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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一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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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如果看到的是之前章节, 请耐心等待72小时  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渐渐走远,沈文昶探出脑袋去看。

    “人都走了, 咱撤吧, 太阳马上下山了, 也好回家吃饭了。”沈文昶说罢抬起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水。

    “那咱走吧,今儿个咱们太背了。还有那声乐坊的管事也太小题大做了, 不就是偷听了一会曲子嘛,至于这么跟我们这么拼命吗?他可是白得了一锭银子呢。”许进文心心念念还是沈文昶那一锭银子, 一首曲儿没听银子没了。

    沈文昶闻言心里更气,出了墙道:“再也不去了, 南通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曲坊, 真是,小爷有钱, 哪家曲坊不能去?”

    “对, 咱们下次去别家。”祝富贵双手赞成。

    唐鸿飞抱着镇唐将军也出了夹墙, 抬头看了看天道:“那咱回吧, 明儿个我和满仓去找你们, 咱们去鸣山摘秋枣吃吧,眼下可甜了。”

    “明儿个鸣山有文人诗会吧,咱要不别去了, 不然又要被嘲笑了。”许进文起码还能识文断字些, 上次被嘲笑后心里便有了阴影。

    “什么道理?鸣山是天下人的鸣山, 又不单单是他们文人诗会的场所, 凭什么他们去得,我们就去不得?”沈文昶一听许进文这话小脾气顿时上来了,“明儿一早咱们就去,还怕他们一群酸腐书生不成。”

    这话深得唐鸿飞的心,向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文人为啥就要自恃高人一等?

    “就是嘛,他们谈论他们的诗词歌赋,咱们摘咱们的秋枣,各干各的,为啥咱们要让着他们。”

    许进文见大家这反应,心中连连哀叹,为什么总要自取其辱,明儿个见了院中同窗,万一被邀来吟诗,做不出来真真是丢死个人了。

    “那说定了,鸿飞你和满仓回家吧,我和进文回去寻庐花。”祝富贵无所谓,他爹送他进书院无非是要学识字,将来还是要继承家业的。

    几人说定后,于三桥街分手。

    沈文昶抱着她的惊风,一路小跑进了东榆巷,沈家在巷尾,商人宅院门楼不是特别高,两个户头上挂着大红灯笼,进了大门之后,两旁便是门房,沿着门房向左向右都有长廊通往前厅,前厅正前方是一片广阔的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圆池子,池子里设有假山,池子里的水清而不浊,许多鱼儿游的正欢,这池子便是沈文昶父亲特意让工匠打造的,称之为聚宝盆。

    左边长廊外地种了一片菊花,是沈文昶继母所种,右边长廊外地种了一棵松树,是沈文昶去世的亲娘所种,如今已成参天大树。

    沈家后院可从前厅穿过,亦可从长廊尽头的两道小门走。前厅容易被抓包,是而沈文昶最爱走左边的小门。

    此刻沈文昶猫着身子进了大门,刚往左边走了两步,左边的门房开了。

    “少爷!”门房走出的不是沈家门卫,而是沈文昶的跟班大松,大松是沈文昶起的,原名唤作沈闻,可这个名字读来好似‘审问’,不知要审问什么,沈文昶十分不喜,广袖一甩,沈闻的名字便成了沈松。

    “嘘!”沈文昶弯着腰抱着公鸡,朝大松招了招,蹲在地上:“我问你,商贩们可来过了?”

    “少爷,来了,但没走,都聚在前厅呢,眼下夫人正在调解。”大松蹲下,轻声道。

    “哦,那便让她去调解吧。”说罢沈文昶便要起身,想起什么又蹲了下去,“对了,明儿个重阳节,你自己耍去,我和鸿飞他们上山采秋枣去。”

    “少年不带我啊?”大松眨了眨眼睛,自己不跟着,时时劝着,自家少年还不得翻天了?

    沈文昶闻言心道:‘带了你岂能玩的畅快?’嘴上却道:“鸿飞他们都没跟班的,我不好特殊的,放心哈,有他们在,不会出事。”沈文昶说罢拍了拍大松的肩膀,抱着鸡继续猫着身子往长廊尽头的小门去。

    大松蹲在地上探口气,喃喃道:“就是他们都在,才怕是要闹出事来。”

    此时,沈夫人赔了银子道了歉,正送平息了怒火的商贩们出门,出了前厅便瞧见了长廊上的继子。

    “站住!”沈夫人站在聚宝盆左边,视线越过自己种的菊花,看向那一身狼狈的继子。

    沈文昶正猫着身子走着,听见声音,身子一顿竟是停了下来,随便拉着一张小脸,抱着鸡站直了身子,看向那所谓的继母。

    “过来给乡邻们道歉。”沈夫人面上很是严肃,两手交叠放在身前,语气中不带一丝商量。

    沈文昶闻言看向院中的众人,有的身上还挂着菜叶子,有的裤腿沾着碎鸡蛋皮,瞧这样子是可怜又无辜。

    “道歉就道歉。”沈文昶说罢抱着惊风,抬腿踩上走廊外围的红色长椅上,借力往外一跳,稳稳落在那片菊花茎上,脚下正好一株正嫩的花儿。

    沈夫人见状气的腿儿发软,往后退了两步。

    “夫人!”沈文昶的奶娘见状连忙去扶,“夫人,不气,少爷想来不是故意的。”

    沈文昶听这话低头一看,面上一赧,她素来知道这继母心疼她的这些宝贝疙瘩,平日里除了恼她才过来佯作要糟蹋花儿,可今儿她当真不是故意的。

    沈文昶站在花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势必要踩到前面的花儿,无奈间抱着鸡深蹲几次,跳了出去。

    “诶??”落地时,踩到花圃边上的两块小碎石,扑通一声滑到在地。

    沈文昶抱着惊风,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围发笑的人,屁股真疼啊!

