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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36小时后更新 崔璋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 他表哥将他哄到房间里面, 给他换上了一件大红的礼服,像上次一样扭着他的胳膊把他绑住了,送进了洞房。
洞房里面坐着一个女子,那新娘自己将盖头掀开,居然是他的妹妹崔秀!
这个梦太可怕了, 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要啊!
从床上弹坐起来,惊醒了。睁开眼,正看到秦穆一张放大了的脸,看他的眼神,十分慈爱, 不会噩梦成真吧!他抱着被子往床的内侧缩了缩, 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哥哥!哥哥你冷静一点!”
秦穆打掉他的被子:“你这臭小子, 脑子里面想什么呢?说吧, 千里迢迢赶过来找我, 有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事情,我才不会自找苦吃, 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是你想来的, 看来是有人带你过来的。”秦穆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崔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他捂住了嘴巴拼命的摇了摇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是绝对不会说的,打死我都不说。”
秦穆转了话头:“你怎么会过来,舅舅知道吗?”
崔璋使劲儿点头,但眼珠子却乱转。
“哦,懂了,你爹不知道,你偷跑着过来的,我这就去写一封信。”秦穆衣服工工整整,不知道是起得早,还是一夜根本就没有睡,精神却好的不得了。崔璋十分害怕秦穆真的把他偷跑出来的事情捅出去,他爹肯定会千里迢迢过来,把他吊起来打一顿,绑回去,从此失去自由,
“不要!不要啊!我承认我是偷跑过来的,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我爹知道要打死我的。”崔璋耍赖,拉住秦穆的衣服,苦苦哀求。
“京城到这里这么远,你这不能吃苦的性子怎么过来的?”秦穆见崔璋服软,顺势坐了回去。
“嘿嘿,我偷了我爹的令牌,你绝对想不到我把它藏在哪儿了。”崔璋十分得意。
“给我看看,什么令牌,用处这么大。”秦穆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崔璋将自己的袜子脱下来,原来那令牌藏在不知几日没洗的袜子底下。
啧啧,这是一个有味道的令牌。
崔璋嫌弃的用指头轻轻地拈起了一角,秦穆趁此机会看了看,黑色的暗纹,骚包的金线镶边,饱满膨胀地快要溢出来地“崔”字,没错了,就是它。
“你还真藏得住。”秦穆对崔璋表达了钦佩,顺手拿过令牌,转身就走。
“表哥你干什么去啊?”
“令牌借我一用!你还是个福小子,就当替你爹还债了。你别想瞒着我,我这就去叫人查你住的帐篷。”
秦穆说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出了门,走远了。
“嘿!嘿!表哥!秦穆!姓秦的!”崔璋连声唤道,“你不能这样子啊,令牌还给我!什么替我爹还债,你说清楚啊!”崔璋三下两下将脱下的袜子,又捡起来,闻到味儿后,又嫌弃地丢开了,匆匆裹上一件大衣,赤脚穿着鞋子往外追。
秦穆的马已经走远,崔璋追不上了,想起来秦穆要找人查他的帐篷,往洛简简住的帐篷跑过去,半烟要是知道我说漏嘴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跑到帐篷那边去,半烟却不在,帐篷空空如也。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表哥发现。接着,又提起了一颗心提起来了,这么一会儿,半烟会去哪里呢?
