的就下去了,把她放到地上,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你若是不把他给我哄开心了,你这个月都休想再喝酒了。”
说完便把她腰间的酒葫芦扯了下来在她面前晃了晃,纵身一跃,在房顶上坐下,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手。“快去快去,别耽误时间,阿觅我啊,也好在这里睡个回笼觉。”
初樱此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暗自咒骂着阿觅,可是突然又发现了什么,指着阿觅笑道:“阿觅,我知道你的名字了哟”。
“臭丫头,你闭嘴。“阿觅反应过来气得不信,可是初樱已经跑开了,失笑的摇了摇头,“真是个傻孩子,还真当我是说漏了嘴?”
初樱在路上也犯着嘀咕,“多陀也真是,找个什么人不好,偏偏找了这么个小屁孩儿来当自己的师傅。”
端着饭菜刚出来的扶桑一抬头就看到初樱手里低着头缓步过来,似是在想着什么。
“初樱姑娘!”
惊呼一声,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