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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澜眼睑下垂,面无表情的看着仍旧趴在地上的林淑贤, 声音疏淡而清冷, “起来。”
林淑贤被也叶惊澜冰冷的视线看的瞳孔一缩, 这才惊觉原来自己还一直趴在地上, 忙撑着地面起身, 随着起身的动作腹部传来疼痛,刚才叶惊澜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顾忌这林婆婆和林先生没有使太大的力, 只是疼,不会伤了内脏。
“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叶惊澜看着林淑贤的眼睛。
叶惊澜本来想着, 既然都怀疑自己,那就直接当面对质,今天才是初见, 自己非常确定没有和她发生过什么,本人在这, 看她能编出什么来。
打算是好的,可是---
林淑贤看着叶惊澜,舍不得他上好的皮相,可又想着他上辈子居然把媳妇拱手让给了别人, 还, 还是那样的死法, 就又有点胆怯, 一时看着叶惊澜的眼光纠结极了。
看着林淑贤进退两难欲语还休的样子, 已经脑补出了好一场大戏的陆湛直接松开了手,大将军正在打瞌睡,突然被丢在地上还有些懵,嘎嘎的朝陆湛叫唤。
陆湛:“……”
叶惊澜回头看了他一眼,陆湛默默把大将军抱了起来,挪着脚步躲在了顾怀陵身后。
随着陆湛的动作,叶惊澜也发现了大舅子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眸光有些冷。
叶惊澜:“……”
本来想着这到底是林婆婆的孙女,婆婆对软软好,自己也想孝顺她的,可如今,这女的是脑子进了水,自己抽风偏拉我下水!
其他的问题还可以忍,还事关清白不能忍,媳妇就在旁边看着呢!
直接看向林先生,躬身行了一礼,站直身子,目光直视他,满目坦然,“先生,这位夫人我与她就在刚才见过一次,她声称迷路到了前院后舍,我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但绝无任何肢体上的接触,这一点,当时在前院搬东西的小厮都可以作证。”
“我不认识她,她亦不知我名,我是真的不明白她刚才为何要直冲冲的对着我撞过来,还当着我未过门的妻子面前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
刚才林淑贤莫名其妙甚至在叶惊澜闪身回避后还改道撞过去的动作,林先生看的一清二楚,他当时没说话,是被震傻了,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孙女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还挡着所有人的面?
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叶惊澜的“惧内”给打断了。
最后又被林淑贤那句及其不知恬耻的话给震的整个人几乎放空。
如今叶惊澜挡着他的面,坦然的将一切都说开,惊澜目光清正,也随时做好了和林淑贤对峙的准备,哪怕不看支支吾吾的林淑贤,林先生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脸颊绷紧,袖袍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大半辈子的名声,就被这个孙女给毁了,勉强控制住情绪看向叶惊澜,“这事我会还你一个清白。”
说完,慢慢侧头看向脸色发白的林淑贤。
从牙关里吐出三个字,“跟我来。”
那一瞬间的眼神,让林淑贤整个人都凉透了。
林先生林婆婆带着不停啼哭的林淑贤去了内院,叶惊澜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纪先生,弯身作揖,起身后道:“先生,能否容小子一个时辰的假?”
林先生从头到尾都在看戏,哪怕现在叶惊澜人模人样的,也无法忘记他刚才金鸡独立的惧内模样,看了一眼顾软软,摸了摸下巴,“跪一个时辰就够了?”
顾软软脸色瞬间绯红,垂着头瞪了叶惊澜一眼。
叶惊澜:“……”
纪先生怎么也来添堵了呢!
得了假,也顾不得大舅子和白眼狼弟弟了,带着顾软软去了花圃。
*
花圃里设有六檐小亭,亭内有石桌石凳,林婆婆是个勤快人,每日早起都会打理她的花圃,这两日大约是林淑贤过来了,她不得空,石凳上已有落叶和残灰,原本收在一侧的蒲垫也不见踪影。
叶惊澜直接将挑了半天的外衫脱掉铺在了石凳上,按着顾软软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则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对面的脏石凳上,严肃的看着有些发懵的顾软软。
“跪一个时辰不够吗?我可以再请一个时辰。”
顾软软:“……”
无语抿唇,扶着额头头痛道:‘这件事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跪?’
这次顾软软过来,本就是为“赔罪”来的,他气哼哼跟两把刀较劲的模样实在好笑又好气,先让两个小的来探探路,自己再给他来个惊喜。
没想到自己的惊喜还没送出去,他先给自己来了个“惊喜。”
林淑贤记得顾软软,顾软软也记得她,这位,有些市侩的夫人。
虽然一开始是有些懵,但在叶惊澜还没解释之前,顾软软就信他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后来的懵,完全是被他“惧内”的模样给震懵的。
想到这,顾软软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我有那么可怕吗?’
鞋子都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怕成那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母老虎呢。
看着自家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叶惊澜心里的大石落了地,确定顾软软没把刚才那个疯婆子放在眼里,叶惊澜也褪去了严阵以待,弯身,精致的俊脸笑着凑近,低声道:“我媳妇最软了,一点都不可怕。”
声音更低,少年音色清朗又缱绻,低低传入耳内。
“可若让你误会了什么,那对我来说就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顾软软看着弯身凑近的他,隔的近了,他清润黑亮的桃花眼愈发漂亮,看着他的双瞳满是自己的倒影,顾软软红了脸,垂下眼帘,抿唇,颊边一对梨涡跑了出来,‘那也不能当真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呀。’
抬眼看着他,满是担忧,‘以后都道你惧内了,都拿你打趣,你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叶惊澜挑眉,“为什么没有面子?”