崔璋四处寻找起来,却只在帐篷角落里找到几根白色的兔子毛,东一根,西一根,杂乱的交错着,犹如他此刻慌乱的心情,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呼呼的风声,好像大了起来。
他立马去问外面的士兵,然而,将军的表弟身边的一个小厮,这样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就是说,什么时候半烟不见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只默默祈祷着半烟是自己出去了。还不敢惊动秦穆,只在周边悄悄的寻着。
洛简简此刻正在乌尔汗的帐内。
她被不知名的人用迷烟迷晕了,掳了出来,交到了乌尔汗的……床上。
乌尔汗站在床前,看着被药迷晕了,陷入沉睡的半烟,他慢慢的坐了下来,将半烟的双手拿起,交叠放在腹部,两脚并拢,这样的睡姿,规规矩矩才算顺眼。
接着,他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抽出了木塞,举到了简简的鼻子底下。倒了一杯凉茶,用中指轻轻的蘸了一点,在洛简简的眼皮,太阳穴,人中等处抹了一点,洛简简被冷水一激,醒了。
醒来,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逗兔子的那一幕,她脑袋有些蒙,入眼处是帐篷里随处可见的红一道蓝一道的棋子,帐篷顶是尖的,再一看,眼前有一个年轻男子,身着皮质乌拉,衣服的四周镶着蓬松而宽大的毛边儿。头顶上一顶帽子,像是虎皮做的。
她第一眼还没有认出来,再看了几眼,特别是对她一笑之后,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正是渐离,也是乌尔汗。
这是什么剧情?红颜祸水?接下来乌尔汗是不是要把自己绑到阵前去威胁秦穆,让秦穆做选择题?这个太毒了。
乌尔汗看到她醒了,满意的笑了,接着伸出手,用那过分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了洛简简的脖子,食指拇指慢慢收紧。
洛简简两手举起来,想把他的手往下掰,但因为中了迷烟,刚刚醒过来,手跟软面条一样,没有力气,只好说:“你这是在干什么?冷静一下。花了这么大力气把我绑过来,就这么杀了,太不划算不是?”
“我想要杀死你。”
“不会的,你想杀死我,何必耗费那么大力气?直接派人在帐篷里面就可以杀死我了,再不济,刚才我睡着的时候你也可以杀死我,所以你一定是在吓唬我。”洛简简试图平复他眼中的疯狂。
“我喜欢看着你亲手被我扼死,死之前挣扎的样子。”乌尔汗皮肤惨白,像常年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吸血鬼,说出的话冰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洛简简双手平摊在床上,宛如一个僵尸,尽量克服自己的想要挣扎的本能。
“那你可就失去所愿了,我偏偏不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现在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如果强取,外面不知道多少人,弓箭就可以将自己扎成一个骷髅人,眼前,呆在乌尔汗的帐篷里面,相对还要安全一些,只是这个疯子,怎么才能打消他想杀死自己的念头呢?
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不是真正的半烟,乌尔汗不够了解自己,凭借信息的差距,想要逃出去,应该还有机会,眼下,乌尔汗就不知道自己还会两下武,这就是生的希望。
乌尔汗捂着头,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洛简简悄悄往床里侧躲,却见乌尔汗的腰背挺直了,睁开眼,有淡淡的疏离之感,脸庞弧线却要柔和一些了,好像之前温柔的渐离。
乌尔汗看到洛简简脖子上的红痕,显得有些吃惊,颤抖着举起了手:“我,我这是怎么了?”神色不似作伪,洛简简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大胆的进行了猜想,乌尔汗可能会有双重人格。
“乌尔汗?”洛简简试着叫。
乌尔汗的脸上闪出厌恶的神色。
“渐离?”洛简简很快改口。
渐离点点头。
“你先坐下,说说看,把我抓过来做什么呢?耗费这么大力气,我只是一个花魁,不值得你花这么多力气。”洛简简见渐离对她有感情,抓紧一切机会逃离,“要不,你送我一匹马?我想回去了。”
“不要,你是我低落时,陪伴我的人。我想把你放在身边永远陪着我。”渐离的目光有些痴。
“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洛简简委婉地表示抗议。
“不用问,因为我现在很厉害,我想和你在一起,把你绑过来就是,哪里有那么多的话?”渐离的脸色又变得惨白了,糟糕,是那个乌尔汗醒了过来。
“他对你还有几分感情,那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就先不杀你吧,我先满足了他的愿望,他一直想要和你在一起,对不对?多么简单的事情,一个王子该配有一个美貌的女人,这是多么寻常的事情。”
洛简简的衣带被乌尔汗解开了,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但还不想过早的暴露实力,只是推开他的手,往地上一滚,顺势滚到了床角里。
乌尔汗大概没有想到她会做这么没有品的事情,一个变态霸道总裁范儿的王子,如果撅起屁股去床底部找她,那是不是会失去一个王子的尊严呢?他在这个问题上考虑了许久。
于是拿了一根竹篙去戳洛简简:“快给我出来!”洛简简捂着被戳中了的屁股,就是不肯出来,“傻子才出来!”她往床的一个角落里面钻,竹篙又伸过来,她往另外一边跑,却正好被等在这一边的乌尔汗拉住了手臂,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给我生个孩子,你就老实了。”
秦穆听她夸奖,很是受用,就是觉得奇怪了些:“晤(我)脾气猴(好)?”