    沈夫人右手紧紧抓着奶娘的手,可见气的不轻,瞥过头不去看花圃,尽力让气息放平稳了道:“还不起来。”

    沈文昶心里哼了一声,倒是难得听话地抱着惊风站起来,朝着商贩们深深鞠了一躬道:“大爷大娘大叔婶大哥大姐对不住。”

    “哎,其实这孩子也蛮不错的,就是皮了些。”商贩们都是朴实的小老百姓,如家损失赔偿了,人家孩子也倒歉了,是不好揪着不放的,便说起圆场的好话。

    沈夫人与他们说了些应承话,竟亲自送商贩门出了大门。

    沈文昶见众人走了,抱着鸡也不走小门了直接跑进了大厅,见厅上两旁的桌子放着重阳糕,笑着跑上前,左手在身上擦了擦,拿起一块重阳糕,右手抱着惊风坐下,将糕一分两半,鸡一半她一半吃了起来。

    少时,沈夫人带着奶娘进来,见继子这般坐姿不禁头疼,如今老爷不在家中,她管教重了人好说她狠心,到底儿不是亲生的,不管教放任这般下去将来如何是好?

    沈夫人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看着左边坐没坐姿吃没吃相的继子问道:“今儿下午夫子让人传信,说你不在书院上课,这是怎么回事?”

    “逃课了么,还能是怎么回事啊?”沈文昶自己吃完,便低头拿起袍子上的半块糕拿手喂给惊风吃。

    “逃课你还理直气壮?谁许你逃课?”沈夫人是秀才的嫡次女儿,自幼家教甚严。

    沈文昶听那语气严厉起来,抬眸看了眼主位的那个女人,抱着鸡站了起来道:“你又不是我的谁,少来管我。”说罢抱着惊风就要走。

    这个态度可把沈夫人气坏了,抬手拍了下桌子道:“我是你娘,怎地不能管你?”

    “胡说,你才不是我娘!”母亲早逝是沈文昶心里的痛,红着一双小眼丝毫无惧地看向自己的继母。

    “我是你父明媒正娶的妻子,便是你娘。”沈夫人不甘示弱地看着继子。

    沈文昶瘪了瘪嘴,这话倒是说的没错,无话反驳的梗着脖子不服软。

    “你父不在家里,我有权管教你。奶娘,拿戒尺过来。”沈夫人站了起来。

    奶娘一听,可不得了,忙上前劝道:“夫人,少爷不是有意冲撞,还是饶了她吧。”

    沈文昶抱着鸡惊讶地看向那一脸怒气的女人,这女人自嫁到她家可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今儿个怎么狠心起来要打她。

    “你要打我?”沈文昶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继母。

    “对,不打不成器。”沈夫人似乎铁了心。

    “你,你今儿要打了我,明儿个我便把花圃的菊花都给你踩了。”沈文昶气极,跑到前厅门口,手指着长廊外面的花圃道。

    沈夫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气的发抖。

    “好啊,那便试试看,明儿你有没有力气踩花吧,奶娘,快去取戒尺过来。”

    自陈季云去世后的第两百九十九年,大楚灭亡了,原晋陵节度使宋策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周。周□□登基后薄赋敛,省徭役,重文化,礼贤士,深得民心。其嫡子周文宗承其志,重科举,选才能,皇城脚下童儿几乎个个识字诵文,书院内儒生作画赋诗到处可见。

    周文宗去世后,其三子继位,改年号为天顺。继位之初广办书院,兴修水利,重视农业发展,改进农具与农耕技术,国库充盈。

    大周到天顺帝这儿,最富庶之地便是陵江以东的南通。

    天顺三年,丁酉月辛卯日辰时,南通天气极为异常,辰时天仍未亮,实在诡异。约莫半刻钟,南通商人沈仲南府邸上方出现一团极其微弱的光。

    少时,沈家主房门开了,一个小丫鬟匆匆去了耳房唤醒了三五个婆子,再过片刻,沈家厨房的灯被点亮了。

    “去吧,别让你今世的娘受罪,你我今世总会见的。”沈家上方,柳言兮抬手摸着陈季云的后脑,语气宠溺又含着不舍。

    “再让我抱会,这一松开,又得十七八年抱不得了。”陈季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娇妻,耳畔间深深吸了口气。

    “几百年都等得了,还怕这十几年吗?”柳言兮依偎在陈季云怀里,她内心又何尝舍得,只是时辰耽误不得,只得哄道:“听话,快去吧,怎么经历这般,还跟孩子似得。”

    陈季云闻言松开手臂,满目含情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道:“那我去了,不过你在那个陆家出生后可不能给我戴绿帽子,你爹要给你许别家亲你可千万别答应。”