“惧内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惧内,难道是好事吗?
顾软软睁圆眼看着叶惊澜,男子都好面,就算村里有好些大家周知的耙耳朵,但在外人面前时,除了个别及其彪悍的媳妇,基本都会给足他们面子的,至于回家以后要怎么跪搓衣板那就是两口子的事了。
川省耙耳朵挺多的,确实惧内不是什么毛病,在川省还挺正常的,很多人也只当这是善意的打趣,但真没哪一个明晃晃的自己这么表现出来。
叶惊澜看着她瞪圆了的一双杏眸,黑瞳清澈如洗,像极了小奶猫,叶惊澜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人,起身,在顾软软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啾了一下。
顾软软捂着额头,身子后仰,防备的看着他,又向各个方向张望。
“我看了,没人。”叶惊澜笑眯眯的告诉她。
在小姑娘奶凶奶凶瞪过来的视线中,叶惊澜弯眼一笑,得意道:“惧内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惧内说明我疼媳妇,惧内说明媳妇在乎我,他们口里酸,心里指不定怎么羡慕呢!”
顾软软:“……”
看着眉毛都飞扬起来了的某人,顾软软真的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觉得这种事情很自豪,心里又莫名有些高兴,只好道:‘下次真的别这样了,就算你不在意,我在意呀,我不想别人议论你。’
“好吧。”
叶惊澜勉强点头,“下次我会尽量控制一点点的。”
顾软软:总觉得他并不会控制?
“对了。”叶惊澜神色一正,“那个女人有点邪,你离她远点,知道吗?”
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开始会和那个女人说话,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这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的感觉,是好笑?
没错,就是好笑。
所以才会转身和她说几句话,毕竟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遇见,结果说几句话就发现了她暗藏在端庄恬静下的放.荡,所以没了好奇和耐心。
但今天她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这是个没脑子的,行事完全只凭喜好的,既然没脑子行事又冲动,就算她没给自己不好的感觉,还是不能让软软靠近她,免得她脑子一热又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顾软软乖巧点头。
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也不会靠近她,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从一开始就不好了。
“点心不是有人送了?你怎么也过来了?”叶惊澜疑惑问她。
说着就把视线放在了顾软软的手边,那里放着一个姜黄小木盒子,顾软软一滞,这个本是为了哄他高兴的,自己其实没想这么早给,因为做的不好,现在他不生气了,是不是不用给了?
这般想着,拿着小盒子的手就往身后躲。
叶惊澜大手一摁就把悄悄想躲的小手抓住了,“我瞧瞧。”
顾软软:!!!
*
纪先生不仅准了叶惊澜一个时辰的期,还怂恿顾怀陵去看好戏,看了回来告诉他,顾怀陵无语的看着兴致勃勃的纪先生。
好在纪先生跟顾怀陵说了一会话后就去了客房暂歇,今天老林的脸丢大了,身为好友,总要宽慰他几句的,谁家没点糟心事呢?看宽点就好了,不过想到林淑贤今天的所作所为,纪先生也是甩头,这姑娘是不是魔怔了?
纪先生在想林淑贤,顾怀陵和陆湛也在想。
闹是闹,但他们都相信,相信叶惊澜和她没有瓜葛,可既然没有瓜葛,那她为什么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惊澜?
不仅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有所图,还对初见的叶惊澜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可是,这种熟悉很怪异,她好像知道一些事,可她又连惊澜的名字都不知道,问了小厮,小厮也说初见少爷的时候,那位夫人很震惊,好似初见。
既是初见,何来熟悉?
足音传来,沉思的顾怀陵和喝水的陆湛抬头,就看到顾怀月走了过来,小脸气鼓鼓的,脸都鼓成包子了。
“怎么了?”顾怀陵伸手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
“哥,那个疯婆子想抢姐夫!”顾怀月直接告状。
刚才林先生要道歉的时候,顾怀月直接跑了,就在内院里到处晃荡,后来看到林先生林婆婆领着林淑贤回来的时候,她悄悄躲在门外听了几句,谁知没听一会差点就炸了进去和她拼命。
“那个女的,那个女的---”
“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顾怀月小脸都气红了,“先生问她问什么要去撞姐夫,为什么要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她,她居然说她对姐夫一见钟情。”
真,真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她还说她嫁人后日子过的不好,想和离,还说什么她也不想,她更不知道姐夫身上已经有亲事了!”
一个已婚妇人,还没和丈夫和离呢,就想着下一位了,关键人家还不认识你,你就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撞上去,这,这,这简直就是个疯婆子!
听到这的时候,顾怀月差点儿就忍不住进去和她撕了,幸好林先生也被她的话给逼疯了,直接拿棍子请了家法,顾怀月在门口听了好一会惨叫才跑回来告状的。
一见钟情,想嫁给惊澜?
顾怀陵和陆湛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可没忘初见时,林淑贤明明是准备勾.引顾怀陵的,为什么见了惊澜后就改变了想法?为什么顾怀陵这里时她还能控制行为,还怕失礼,怎么到了叶惊澜那边,她,她就好像全然失了理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有一丝女孩该有的矜持。
为什么?
顾怀陵和陆湛同时在想。
这个女的,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