“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年少有为,本领高强,一人单挑群刺客……呃,还有,还有怜惜弱小,最重要的是修养没话说!”洛简简深知彩虹屁要吹够,才能不挨打的道理,凑近秦穆耳边,“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秦穆有种不好的预感,浑身的警惕竖了起来,听到洛简简特别小声说:“我是故意撞你的。”
秦穆转过头,只觉得嘴里面火辣辣的感觉又来了,他吐出一口血吐沫,捂住嘴巴:“伊(你)离我俺(远)点儿!”
洛简简早在他转头的时候就自觉的退了好几步,到达了安全线以外,此刻看到秦穆气得不轻,有些心虚。
想到四周无人,胆子又肥了些,她又往外跑了一段距离,直到看到秦穆成了一个黑黑的小点,自觉到了安全距离,双手放到嘴边,合成一个喇叭,特别大声的喊道:“我知道你想亲我,但是这个时机是不对的。”
一个小石子远远飞了过来,精准砸中了洛简简的脚踝,真变态!这么远还能打到,洛简简单脚站立,抱着自己的痛脚在原地转圈:“白夸你了,你这个小气的男人,本来就不对嘛。现在我身上还有很多泥巴,脸上也有,一点都不美。”
好像不是很痛?放下脚,她继续分析:“初吻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万一不小心亲到泥巴,你说……我可不想以后回想起来,初吻留下的是泥巴的腥臭味儿,你说我说的对吗?对不对呀,秦穆!”
风将她的声音送了出去,也不知道隔得这么远,秦穆听到没有。洛简简跑两步,停一会儿观望,又跑两步,停下来,秦穆的身影已经能够模糊看到了。
秦穆已经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洛简简,若仔细看,能看到他浑身在发抖。想争辩,但是嘴巴又疼的厉害,于是干脆不说,浑身写着一个大写的丧字。
洛简简显然得意地发现了这一点,无论怎么刺激,但他腿上有伤,就是动不了,打不着。小石头什么的一点都不痛,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再说年轻人又都是第一次,亲着亲着,难免会擦/枪走火,可是你看看你这腿伤也没好,不方便不是?这地下到处都是淤泥,乱石子,容易感染,万一激动了,我听我的医生……医师朋友说过,那个如果憋着,不是对你的内分泌不太好吗?我可都是为你着想的!”
洛简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这样放肆,或许是四周无人,又或许她知道,秦穆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想要看到对方,生气的样子,就会觉得很开心,觉得在他面前找到了存在感。
秦穆那边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好像还歪了两下,将要倒下。
不会吧,玩笑开大了?气晕过去了吗?还是在等着阴自己?秦穆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她有点着急:“秦穆!秦穆!”喊了起来,往那边跑去。
跑近了一点,发现秦穆确实倒在地上了。她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迅速跑到他的身边,见秦穆面色发赤,嘴唇干得起皮,糟糕,不会是发烧了吧?
洛简简将手覆在秦穆的额头上,果然手上滚烫。她有些自责,欺负一个病号做什么呢?她将秦穆抱在怀里,仔细查探伤口情况。
却说秦穆这一边,他自然是听到了洛简简那一些狂悖之语,气得随手抓起一颗石子扔了过去,临出手时,又将力气减了三分。
没想到她更放肆了,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忍不住想,别真是要是气晕了吧!气她言语放肆,气她说出了真话,还是气她说出的画面太过狂狼,也说不清。细细品味,忍不住面红,听到她说初吻,又觉得有一些开心。
后来她的声音有些远了,听到她叫自己,已经无力回应了。觉着身体不对的时候,他并没有惊慌,因为知道那个女人不会不管他的,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她不会扔下自己跑掉。
就像才在舅舅家遭遇刺客,所有人都跑了,她虽不懂武,却留在了他身边。因为胆小,缩进桌子里,却还丢水果出来,那个拿刀的刺客以为是暗器,反击后被溅得一脸果渣,一脸不可置信,他忍不住笑了,有人站在他身后,这样的感觉真好。
这一次也一样,她肯定不会不管自己的,于是放心的倒了下去。虽然在昏迷,但是五官触觉,听觉都还是在的,半烟将自己抱在怀里,听到她的心跳,他觉得有一些安心。
洛简简拼命的cue装死系统。
【快点出来,快点出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假胆小·真猥琐影后系统给出了几段视频资料,有冬日发烧,浑身脱光光,拿着自己的肌肤去温暖对方的戏码,也将对方脱光光,拿酒精为对方擦拭全身的戏码……
洛简简十分鄙视系统,义正言辞表示。
【你都快成了流氓系统了,你知道吗?秦穆只是普通发烧,需要药材!这些少儿不宜的戏份,想一想就可以了,等他身体好了再安排,不要这么着急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
系统翻了一个白眼。
【啧啧,假惺惺的女人!】
【不要废话,快告诉我,这附近哪里有药可以采?】
【电视看多了吧,你认得几种药?就是认得,又刚好那么幸运被你发现了,采回来了,退烧药材都是要炮制的,懂?】
洛简简急了。
【难道就让他这么烧下去?什么作者,安排的这个鬼剧情?】
系统看不下去洛简简对青城山五壮士的污蔑,讽刺道。
【你不会动脑筋?他军人出身,难道不会随身带药?】
系统垃圾,废话太多,不会抓重点,屏蔽。至于秦穆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大概是被我的美貌迷晕了,智商不在线。至于自己,我这是关心则乱。
于是对他上下其手,顺利在胸口处搜出了药材,秦穆的手无力推了两下,被洛简简拨到一边。又把屏蔽的系统拉出来,逼他辨认出了秦穆需要的药材,小心给秦穆喂了进去。
寻到一处山洞,将秦穆半拖了进去。似乎是野兽住过的地方,后来又被弃了,茅草垫倒是现成的。
她将自己脏兮兮的大衣解了下来,外面泥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脏的一面铺在草垫上,大衣里面还算干净,带着她的体温,正适合生了病的人。
秦穆躺在粉色的兔毛大衣上,完美!就是短了一截,滑稽倒是其次,主要是露在外面可能会冷是真的。脱下衣服的洛简简也打了一个寒颤。
洛简简琢磨着,如何过得再舒服一点,想到刚才摸药的时候,他的胸口似乎还有东西,于是又去摸,手探进去,什么火折子,伤药,甚至盐巴,都能在他胸口摸到。秦穆的睫毛颤了颤,脸更红了几分。
洛简简每摸出一样,都要惊叹一分,这家伙的胸就是百宝囊。她暗暗发誓,等安全之后,一定要给他做一个随身携带的荷包,从胸口掏东西什么的,太破坏形象了。
有了这些东西,洛简简找到了忙碌的方向,先去周围寻一些枯枝,生了一堆火,篝火一起来,洞穴暖了几分,秦穆睡得安稳了,呼吸平静下来,洛简简也好受了许多。除了有些担心外,洛简简表示,忙忙碌碌,十分开心。
又将秦穆身上的水壶解下来,准备埋在火堆旁边热一下,打开却发现里面都是酒。发烧的人肯定不能喝酒。
洛简简去刚刚捡枯枝的地方,那里有一处泉眼,她用芭蕉叶接了一些生水回来。那酒壶是铁质的,水放进去应该可以烧开,洛简简准备把酒倒了,但是那酒的味道挺香的,而且不知道还要呆多久,丢物资肯定浪费,喝酒还能御寒不是,索性咕噜咕噜喝到嘴里,真辣!
她吸了几口气,取了一些水灌在酒壶里,吊在火堆上烧,一会儿水就开了,洛简简喂了一些水给秦穆,看他喝下去,放心许多。
只是脑子还昏昏沉沉,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自己也生病了,眼皮越来越沉,趁还能动,她简单用石头在火堆周围围了一个圈,防止睡死了走火。
夜深了,崖下山谷十分幽静,洞穴内,洛简简睡熟了,冷得蜷缩成一团,往秦穆的大麾底下钻,寻到温暖的身体,抱住了。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岁月静好。
而洞穴外,马蹄声格外响亮……
抬头,瞥到帐篷壁上花花绿绿的旗子,迅速抓住,往上一跃,三下两下爬到帐篷顶部一处背光的地方,那里是一大块蓝色的花纹。
这里就是她的生机。
洛简简身着深蓝小厮衣裳,藏在其中,不大显眼,有点麻烦的是,蓝色花纹的外边,是一大片白色,黑色的鞋子露出来颇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